梅西郁悶的看著張福,自己一罪未免呢他怎麼又加了一項,可是又不敢頂嘴,咽了咽口水道,「是,梅西知道錯了。」
「你知道錯了?你都錯到那兒了,」景帝看梅西臉上小心翼翼可看張福時眼中又透著不服氣,覺得十分有趣。
梅西想挪挪已經有些發疼的雙腿,可是不敢,只得再次磕頭回道,「微臣不該隨意亂闖,不過微臣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地方是不能進的,至于張公公說微臣失儀,那微臣肯定是失儀了,下次一定會注意。」
「哈哈哈哈,」這也叫「知道錯了?」景帝啼笑皆非,先辯說自己是不知者不罪,承認「君前失儀」也是因為張公公說她「失儀」。
「既然梅姑娘已經知罪,又是外臣,不知這宮中的規矩也是情有可原,責罰就免了,」景帝笑吟吟的看著梅西,「平身吧」
「謝皇上,」梅西像模像樣的磕了個頭,才慢慢站起向來。
「只是,」景帝面色一凜,「將守門的太監拖出去杖二十,還有是誰跟著梅姑娘的?為什麼不告訴梅姑娘規矩?也杖二十」
啊,還有後續,梅西一下子懵了,慌忙又跪下去,「皇上可別,是我忽然跑進來的,可能是速度太快了,那守門的太監才沒看見,還有,我也是今天給慧妃娘娘送畫,然後和芳婷姑娘在御花園玩才冒然跑到這里的,那些姑姑們不知道,我的丫頭病了,所以沒有跟著,我保證這事再也不會發生,求您網開一面,饒過我們吧」
梅西眼淚都要下來了,話也說得語無倫次,如果因為自己的冒失讓太監和柳色還有陪著她們的朝雲宮姑姑挨打,那自己就再也沒臉進這皇宮了,更沒有辦法見柳色。
景帝看梅西已經全無儀態的跪坐在地上,滿臉淚水,比剛才自己要懲罰她時還要傷心,不禁有些好笑,放輕聲音道,「你不要這樣,不過就是幾個奴才,打他們是讓他們長記性,以免以後再玩忽職守。」
說守門的太監玩忽職守梅西認了,因為剛才她進來進確實沒看到有人守門,但這跟吃壞肚子上廁所的柳色有什麼關系?見景帝言語和藹,梅西就乍著膽子求情,講明自己的侍女因為病人才沒有跟來,而且和自己一起玩捉迷藏的韓芳婷也是慧妃娘娘的妹妹,她是為了找她們才跑到這落芙宮來的。
「皇上不是最仁慈的明君嗎?。」梅西可憐兮兮的望著景帝,努力學著後世著名的「志玲」腔,祈禱這招對他有用。
景帝還真是被梅西這軟軟的腔調給嗲到了,誰不愛被贊做明君呢?尤其還是個美女,「你怎麼知道我是明君?」
「臣女來自民間,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這難道不是皇上的功勞嗎?。」梅西深吸一口氣,繼續拍馬屁,「皇上對人寬和仁愛,這是這幾日梅西在宮中听太監和宮女們說的啊?」
「哈哈,行了,你身邊的人和朝雲宮的宮人,這頓打就免了,」景帝難得這麼愉快,「省得壞了朕仁愛寬和的名聲。」
「謝皇上,」梅西真心實意的磕下頭去。
梅西隨著小太監回到留風亭,一臉焦急的韓芳婷就跑了過來,「梅姐姐到那里去了?」
「沒事,我就是在附近找你們來著,看來你們真的很會藏,」梅西怕嚇著韓芳婷,沒把自己在落芙殿的事告訴她。
「司徒侯爺和李才人到那邊找姐姐去了,你沒遇見?」韓芳婷覷著梅西的臉色,可是卻看不出什麼端倪。
「可能是走岔了吧,」梅西剛才在落芙宮又跪又哭的,實在是有些累了,就想趕快回去,「柳色呢,也去找我了?她是宮外的,亂跑怎麼行?」
韓芳婷看著梅西有些無力的樣子,很想仔細問問她沒有沒遇到什麼事,可是又怕被梅西懷疑,忙拉了梅西坐下,「姐姐先歇歇,是妹妹不好,光顧著躲藏了,應該早點出來的,柳色是和司徒侯爺一起的,姐姐放心。」
「沒事,沒事,」梅西看韓芳婷泫然欲泣,暗嘆這古典美女直是傷不起啊,動輒就要梨花帶雨,「我只是走的累了,又迷了路,不行的話咱們先回去吧,讓緋兒在這兒等柳色,我有些冷。」
實際上韓芳婷是想在這兒等司徒遠山的,剛才司徒遠山一听梅西因為找她而不見了,根本沒給她解釋的機會,那陰冷的眼神讓她現在還後背發涼,現在梅西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韓芳婷想挽回一下自己在司徒遠山眼里的形像,畢竟能夠和他見面說話的機會並不多。
「咱們要是回去了,侯爺看不到姐姐該擔心了,咱們在這兒喝口茶等等他們吧,」韓芳婷有些堅持。
丫環緋兒深知主子的心意,殷勤的為梅西奉茶,「梅姑娘喝點熱茶吧,我們等不到姑娘來找,立馬就過來了,我家小姐看不到梅姑娘,嚇得面色都變了,四處找尋,後來遇見了李才人,才人娘娘也是讓人四處尋姑娘呢」
看來關心自己的人還挺多,梅西的得到了少許安慰,也就不想再逆韓芳婷的意思,叫過送她過來的小太監,讓他原路回去找下司徒遠山,告訴他自己已經回到留風亭了。
「司徒侯爺真是古道熱腸,一听芳婷說梅姐姐不見了,立馬就讓人四處尋找,」韓芳婷大大的鳳眼緊緊的盯著梅西,試圖將話題引到司徒遠山身上。
古道熱腸這種詞有在司徒遠山身上,梅西听著怎麼就那麼別扭,可是他對自己也確實稱得上是「古道熱腸」了,「是,司徒侯爺最是熱心助人了,梅西也多承他的照顧。」
緋兒看了韓芳婷一眼,欲要再問,卻見司徒遠山急匆匆走來,韓芳婷急忙整整衣衫過去施禮。
司徒遠山看也不看已經福的韓芳婷,剛才在找梅西的時候他真的是很後悔,尤其是當李才人說看到梅西往落芙宮方向去時,他恨不得一腳踹死跟在後面的柳色,當然他更恨自己,為什麼不听安風雷的提醒而要把梅西推到前台,他以為以他在這宮中的勢力和柳色的武藝,梅西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現在看梅西好端端的站在這里,他才松了一口氣,可是怒火也旋即噴涌而出。「皇宮內院你亂跑什麼?」
梅西現在什麼話也懶得說,更不能理解這司徒遠山氣從何來,不就是讓他找自己了一會兒嗎?還口口聲聲如何喜歡自己呢,就這程度?
柳色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安風雷曾經明令她隨梅西進宮時要服侍在梅西身邊,寸步不離的,如今看司徒遠山一路焦急的樣子,本能的感覺到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柳色沒有服侍好姑娘,還請姑娘責罰」
「我不過是和韓小姐玩時跑的遠了點兒,你們實在不用這個樣子,」梅西將柳色拉起來,「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我真的是累了,就想回去睡一覺。」
梅西換過衣服舒服的躺在床上,「柳色,你不知道,今天把我給嚇死了,你差點兒就見不著我嘍」
「姑娘,」柳色小聲道,「侯爺還在外面,而且面色很不好,你還是出去看看吧」
梅西有些生氣,自己都說了想先睡一覺,這個司徒遠山居然沒走,想到一路上他的臉都快掉到地上了,梅西無奈的起身,這家伙也不知道安慰一自己,還給自己臉色看,唉自己現在這時候,應該倚在男朋友懷里哭訴委屈才對
「你不用這個樣子,我不是沒事嘛,而且我也沒犯什麼錯,皇宮也不是什麼刀山火海」梅西看司徒的臉色比那那身衣服還青,不免有些心虛。
剛才在馬車里,他就發現梅西應該是哭過,可卻不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司徒遠山越想越氣,想罵又不知該罵些什麼,想關心安慰一下,又覺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氣不能再慣。
「對了,你怎麼才來找我?我今天見到皇上了,差點兒回不來」梅西轉換話題,準備講下她的落芙殿驚魂。
司徒遠山一把抓過梅西上下打量,從小太監那兒知道梅西私闖落芙殿,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司徒遠山不好問他,現在听梅西說什麼差點回不來,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快放手,我不是好好的嘛,」梅西使勁兒掙開司徒遠山,他都想把自己衣服掀起來檢查了,難道還以為自己姐夫對她不軌?
司徒遠山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掩飾道,「所以說你亂跑什麼?」
梅西只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自己在落芙殿發生的事講了,柳色听到皇上要杖責自己被梅西給救下了,曲膝跪地道,「是奴婢疏忽了,還請姑娘責罰。」
「皇上都不罰你,我罰什麼,快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別人跪我,」梅西將柳色拉起來,「再說你不是不舒服嘛」
「既然梅西說算了,我就饒了你,如果還有下次,我可不管你是從那里出來的,」司徒遠山眼中閃過一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