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只能靠自己了,能拖一時就是一時,梅西穩穩心神,沖撲上來的鄭文良嫣然一笑,「那如果我願意跟著鄭公子呢?想來鄭公子府中的妻妾能比梅西漂亮的也不會很多吧?。」
鄭文良被她的笑容一時恍了眼楮,雖然梅西一側臉頰青腫,鼻子和口角都往外滲血,鄭文良卻無端覺得這個樣子更加奪人心魄,愣了下才道,「你什麼意思?」從那天在醉看月的表現,鄭文良做了好梅西抵死不從,又踢又打的準備,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要順從與他。
「其實鄭公子家世顯赫,人品俊雅,梅西怎麼會不中意公子呢?」梅西努力做出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那日是實在身邊的下人太多,沒有辦法和公子敘話,誰知竟被公子誤會了。」
梅西因為昨晚的一番折騰,加之頭上的釵環能被她弄下來的基本都被她扔了出去,現在一頭長發如黑色的瀑布般覆在身上,在她的故意作態之下,神色間媚意橫流,她看鄭文良痴痴的看著自己,忍著惡心嗔道,「看什麼看?還不幫我把繩子解開?人家手都不能動了。」
鄭文良也算是久經花叢的,梅西突然間的變化讓他有些懷疑,「你想打什麼主意?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了你」
梅西長嘆一聲,神情淒婉,「我如今落到了公子手里,還能打什麼主意?與其被公子所強然後賣到那骯髒的地方,還不如順了公子的意,以期公子能將梅西留在身邊,做個長久的夫妻,公子可莫要辜負梅西。」
原來是怕被賣了,鄭文良點點頭,這女人現在蓬頭垢面也比自己府里那些小妾通房們漂亮,就連父親和大哥房里,也找不到這麼美的人兒!轉念又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那我姐夫呢?你不會還想著找他幫你報仇吧?。」
我當然想報仇只不過時候沒到罷了,梅西心中咬牙,臉上卻還著一份委屈道,「還那有什麼輔國公,他早就又看上了別家的姑娘,早就不知把我丟到那兒去了再說,我跟了公子,他也不會再看我一眼。」
鄭文良這才完全放了心,反正他也不會讓司徒遠山見到梅西,趕忙去解開梅西手上的繩子,「捆疼了吧,這些殺才,太不知輕重,趕明兒個我把他們叫過來讓你好好教訓。」邊說邊把梅西的雙手放在自己手中揉搓。
鄭文良美人在側,有些心猿意馬,伸手去拉梅西的衣襟,「姑娘這衣服髒了,還是快月兌下來吧。」
梅西騰的一下站起來,「是啊,你看我又髒又餓的,公子能不能讓人給我拿些吃的來?再讓我好好洗個澡,妝扮下再來與公子敘話?」說罷沖鄭文良劃了一眼。
「好,好,好,」鄭文良已被這亦喜亦嗔的勾魂目給撩撥的忘乎無以,完全把什麼姐姐的委屈,自己的傷痛丟到九霄雲外,也不再強迫她,揚聲叫來丫頭服侍梅西去梳洗,自己則又吩咐廚房準備酒菜,他要和自己的新歡好好喝上一杯。
梅西那兒敢真的在狼窩里洗澡,將丫環打發出去後,慌忙換了身干淨整齊的衣裙,將衣裙上所有的帶子都系成了死扣,又將頭發在水里濕了濕,洗干淨臉,做出洗過澡的模樣,然後悄悄的推開窗,準備先從窗戶處跳出去再說。
還沒等梅西翻窗而出,就又一跌坐回來
窗外院子里鄭文良那變態怎麼會養了那麼多只狗?如果自己想跑過那幾只威風凜凜的大黃狗,恐怕要有鮑威爾那速度才行
「小姐,」鄭家的丫頭推門進來,「公子請您過去用飯。」
鄭文良那里已經珍饈滿桌,看梅西進來,殷勤的拉著她道,「快坐下吃點兒東西,你也累了,吃完咱們一起休息休息。」
梅西也不跟他客氣,身體是**的本錢,沒有力氣怎麼去戰斗,埋頭大吃起來。
「公子,您喝酒,」梅西吃的差不多了,開始給鄭文良灌酒。
「好,好,」鄭文良就著梅西的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隨手給梅西倒上一杯,要跟梅西喝個交杯。
其實古代的酒度數並不高,如果擱現代梅西的酒量的話,把那一壺干了也不會怎麼樣,可是這個身子的酒量如何她還真沒有把握,梅西強笑著接過酒杯,「公子,我不會喝酒的。」
鄭文良見梅西推辭也不再逼她,站起來拉著梅西道,「那咱們去歇息吧,本公子思念姑娘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說著就將梅西往里屋拉。
「公子,」梅西甩開鄭文良的手做出不高興的樣子道,「公子若想與梅西長相廝守,難道就不需要稟知父母嗎?。」
「不用不用,你以後就待在這個莊子里,不用去見我爹娘的。」鄭文良已經急不可待,「我有空就會來看你。」
「那怎麼行?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梅西盡力拖延,只想著如果有人來救自己就好了。
鄭文良臉色一變,「我看你是真把我當成傻子了?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小算盤,不過是爺爺我閑著也是閑著,陪你玩玩」
說完一把就揪了梅西往里間拖,「我看你是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拖不了就只能拼了,梅西被他沒頭沒腦的抓著往里間拉,心里一急,隨手抄了扇門處的花瓶就砸了過去,只听「啊」的一聲,抬眼看時,鄭文良已經鬢角流血。
鄭文良一抹額頭一手血,氣得大叫,「你這個賤人,我宰了你,來人,快…」還沒等他把話喊完,梅西已經將另外一只花瓶砸在了他的頭上,鄭文良眼一翻癱在了地上。
「公子有什麼吩咐?」門外的丫頭只到動靜,急急的跑了進來。
梅西一下子清醒過來,門外又是丫頭又是家丁,自己在這深宅大院里是不可能逃出去的,立馬俯身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抵在鄭文良的頸處,沖那個小丫頭道,「不許喊不然我殺了他,到時你也月兌不了干系」
那丫頭看到滿面是血,倒在地上的鄭文良,已是瑟瑟發抖,再看到梅西凶神惡煞的樣子,卻不敢大聲叫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姑娘放了我家公子吧,不然小的也別想活了」
「你想讓你家公子活命也容易,過來照我說的做」梅西硬起心腸道。
「姑娘您說,」那小丫頭誠惶誠恐的站起身來。
「你過來,將裙子撕成布條,快點兒,不然我扎死他,還說是你和我一起干的」梅西做出惡狠狠的模樣。
小丫頭不敢違背梅西的命令,三下五除二的將里裙撕成長條,「姑娘要我做什麼?」
「將你家公子的雙腳綁起來,一定要緊,不然,我連你的不放過」
「是,」小丫頭麻利的將鄭文良綁好。
梅西指了指鄭文良的雙手,「把手也綁起來」
看小丫頭都做好了,梅西道,「你若想活命,就照我說的做。」
「姑娘您吩咐,您可千萬不要傷我家公子的性命,不然我也活不成了」說話間那小丫頭已經淚流滿面,這個莊子偏遠,東陽侯府的主子們不怎麼來,誰知一來就讓她踫到了這麼要命的事。
「你放心,你听我的,就不會有事,」梅西靜靜的看著她,讓自己看上去鎮定一些,實際上她自己也是在拼命,「待會兒你裝著沒事,出去就說主子們在休息,不要讓人打擾,然後就偷偷溜出府去,到城里高升胡同去找張府,幫我報個信兒,讓人來救我」
看那小丫頭還在遲疑,梅西放輕柔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小梅,」
「小梅,我叫梅西,我也是官家的女兒,被你家主子搶到這里來的,且不說他這樣是犯了多大的罪,你想想女兒丟了,我家里人該有多著急?」
「可是,如果我去報信,會被公子打死的,」小梅哆嗦著身子,「我們一家都是東陽侯府的奴才。」
「你放心,我認識的人都比你家主子官大,只要你去報信,到時我就能把你們全家都從東陽侯府給救出來,而且還會送你一筆銀子,你們就再也不用做奴才了。」
不用做奴才?還給一筆錢?小梅有些心動,「可是我是內院的丫頭出不去啊?」
梅西知道小梅已經有些意動了,幫她出主意道,「不行的話你可有什麼可靠的人?你父母呢?這樣,你們只要能領人來救我,我給你們五百兩銀子」說著順手拔了頭上的金釵遞給小梅,「這是定錢」其實她這發釵也是剛才小梅才幫她插上的,「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去找人來救你家公子,為了不被人所辱,我必會殺了他的,到時你也難逃干系。」
「那,那我試試吧,」小梅咽了咽口水,「是去城中高升胡同的張府?」
「對,」梅西大喜過望,「還有,如果你們這兒離涪山的苦無庵近的話,去那兒也行,記住我叫梅西,我是翰林畫院的六品待詔。」
小梅沒听懂什麼翰林畫院是什麼東西,但梅西說她是六品她倒是听懂了,眼前這個姑娘居然還是個六品的大人,小梅心中一定,看來她許自己的條件應該能夠辦到。而且自己現在就算出去將家丁們喊來,可是主子在這兒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也不可能月兌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