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羅裙 第三卷 一四七、入 眠

作者 ︰ 梨花瘦

梅西安安靜靜的縮在司徒遠山的懷里,不論司徒遠山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明天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此刻,她從這個男人懷里感受到了愛,被一個愛自己的男人這樣暖暖的抱著,好像是前世的事了吧,梅西忽然覺得眼眶一酸,將頭往司徒遠山胸前埋了埋。

「怎麼了?」司徒遠山感覺到梅西情緒的變化,低頭問。

「沒事,」梅西怕他發現自己流淚,「你個大男人衣服上還繡花,扎死了」

原來是這個,司徒遠山一笑,坐起身來。

再躺下時就只剩下雪緞中衣了,司徒遠山依然將梅西攬進懷里,「這樣不扎了吧?。」

原來還有些低落的心情讓他這樣一折騰,梅西有些窘,好像自己暗示他月兌衣服似的,「我現在沒事了,困得很,你回去吧。」

「哎…」司徒遠山長長舒了口氣,「我也累了,你不知道為了找你我一宿沒睡,你暈了我就更不敢睡了,現在眼楮都睜不開了,那里還能走得了?」

知道他是在裝,可是梅西卻沒現堅持,剛經過昨天,她還真想有個人陪在自己身邊。

司徒遠山悄悄將梅西的一絡秀發繞在指間,「你留在梅園不行嗎?。」

開什麼玩笑,留在他府上和那些小妾們爭風吃醋?梅西淡淡一笑,「你又來了,我是不會和人共侍一夫的,我是個妒婦,而且也打算一輩子就當個妒婦了。」

司徒遠山不想和她再爭辯這個問題,鼻間的馨香若有似無,懷中的女子卻真真實實的被自己攬在懷中,雖然隔著床錦被,但那小小的身子依然被自己滿滿的摟在懷中,這是他以前沒有想到的,也從未像現在這般滿足安逸過,這種與心愛的人相擁入眠的美好心境他從沒有在別的女人身上體會過。

司徒遠山輕撫梅西露在外面的肩頭,如果梅西真的喜歡一個人,那麼身份地位都是不重要的,她不肯嫁給自己,是還不夠愛罷了,他有信心讓她徹底愛上自己,就像現在,他就躺在她身邊一樣。

鎏銀八寶燈光影沉沉,七寶帳靜謐安然,梅西靜靜的窩在司徒遠山懷里,身邊的勻長的呼吸聲,司徒遠山沒有再說話,梅西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也不敢隨意亂動,生怕司徒遠山會有什麼不健康的誤會。漸漸的,她又覺得和這個男人躺在一起,枕在他的臂上似乎也不是那麼難耐的事。

再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司徒遠山已經不知道那里去了,想到昨晚,梅西臉上一紅,不知道自己出去了會被別人怎麼看。

「姑娘你醒了,」柳色听到動靜,進來服侍梅西更衣。

「姑娘,姑娘,」听到梅西起身燕兒已經顧不得什麼,跑進來抱著梅西就哭,「姑娘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奴婢也不活了」

柳色嗔了痛哭流涕的燕兒一眼,「姑娘吉人自有天佑,大清早的胡說什麼?還不快去把洗臉水端進來」

梅西心里一松,剛才的尷尬算是掩過去了。拿絹子給燕兒擦了擦眼淚,笑道,「這次我還要好好謝謝燕兒呢,若不是你報信,我還不知要在那個地方等多久呢」

「姑娘別這麼說,」燕兒跪下就要磕頭,「是姑娘扎傷那個壞蛋才救了奴婢,以後奴婢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姑娘,」說著又轉到柳色面前,「燕兒沒有保護好姑娘,柳姐姐隨便怎麼罰我都認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梅西一把拉起燕兒,「那有那麼嚴重,沒人要罰你,你才多大?能躲過就是造化了,快去給我打水吧!

燕兒小小年紀就受了場驚嚇,又自責自己沒能救下自己的主子,早就羞愧的不知該怎麼辦好了,又害怕因為這件事梅西會把她這個沒用的丫頭給賣了,這讓燕兒又驚又喜,「謝謝姑娘大恩大德,奴婢以後天天跟著柳姐姐學功夫,再不會讓姑娘被人搶走了」

「姑娘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再請大夫來瞧瞧?」柳色仔細打量梅西的氣色。

「啊,我沒什麼事了,咱們收拾收拾回去吧,」梅西看柳色盯著自己不放,有些心虛,暗罵司徒遠山個流氓,讓自己被姐妹笑話。

「昨天來的太醫說您還要再靜養幾天,今早國公爺吩咐了,說過幾日再送您回去,」柳色微微一笑,看來這位國公爺對自己家姑娘是真上心了,單看這梅園中的擺設,無一不是最好的,就算靖北王妃屋中之物,也多有不及。

再住幾天估計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住在這國公府了,司徒遠山這是在制造輿論壓力啊,梅西一笑,「一會兒咱們去跟國公爺辭行,病在自己家里養才好的快。」

輔國公府的早飯很是精致,梅西看著琳瑯滿目的各色小食不由食指大動,招呼柳色和燕兒坐下。

「姑娘,您不看看都什麼時候了,我和燕兒早就用過了,」柳色笑道。

梅西有些不好意思,在別人家里睡懶覺實在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昨晚司徒遠山留在自己房中的事也不知道柳色發現了沒有,好在自己是在「病」中,正在提箸,就听一個青衣丫環進來道,「梅姑娘,翠姨娘求見。」

「我們姑娘正用飯呢,讓她過陣子再來吧,」柳色神情不悅。

梅西搖搖頭,好歹人家是主自己是客,不定有什麼事才來找自己,「你請翠姨娘進來吧。」看著一桌子美食梅西有些無奈,但願會客的時間不要太長,不然東西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含翠見過梅姑娘,」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向梅西姑娘端端正正的一禮,態度恭敬。

看著呼呼啦啦進來的七八個女人,梅西一時有些愣怔,不是說什麼翠姨娘要見自己嗎?

「你好,你好,我是梅西,」梅西回了一禮,「各位請坐。」

那個含翠並未坐下,往偏廳望了一眼笑道,「是我們姐妹來的不是時候,原來姑娘還未用飯,若是姑娘不嫌棄,含翠服侍姑娘用飯吧。」

說著輕卷衣袖就要往偏廳而去。

「不勞翠姨娘了,」梅西越快阻止這個看著要比自己還大上好幾歲的女子,「您有什麼事,請直說。」

一個容貌秀冶的女子掩口笑道,「今早听說梅園中住進來了一位姑娘,我們姐妹特來探望,梅姑娘不要怪我們冒昧才好。」

梅西掃了一眼用目光各異但都盯著打量自己的女人們,原來這些都是司徒遠山的小老婆們,不由暗暗點頭,數量雖然不及景帝的後*宮,但質量絕對有一拼了。

「我只是在府上借住一日,今天就回去了,」梅西微微一笑,「這不,用過飯後就去向公爺辭行。」

「姑娘快跟我們姐妹說笑了,」一個藍衣女子面似三月桃花,含情目中帶著幾份不信,檀口輕啟,「這梅園豈是任誰都能住的?」

梅園是個什麼樣的規模梅西還沒有出去參觀,但只看這堂內的裝飾擺設,繡幕羅,地鋪梅花紋樣絨氈毯,人走上去悄然無聲,壁懸名家書畫,一應家俱俱是紫檀,博古架上的擺設除了玉器就是琉璃,再看這些女人眼中或多或少的妒意,梅西淡淡一笑,「梅園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還真是不知道,听這位姨娘的意思應該是個很重要的地方了,不過大家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就走。」

「姑娘不要誤會,張妹妹沒有旁的意思,」含翠橫了那張氏一眼,若是一會兒這梅姑娘吵著要走,國公爺肯定會誤會是她們得罪了自己心尖兒上的人。

張氏領會了含翠的意思,今天一大早國公爺就要逐鄭姨娘出府,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而梅園這個時候又住進來一個梅小姐,國公爺的心意誰還會不明白?她們幾個一商量,還是早點來探探虛實,也好知道自己這位新姐妹的斤兩,「妹妹可別說什麼要走的話,姐姐的意思只是想說也只有妹妹這樣的品格才配住著梅園」

「張姐姐莫要當真,梅姑娘若真是不想住這梅園,當初就不會進來,」一個春風玉樹般的美人冷冷道,「只是梅姑娘,須知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做事需留些余地才好,當心過的太過會折了福壽。」

真是躺著都中槍,梅西回敬那冷美人一個冷笑,「這位姨娘的話梅西就不明白了,你們大早上的跑來到底是為何事?若真是來探望我的,人你們已經看過了,我要吃飯了,各位請回。」

見梅西起身向偏廳而去,含翠急得進皺眉,她在這些妾室中年紀最長卻出身最低,雖然司徒遠山念在她是自己貼身丫頭的份兒上格外抬舉,不許其他人輕視,但含翠在人面前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現在茹姨娘一張嘴就把人給得罪了,將來梅姑娘若是告狀,她們幾個恐怕都要吃掛落。

「梅姑娘,茹姨娘性子直爽,她的話您莫要往心里去,」含翠也不理堂上的眾人,獨自跟到偏廳為梅西盛飯遞箸,「我們幾個比您先來,又听說您病了,所以就想著過來看看,也早些熟識,也好一同服侍公爺,做到姐妹和睦,不讓侯爺為家事煩心」

「是啊,」一個黃衣女子也跟了進來,但並不像含翠一樣站在一旁,而是坐在梅西旁邊親切的道,「我听說姑娘是遼城知府張大人的遠親,我娘家姓梁,就在錦江城,與遼城並不太遠,剛才茹姨娘話糙但理不糙,梁姐姐當你是好妹妹,才跟你說句貼心話,咱們國公爺是個什麼性子想來你也是知道的,最是多情的一個人,當初那鄭文珊出身侯府,從來不把我們姐妹放在眼里,如今怎麼樣?失了國公爺的歡心不說,今天還被逐出府去,你說一個女人被夫家逐出,還有什麼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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