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羅裙 第三卷 一六六、意外之財

作者 ︰ 梨花瘦

「棲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跟風雷說說,你確信你的東西都沒有失盜?」靖北王妃有些著急,「這兩間店面的位置和大小都是那些發還的家產中最好的,你手上本就沒有多少東西,如今再丟了…」

怪不得方慧心獨獨挑那兩間呢?鳳棲梧心中暗恨,自己在京城不過年余,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會知道那些鋪面都在那里?

「你跟我說清楚我才好去跟那些官差說,難道要去堂上對質?還是白白讓那姓方的將你的東西佔了去?那個姓方的你是否認識?」安風雷看著不停試淚可以目光卻游疑不定的鳳棲梧,不由沉了臉。

「姨母,是棲梧做錯了,鳳棲梧起身就要下跪,靖北王妃一把將她拉了起來,「你這孩子,有什麼不能跟姨母說的?」

鳳棲梧就勢俯在靖北王妃腿上,「那天方慧心來找我,方慧心是我在顧家賞梅時認識的,」鳳棲梧抬頭看了安風雷一眼,「據說她家的嫂子和梅西關系很好,我也就和她多聊了幾句。這次她來王府找我,我就見了,誰知…」

听鳳棲梧提到梅西,靖北王妃皺了皺眉,「怎麼了,我看那姑娘通身的小家子氣,還奇怪你怎麼和那樣的人來往,她找你何事?」

「她拿了幾張欠條來,說是當日許媽媽欠下的,如今听說許媽媽不在了,說什麼父債子償,要我還也是天經地意的,不然她就要告到官府去」

「所以呢?你就信了她的話,將鋪子抵給了她?」靖北王妃一臉怒意,「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欠她銀子咱們還就是,何況,到底有沒有這回事也得等風雷先查清楚」

「風雷,你現在就讓安管事拿了貼子去洛邑府,那兩間鋪子我們要收回,至于欠他多少銀子,讓那人跟安管事說」

鳳棲梧見安風雷起身要走,也顧上不羞恥,一把將他拉住,如果這事讓安家去問,恐怕自己中傷梅西的事的捂不住了,「侯爺且慢,听我把話說完。」

安風雷抽開手臂,「你一次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那天方慧心來我仔細問了,她說的情景與許媽媽平時跟我講的都對的住,而且許媽媽當年贖身也確實是用了一筆錢,後來又要天南地北的去找她的家人,而且那借據上也確實有許媽**指印,只所以沒有告訴姨母,是因為棲梧不想再因鳳家的舊事來勞煩姨母,可我手頭又沒有那麼多的銀子,而方慧心說她父親被罷了官,家里急需銀兩周轉,我才一橫心想著也算是報答許媽**撫育之恩和救命之恩,就將文契給了她,我倆都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兒家,以為這樣就行了,沒想到鬧出這樣的亂子來,還請姨母和侯爺見諒。」

說著盈盈下拜。

靖北王妃松了口氣,拉過鳳棲梧道,「你這傻丫頭,姨母將你當自己女兒一樣,你卻和姨母生分至此,這麼大的事不和我說一聲,那個許氏也是,走了走了還給你惹這麼大的麻煩」

鳳棲梧生怕靖北王妃再好心幫自己「還帳」,苦苦求了靖北王妃鳳家的事情讓她來承擔,那兩間鋪子給了方家,也算謝了方家對自己乳母的救助之恩,靖北王妃見她堅持,而且那鋪面畢竟是鳳家的產業,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想著改日再幫她置上兩處,以後也可以傍身。

安風雷看著品蘭扶著鳳棲梧出去,「母親還是幫棲梧物色個好人家吧,不求大富大貴,家世清白,人口簡單就好了。」

看來兒子是沒有要納鳳棲梧的意思了,靖北王妃點點頭,這樣也好,「那我也要教她管家理事了,不能再像這次,隨便就讓人哄了去。」

停了片刻,丫頭剪荷慢慢的從榮安堂的屋後走了出來,這個地方是她娘秦媽媽告訴她的,在這里听牆根兒最不易被發現,覷得四下無人,她一臉矜持的向楓晚堂走去。

「你又死到那里去了,」品蘭一見剪荷就沒有好氣,這丫頭比秦媽媽在時還囂張,剛才說是出恭,竟然去了這麼長時間。

剪荷懶得與她爭辯,「姑娘可在房里?」

她在路上已經想清楚了,估計那個方慧心也是拿了這個假小姐的什麼把柄,才敢來敲詐,而自己知道了這麼大的事,才僅得了兩支珠簪,而且還只能壓在箱底,今天從侯爺和王妃的話來看,鳳棲梧是決計進不了王府了,如果她嫁去別家,自己肯定要跟著去的,到時生死就捏在這個假小姐的手里,別說自己一家月兌籍,依她殺許媽**狠心勁兒,恐怕連保命都難。打定了主意,剪荷抬腿進了鳳棲梧起居的暖閣。

梅西這兩天那兒也沒去,每日都讓柳大到街上打听消息,果然像司徒遠山所說,士子們進了貢院的第二天,紛紛病倒讓人抬了出來,因為幾年的寒窗只為一朝,平白失了蹬上青雲路的士子們罵聲一片,紛紛要求給個說法,而其余幾部彈劾吏部辦事不利、瀆職的折子如雪片飛向景帝的案頭。

而司徒遠山則挺身而出,將病了的士子全都抬進了有朋居養病,並承諾向皇上進言等這些人的病好的重開春闈,其實他不這麼說,春闈也是要重開的,因為十之八九的人被抬了出來,沒出來硬扛著跑肚拉稀將文章做完的士子,那也是發揮失常,還不如病好了重考。一時司徒遠山聲名大起,重文惜才美名遠揚,至于原來風流的惡名,現在看來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年輕人那有不喜歡風花雪月的,只要在關鍵時刻不失大義就是好青年啊

梅西被柳大帶回來的消息弄得哭笑不得,不過景帝現在沒時間理她那是一定的了,梅西現在伸著脖子就等景帝出去祭天求雨了,趁這個空檔,自己能嫁給司徒遠山就好了,不過嫁過去的日子要怎麼過,她還真沒想好,一想到那幾院子的小老婆們,心里直犯惡心。

方子玉也被抬了出來,這幾日躺在床上大罵吏部的人玩忽職守,拿他們這些未來的國之棟梁當兒戲,根本就是嫉賢妒能,恨不得他們這些才俊都死了

李婉無奈的給他延醫治病,一面勸他趁這些日子好好把書再過上一遍,或許有更好的前程。

看春喬將梅西送來的藥給方子玉喂了下去,李婉松了口氣,自己請大夫開的藥跟梅西送來的不能比,如今才兩幅藥下去,方子玉就有力氣罵人了,而且梅西惦記著給自己相公送藥,起碼說明她不會耽誤方子玉的前程。

這些日子李婉的日子好過了,方慧心和顧氏每天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看來是遇上了什麼好事,眉眼帶笑的,對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李婉看了一眼在倚在床上看書的方子玉,如果相公能高中,自己一定去求了梅西看看能不能找輔國公說句話,讓方子玉出京做個小官,這樣她才有直起腰的可能。

拿著方家老大從官府重新立檔的鋪面文契,顧氏簡直想仰面大笑了,西市的鋪子,這是她節衣縮食一輩子都置辦不了的,而且還是兩間,自己的女兒還真是不白養

方慧心拿過顧氏手中的文契,「娘,咱可說好了,這鋪子是我要來的,將來就得是我的」

「好好好,我的姑女乃-女乃,」顧氏撫著方慧心頭上的纏絲芙蓉釵,「有了這兩間鋪子,到時娘給你置上份體面的嫁妝」

說到婚事,方慧心一臉落寞,方老爺方秋谷被罷了官,自己再也不是官宦家的小姐了,還能找什麼樣的好人家?

顧氏卻在呲著牙花子琢磨,不過是幾句流言,就能要來兩間鋪子,鳳棲梧好歹也是丞相家的小姐,又有靖北王府做靠山,為什麼那麼怕梅西呢?就因為梅西會進輔國公府?怕不盡然。

「女兒,你的婚事我看還要落在那個鳳棲梧身上,」顧氏思索著說道。

方慧心吃驚的抬起頭,自己的婚事和鳳棲梧有什麼關聯?

「你想嫁給那個姓彭的小子,就要讓鳳棲梧安排你和彭家人能見上面,或者是讓她幫咱們查到彭湃都在那里出入」

「母親要做什麼?」

顧氏一笑,「你只管听娘的話就行了。」

「娘娘,」李媽媽一臉無奈進了榮安堂,「秦媽媽哭著要見您,說要是您不肯見,她就要告到官府去」

想到這個跟自己一起長大,一起服侍寧氏幾十年的老伙計,李媽媽一臉不忍,一家被攆到莊子上受罪不算,如今最小的閨女也落水沒了,還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啊

寧氏也是一臉哀戚,「讓她進來吧。」

這個秦氏怎麼越為越不懂事,她女兒在府里出了事,依著府里的規矩自然會給撫恤,何況秦氏雖然犯了錯,但也跟著自己半輩子了,自己怎麼會讓她吃虧?說什麼要告到官府去,且不說剪荷本就是家生子兒,生死都在主子的手里,就算是外買的奴婢,誰不知道她一向待下人極是寬厚,難道還會害了她女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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