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誰消得相思苦)
「是,皇上,貧道仔仔細細的看過,此地風水極差,陰氣極重,是不干淨的東西最喜歡呆的地方」
「那還不趕緊把晨晨叫出來」
幾個年輕的小道士趕緊把趙恆攔了下來︰「皇上,現在不行」
「為何」
「因為現在這東西好牢牢的盤踞此地,恐怕他威脅龍體,任何人不得進去」老道士神色肅然,他命令子弟護好趙恆,這才開壇做法,不一會兒壇子前黑煙滾滾,竟然久久不去,濃濃的郁結在偏遠的門口。
白晨本來在屋子里好好地吃栗糕品茶點,突然不知道哪里飄進來一股子濃郁的黑煙,直接嗆得她難受,屋子里伺候的兩個宮女也被燻得夠嗆,她倆趕緊拉上白晨,急匆匆的從偏院跑了出來,直到跑到外面的小路上,才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妖孽,看你哪里跑」
白晨還未來得及抬頭,眼前接著閃過一道青光,而後一個白花花的東西直接朝她刺了過來,白晨一愣還未來的及反應,便覺得肩頭一陣刺骨的疼痛,再轉頭看去,卻發現,一把長劍不知何時刺到了她的肩頭,那刺骨的疼痛,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好痛」白晨倒吸了一口涼氣,視線渙散間,她好像看到趙恆,站在人群里。
「晨晨」趙恆驚呼,立刻推開所有人沖到白晨面前,老道士卻一把推開趙恆道︰「皇上,此乃妖孽,就由老夫來誅殺之吧」
說著他狠狠地抽出長劍,又要舉劍刺下,趙恆惱怒,大喝一聲︰「王明」
瞬間所有人面前白光一閃,老道士還未來得及刺下,自己則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一歪,躺在趙恆腳邊。
「皇上……您,要小心……」老道士舉起滿是鮮血的手,顫巍巍的指著歪倒在一邊的白晨,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囑咐趙恆,而後才脖子一歪,死了過去。
小心?是想告訴他白塵世妖孽麼?
趙恆眯了眯眼楮,細長的丹鳳眼里閃爍出一絲暴戾。
周圍的小道士一見自己的師父死了,頓時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哀嚎痛苦,趙恆見了就覺得心煩,又氣又惱之間只是揮了揮袖子,周圍立刻趕來一批進軍,帶著這群小道士還有他們的師傅的尸首,一起慢慢的消失了。
趙恆趕緊吩咐人去請陳昭遇,陳昭遇急匆匆趕來的時候,白晨依然在昏迷,趙恆一臉焦急的坐在一邊,看到陳昭遇來了,才趕緊讓開地方。
「老臣……」
「趕緊先看看她怎麼樣了」趙恆急道。
陳昭遇連禮都未施,就被趙恆拉到白晨的床邊,一把摁倒床上,陳昭遇抖了抖身子,伸手翻了翻白晨的眼皮,又號了號脈,才心驚膽戰的跟趙恆說︰「皇上,小娘子無大礙,只是皮外傷而已。」
「只是皮外傷她為什麼還不醒」
趙恆咆哮起來,為什麼白晨還不醒來,難道她就這麼拋下自己了麼?
「皇上,小娘子只不過是受了驚嚇,相信吃了藥馬上就能醒來了。」
「那你還不趕緊去」
「是,是,老臣這就去,這就去」
趙恆一臉緊張的坐在白晨的旁邊,看著她越發蒼白的臉色,心里頭越來越難受,好像那肩頭的一劍不是此在白晨的身上,而是刺在他身上一樣。
不一會兒陳昭遇端著弄好的湯藥小心翼翼的走了上來,趙恆連忙接過藥碗,也顧不得燙手,一只手別別扭扭的端好碗,一只手伸出去想把白晨浮起來,結果這邊的碗微微一顫,就差點把剛熬好的藥碗打翻。
陳昭遇在一邊看得唏噓不已,他連忙扶穩了藥碗,而後側著身子把白晨扶起來,再在白晨身後墊上枕頭,趙恆這才急急忙忙的插進來,兩只手穩穩的捧住藥碗,而後陳昭遇退出去的時候,他就趕緊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著白晨。
昏迷中的白晨微微皺了皺眉毛,死後是咕噥了一句什麼,趙恆湊近了想仔細地听,卻怎麼也挺不清楚。
「晨晨,你想說什麼??晨晨?」
趙恆焦急起來,眼楮慌亂的看著白晨。
「……安……蘇……律……」
破碎的聲音蔥白陳略帶沙啞的嗓子里流瀉出來,趙恆湊近了過去,卻依然只能听到毫不連貫的幾個字,他不禁皺起眉頭,回頭看了一眼陳昭遇。
「皇上,小娘子還在昏迷,這都是夢語而已。」
趙恆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趕緊又捏起勺子繼續喂藥。
白晨倒是能咽得下去藥水,陳昭遇的意思是,只要能咽下藥水就肯定不會出事,趙恆還是不太放心,一直在一邊做著不肯離開。
「皇上,太後的人在外面,求見皇上。」王明從外面走進來,小心翼翼的道。
趙恆點了點頭,將白晨的輩子使勁往上拉了又拉,而後吩咐陳昭遇好生的瞧著,這才走出了偏院。
太後派來的人是胖公公劉安,劉安一見皇上出來了趕忙行禮,而後奉上太後口諭。
大概意思就是說太後他不是很舒服,叫趙恆過去陪陪,順便再把陳昭遇帶上去瞧瞧病。
趙恆微微皺了皺眉頭,對劉安說︰「找你這就去找大夫,你先回去吧。」
劉安伸著脖子還想說話,趙恆直接揮了揮袖子,劉安只好怏怏不快的轉身,慢慢走了回去。
趙恆叫過王明低聲吩咐︰「去太醫院尋一個太醫,朕這就去太後那里,務必在朕到達時跟朕一起進去」
「是」
王明俯身行禮,而後刷的一聲,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趙恆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太後寢宮,正好到門口的時候,王明扛著一位老太醫,從半空中徐徐而落。
老太醫腳丫子一沾地就哇哇的吐個不停,趙恆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太醫,太醫嚇得臉色蒼白,但怎麼也忍不住,一直吐個不停。
趙恆一甩袖子,進了寢宮,李氏躺在雕花木床上,痛苦的神情陰著。
「橫兒,橫兒」
「母後,兒臣在」趙恆連忙握住李氏伸出來的手。
雪白的手此時冰涼,趙恆心里一顫,兩只手緊緊的扣住了李氏的手。
「兒臣給你交了太醫過來。」
「哀家要陳昭遇,陳昭遇……」
「陳大人他忙得很……」
「誰的藥都不吃,陳大人,陳大人……」
李氏好像有些錯亂了似的,連說話都語無倫次的,趙恆神色一沉,低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母後怎麼會這樣?」
胖公公劉安立刻回答道︰「這……那道士來驅邪的時候還好好的,驅除了不干淨的東西後娘娘都能下地走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嚴重了」
趙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吩咐王明︰「把陳大人請來,那邊在安排一個太醫過去。」
王明點了點頭,不一會兒陳昭遇急匆匆的趕來,汗都顧不得擦一下,趕緊就給李氏號脈。
趙恆在一邊焦躁不安的來回走來走去,是不是看向窗外偏院的方向。
陳昭遇看了半天,很是奇怪的咦了一聲,而後悄悄對皇上說︰「皇上,太後脈象平穩,沒有任何生病的跡象啊。」
趙恆一怔,立刻丟下寢宮里的多誘人大踏步往外走去,李氏扯下腦袋上的濕毛巾,神色間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當趙恆感到偏遠的時候,諾大的木床上空無一人,屋子外面的禁軍和宮女都還在,唯獨白晨,不見了
「來人,來人」趙恆咆哮起來。
「是,皇上」外面的人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白晨呢?白晨呢」趙恆惱怒的問。
「這……」禁軍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才明明沒有半個人出來過啊,為什麼會突然沒了?
「找不到你們也不用回來見朕了」趙恆狠狠地一腳踹到了一個禁軍,怒氣沖沖的一腳踹開偏遠的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被子還是溫熱的,肯定是走了沒多久
趙恆頹然坐在椅子上,眼鏡直勾勾的看著白晨糖果的床,一雙手柔柔的撫模著那絲綢的被褥。
「白晨……你究竟去了哪里???」
此刻的白晨躲在她的空間里,一邊吃著自己準備好的食物,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大菜園子。
不錯不錯,都豐收了,要是能生活,她就可以直接炒菜了。
「小娘子,你為什麼要躲進來?」小周後幽幽的飄到白晨的身邊。
白晨淡淡一笑︰「你想跟我走還是留下來?」
小周後似乎在猶豫,半晌之後才道︰「我跟你走,這里已經沒有先皇了,留在這里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你不想報仇了?」
小周後淡淡的笑了,那笑容好像初春融化的雪花。
「這一輩子的仇恨,一碗孟婆湯,又有多少人能記得?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白晨呢也微微一笑。
「那好,讓它過去吧所以,咱們也離開這里,去過我們的新生活吧」
小周後點了點頭,笑呵呵的也學著白晨的樣子采摘地里的瓜果蔬菜,干農活什麼的她並沒有做過,但似乎做起來,必看別人做要快樂得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晨覺得應該看看外面的情況了,于是揮了揮袖子,空間蔚藍的天空瞬間剁了個像屏幕一樣的東西,白晨慢慢向外看去,卻發現自己的偏院里,正做了一個滿臉胡茬頹廢的男子。
趙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