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訓)
「小林子他爹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要不是小林子一直在外面討生活,他們娘倆還真的是過不下去」
張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站在小林子的身邊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
小林子眼圈微微一紅,但還是硬忍住沒有留下來,繼續熟練他的魔術。
倒是張哥靜靜的瞧著白晨,眼中疑惑的意味越發的濃郁,為什麼這白姑娘,今日里不著急操練,反而來打听人家的家底了。
白晨看出了張哥嚴重的顧慮,她微微一笑︰「其實,我想讓小林子學學舞藝和唱歌,過段日子,我想讓他演白狐。」
「小林子演白狐?」
「我演白狐?」
兩個人明顯都很驚訝,對于手藝人來說,這種討生活的絕密都是不會跟別人提一個字的,更別說什麼教給別人了。
「對」白晨笑眯眯的瞧著小林子,話說教會他起碼不用三天一次那麼累,她只要勾勾手指教導教導,自然就會OK,想來杜無悔也不會因為這個開了她,畢竟威廉姆的地位無可取代,這孩子對金銀又不感興趣,算是自己這邊板上釘釘的人物,而這一系列的表演還有新曲子,也就她能弄得出來……雖然全是抄襲別人的,但至少這個世紀的人不知道不是麼?
「你想學麼小林子?可以掙更多的銀子,這樣你母親的病也會好起來的。」白晨循循誘導,果然小林子的臉上慢慢升起期待。
「我學」小林子回應著,他也希望可以多掙點錢,至少除了付醫藥費,還能留下點小錢給娘買些點心什麼的吃。
白晨微微一笑,想學就好辦,怕就怕不想學,白晨笑呵呵的拉著小林子,一起去了威廉姆那里。
一直以來音樂和歌詞什麼的都是白晨和威廉姆一起做的,弄好了之後再拿來大家一起排演,才有的三天一次的節目。
于是把小林自己叫過來,白晨開始教他一些簡單的舞蹈動作和行為,小林子畢竟是主動願意學的,所以學的也很快,也十分的努力。
表演就快要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換上了演出服,小林子略微有些緊張,今天他要一直站在白晨身邊伴舞,所以微微有些怯場,白晨笑呵呵的沖他眨眨眼,他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一開始的表演很順利,期間不管是走台還是穿插的動作都做得很好,只是白晨和小林子走位的時候出來點差池,小林子身上的亮片掛住了白晨的一縷頭發,硬扯又扯不下來,小林子有些急了,白晨只好一邊安撫小林子,叫他自然一些,不要做出慌張的表情,白晨一邊還要對著觀眾表演出依依不舍的樣子……其實是因為頭發掛住了走不開,才只能這樣表演,但觀眾們看不出來,只當是就這樣演的,也就沒有多加在意。
白晨倒是有些急了,這顆怎麼辦,頭發掛住了,總不能把頭發弄斷吧?要不然把那亮片弄下來?小林子試了半天,亮片牢牢的瓖嵌在衣服上,半天的時間竟是紋絲不動,漸漸地白晨額頭開始沁出細微的汗珠,說實在的依依不舍到現在,也該分開了,白晨瞟了眼台下,果然人們的情緒此刻略微有了些低迷。
白晨一咬牙,看來只能弄斷了,想著模了模身上,模到了白氏給她的那把圓月彎刀,白晨做出一臉決絕的樣子,表演式的將彎刀高高的舉起,果然彎刀一出手,頓時所有人都精神奕奕,又聚精會神的看了過來。
刷完了把式白晨緩緩抽出刀身,慢慢的朝小林子刺去,別人開來是這樣子,可其實,白晨卻借機割斷了小林子身上的亮片片,她的頭發這才放了下來,而白晨也借機捏破了早就準備好的西紅柿,鮮紅的汁液濺滿兩人之間,並在小林子的胸前開出一朵血花。
果然人群里開始沸騰,甚至有人還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晨也借機表現出傷心後悔的樣子,繼續表演,直到最後,讓人覺得視乎是用法力又救回了小林子,人群這才平靜,而表演也終于結束了。
「小林子感覺怎樣?」下了台白晨就問。
「還好。」小林子想了想,而後回答道。
「下次能獨當一面了麼?」
「可能還需要些時間……現在自然是不能向白姐那樣自如。」小林子很老實的實話實說。
白晨笑眯眯的模了模小林子的腦袋︰「沒事,慢慢練習。」
小林子點了點頭,跑到威廉姆旁邊小心求教,威廉姆也很高興的一一講解。
白晨眯了眯眼楮,也進了化妝間準備卸妝。
飯樓內偏僻的一角,楊康眯了眯眼楮,剛才白晨拿出來的彎刀,讓他不自覺地沉下臉來。
若是沒看錯,那應該是大遼耶律氏一族特有的彎刀,難道這白晨真的是跟遼人有什麼瓜葛?楊康捏了捏下巴,可是,若是有瓜葛的話,又怎麼會眾目睽睽之下拿出彎刀來用于表演呢?楊康越想越覺得奇怪,心里沉思半晌,卻怎麼也想不出個一二三四來。
晚上領了工資,白晨樂呵呵的貓在自己的化妝間里數銀子,不大的房間里除了她就只剩下了威廉姆,威廉姆瞧著白晨眉開眼笑的數錢的樣子,不免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不感興趣。
白晨盤算著自己心里的小算盤,自從跟杜無悔提了意見,這小毒物到不愧是商人,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自己的收入也比以往翻了三番,估計這杜無悔應該賺的更多,想來酒水什麼的提成也沒她的份,只有打賞和入場費白晨才能從中抽到提成,光這些錢,就比平日里多了三倍,再加上酒水差點,想來杜無悔那禍害應該會咧開嘴偷著樂了吧?
白晨模模鼻子,倒是听賴山河說過杜無悔的那麼一點事,他們杜家時代都是經商的,歷經百年都沒有衰敗的原因就在于杜家有一個不成名的家訓,那就是哪個兒子最有能力,能給家族帶來最多的利潤,就把杜家的主要家業繼承給這個兒子,而其他的將會萌杜家蔭蔽,,經營一些穩定的家業,一生不愁吃喝。這也就是杜家未曾衰敗的原因,而到了杜無悔這一輩,杜老爺子杜十堰一共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個個精明能干,一時間無法比較,杜老爺子只好定了新規矩,每月比對三個兒子的收入,並以庫存的收入為證,收歸杜家產業之下……
唉,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這三個兒子之間相互有競爭,肯定會卯足了勁的工作,掙得銀子還收歸杜家,想來是連他們私吞的心都給滅了,不過這倒也便宜了將來繼承家業的那個兒子,一上來就有一大堆的錢可供周轉,想必杜家的產業將來會更大的吧?
杜無言這人白晨倒是見過一面,遠遠看著斯斯文文挺儒雅的一個人,不知道披著羊羔皮的外殼下,是不是也跟杜無悔一樣是個徹底的大資本家。杜無風白晨倒是沒見過,無風無風,听著名字,要麼是個極其靜的人,要麼就是個極其暴躁的人……不知道是沾了哪個……
不過杜無悔到真的是相當的有管理能力,這麼大的礬樓天天來的三教九流,當官的,客商等等,卻都沒有一個不滿意的,即使有鬧事的,被這里掌櫃的好聲好氣叫道廂房一陣密探之後大都樂滋滋的出來,好聲好氣的喝茶吃飯,臨走還會出手大方的打賞一番……有時候白晨都不禁想貓到廂房外面的窗戶上好好偷听一番,這掌櫃的到底是說了些啥經能讓一個暴躁的大漢乖的像只溫順的貓咪,而且還大大方方的灑銀子……
唉,果然,不是一個境界的,人家的境界明顯比白晨這個非專業的要高深得多。
「我們什麼時候走?」威廉姆無聊的揉了揉金黃的頭發,湛藍的眸子瞧著數銀子都能數到呆得小女子。
「呃……」白晨眨眨眼,這才算還了魂︰「馬上,我數完剩下的那些。」
「明天繼續排練麼?」威廉姆顯然看起來有些無聊,似乎不想排練了的樣子。
「明天你離我家,給你看看你的那些種子都長出了些什麼東西」白晨調皮的眨眨眼,威廉姆一怔,立馬跳下椅子撲到白晨的身邊。
「你的意思是種子結果了?」威廉姆興奮的問。
白晨擦擦汗,其實她很想告訴威廉姆,這東西不但結果了,她們一家都吃了好幾茬了……
「恩。」白晨點點頭︰「明天來我們家吃好吃的,還有布丁也給你嘗嘗鮮。」
「布丁?」威廉姆一怔︰「那是什麼?你又做的新東西麼?」
「嘿嘿。」白晨故作神秘的嘿嘿一笑,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數完銀子白晨包好了揣進懷里,雖然路上跟威廉姆一起回家,但還是要小心一點為好。
出門的時候妙靜坐的那一桌多了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模樣清麗可人,但是眼神卻毫不掩飾的散發出一股子凶悍之氣,白晨垂下眼簾只當是沒看見,可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這小姑娘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