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日子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怎樣才能得到別人的心?)

作者 ︰ 十八夜

(怎樣才能得到別人的心?)

白晨忍不住笑出聲來,趙恆紅了一張笑臉,憋得汗流滿面。

「孤再來一次」

「那你試啊」

趙恆好在有一股子鑽勁,只要是認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弄出個樣子來,所以從傍晌一直到天黑,他就真真的倒了一整個下午。

白晨在一邊捂嘴打呵欠,最後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擺手制止︰「好了,你倒不進去啦」

趙恆倔強得很,也不搭腔,只是又撿起碗,作勢又要倒水。

白晨怒瞪這禍害,這趙恆怎麼就這麼擰呢?怎麼簽檀淵之盟的時候沒見他這麼擰過呢?

一把搶過趙恆手里的葫蘆瓢,白晨模出一個干淨的銅板放在晚上,調整好高度手微微一揚,接著一股清澈的流水緩緩而下,整好通過銅錢的錢眼兒,嘩啦啦的落盡碗里。

「熟能生巧啊」白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倒水是這樣,做人做事也是這樣,甚至帶兵打仗,更是這樣」

「你想說什麼?」趙恆眨眼。

「若是把你送到戰場給你十萬大軍,你能打贏遼人麼?」

「當然能」趙恆信誓旦旦的說。

「能……唉……」白晨嘆氣,看來她洗腦之前有必要先搓搓這禍害的銳氣。

「你帶過兵?」

「沒……」

「你會用刀?槍?棍?棒?」

「不會……」

「那你還敢說你能贏?」

「我……我有孫子兵法」

「好,那我問你,陳家谷一戰,為什麼耶律斜軫將楊繼業引出去老遠之後還要跟著他回來?」

「這……」

「他為什麼不在陳家谷之外殺了楊繼業?」

「因為……」

趙恆急的滿臉通紅,就是說不出了一二三來。

「那你成不承認你輸了?」

「我不會輸」

「不認輸?那我們就用武力解決好了」

「喂」看著白晨豎起拳頭,趙恆急了︰「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再說了,上了戰場誰跟你君子動口不動手去?」說著一拳揮出,趙恆躲閃不及,被砸中胸口。

「哼,叫你見識見識防狼二十四式」

說完白晨回身就踢,趙恆勉強躲過,躬身爬到圓桌後面,跟白晨玩起了躲貓貓。

趙恆笑得越發得意,看的白晨氣不打一處來。

「啊,潘大人」白晨看向門口,一臉的驚訝。

「什麼潘美來了?」趙恆趕緊擺好姿勢轉身看向門口,只見木門緊閉,哪里有半個人的影子?

趙恆咽下口水,因為他已經看到站在他面前笑得人畜無害的白晨……

「哎喲」

門外的王明听到趙恆的慘叫趕緊沖進屋子里,卻發現白晨正騎在趙恆的身上,兩只手還揪著趙恆的衣領,趙恆躺在地上大喘不止……

王明擦擦汗,沖兩人曖昧一笑,立刻關了門又出去了。

「輸沒輸?」白晨扯了扯趙恆的衣領。

趙恆咬牙,就是不說話。

「兵者,詭道也,說出來容易得很,做出來你絕對不行」

趙恆繼續咬牙,一雙丹鳳眼死死的瞪著白晨。

「所以,你不服也得服,認清事實才能努力去分析自己的錯誤和不足,才能彌補並爭取下一次不會在同樣的地方栽跟頭」

趙恆垂下眼簾,嘴上還是不依不撓的說︰「即使如此,那也不能讓臣子佣兵,內亂不如外亂」

嘖白晨深吸一口氣,好吧,這貨已經被荼毒的太深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把他改造成功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造的好的,要慢慢來,慢慢來……

想著白晨換上一副笑臉,溫柔的拉起趙恆順便替他拍干淨土再倒上一杯熱茶︰「那我給你猜個謎語,話說豬圈里老母豬帶著十只小豬鍛煉身體跑圈圈,再跑到第十圈的時候第十只小豬突然摔倒了,為什麼?」

趙恆膽戰心驚的站起來坐下,而後小心翼翼的喝茶,白晨變來變去的表情真的是把他嚇壞了,他小心翼翼的提放著,見真的是沒事了,才開始慢慢的思考這道題。

但是趙恆想到腦袋都破了還是沒有想出答案,白晨又在一邊一直追問︰「你知道為什麼麼?你知道麼?」

趙恆被問得不耐煩,只好揮揮手︰「不知道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答案麼?」

「想知道想知道」

「豬也想知道……」

「哦……」哦字還沒念完,趙恆突然恍然大悟︰「你敢罵孤是豬」

「誰罵你了?我可沒罵你」白晨吐舌頭。

這貨可不就是豬?還是一只死腦筋不會拐彎的笨豬

趙恆氣的咬牙切齒,卻又不能把白晨怎麼樣,這個蝴蝶一樣的少女總是用她華麗的翅膀魅惑他,卻總是在輕輕地踫觸之後扇著翅膀翩然飛遠,就像現在,剛才明明還和樂融融的聊天講故事,可一霎那間這丫頭竟然膽大包天敢罵他是豬

(北宋年間認為豬是畜生里最下等的。)

趙恆深吸一口氣壓下肚子里的怒火。

「哼,你明日的表演,孤絕的還是不用演了。」

「為什麼啊?」

「現在街頭巷尾都在謠傳說礬樓的白狐是假的,根本不是什麼狐狸精所變,是人為的估計到時候會有人上台來揭穿你的。」

假的?白晨皺眉,自己演的白狐的確是假的沒錯,可誰會將這麼重大的事泄露出去呢?自己的人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因為誰也不會跟自己的前程還有銀子過不去,那會是誰呢?難道是上次在銀耳湯里下藥的人?

白晨咬緊下唇。

趙恆眯了眯眼楮,慢慢的說︰「散播謠言的,是你們礬樓內部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泰王您知道是誰?」

「知道。」趙恆得意的喝了一口熱茶︰「你答應給孤做布丁吃,孤就幫你。」

布丁……一想到布丁白晨就想哭,這貨什麼時候知道她就是四年前賣布丁的那個小姑娘的?難道他早就知道了一直都沒說而已?

想著白晨輕咳一聲,撤出僵硬的笑容︰「哈哈,什麼布丁啊?奴家只知道補丁啊哈哈哈……」

「你剛才可是沒自稱‘奴家’,整個大宋會用‘我’來自稱的女子,也就只有你一個了吧?。」

白晨擦汗,這貨想干什麼?拉她去坐牢?還是埋起來灌水銀?想著白晨不禁又臉白了三分。

趙恆看著越發的心情大好,他嘻嘻一笑︰「孤等著你的布丁,下次一定要給孤做好了。」

說完趙恆得意洋洋的出了礬樓,臨下樓還不忘得意的大笑。

白晨輸出一口氣,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誰會想得到真的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不過,趙恆的話讓她非常的在意,白晨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跟杜無悔好好的商量一下。

想著她跑到三樓輕輕敲了敲雅間的門。

許久之後屋門才慢慢打開,妙靜臉色蒼白的站在白晨的面前,看著白晨的眼楮滿是深深的痛恨,她一把推開白晨,頭也不回的沖下樓。

再看屋子里,一片狼藉。

紅木雕花圓桌歪倒在地,桌子上的果盤碎了一地,糕點散落了一地,連茶壺茶杯都跟地板親密接觸了。帷幔被扯爛,花瓶歪倒在一邊,紅木鏤空長榻上橫放著圓凳和雜物,真的比台風過境還要慘不忍睹的多。

杜無悔一臉怒氣的備被手站在床邊,薄唇抿的緊緊的,好看的眉毛也深深的鎖在一起,他似乎沒有注意到門口的白晨,只是一直悶聲不吭的看著窗外。

白晨慢慢走進屋子,伸手扶起圓桌,拾起點心和茶壺。

「不必收拾……白晨」杜無悔回頭吩咐,卻發現收拾東西的人,竟然是白晨。

杜無悔微微舒緩了一下緊皺的眉毛,拉過白晨將她一把扯進懷里。

「別動。」杜無悔低聲說︰「就這樣讓我抱著你。」

白晨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還是照著杜無悔的話沒有動,人在傷心的時候需要的是一個肩膀,即使這肩膀並不強壯也並不溫暖,但只要能讓人依靠,就足夠了。

所以白晨沒有動,杜無悔卻將頭深深的埋在白晨的頸間,微微的呼吸。

入鼻是一陣陣香甜的牡丹花香,這是杜無悔身上特有的香味,一點兒也不像是男人該有的味道,但他偏偏就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散發出來。

白晨輕輕的嗅了一口,真的是很香甜的味道,就像染了蜜一般。

「自古家訓,利字為重。」杜無悔突然說。

「大哥教會了我,即使是親人,也必須要在家族面前做出抉擇,這是我們杜家一直以來興旺的準則,我也一直以為,這就是我這輩子,要走的路了。」

耳邊傳來一陣低低的嘆息,好像若有若無死的,穿透白晨的耳膜,慢慢的蔓延到大腦。

「妙靜怨我,卻是我的不是,可我無法放她離開礬樓……」

摟著自己肩膀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抓的白晨生疼。

「我的路……沒有錯……吧?。」

白晨幽幽的嘆了口氣,他們剛才在屋子里到底說了些什麼啊?本來以為杜無悔挺堅強的一個小毒物,怎麼多愁善感成這樣了???有錯沒錯,那也不是個人的錯,是家教、是環境……是很多東西造成的……

「要怎樣才能得到別人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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