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日子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

作者 ︰ 十八夜

(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

回了家里,家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白信去了翰林院,鳳兒去學醫術,白氏幫著在食鋪看著順便瞧瞧什麼不夠了繼續做一些,白晨貓進了廚房,一陣亂翻。

地瓜干,還好她曬了不少,幾乎只要一熟她就全做了地瓜干,現在都存了一小缸了,白晨裝了一大包地瓜干塞進空間里,轉頭瞧著一邊,鍋碗瓢盆還用帶麼??想來行軍應該沒有什麼好吃的吧??又不是出去野炊……還是帶上吧,反正放進空間里又不累還不佔地方。

想著白晨翻出多余出來的鍋碗瓢盆,一一裝進空間里。

除了廚房,遠遠听到自家雞的叫聲,白晨停下腳步又進了雞棚,不如裝上兩只雞,起碼路上還有雞蛋吃

想著也不由分說的捉了兩只母雞,一起扔進了空間,放到小屋里。

差不多收拾好了,白晨簡單的跟白氏交代了一下,就說宮里要她教跳舞,可能離開一段日子,既然不是出遠門,只是進宮,白氏也就沒有特別的擔心,一再囑咐白晨不要惹事,為人低調,吃虧也不要計較的種種,才安心的放她出門。

于是白晨就這樣踏上了她的茫茫征戰之路……

不是征戰……是運送糧草……

白晨瞧了一眼累的滿頭大汗的趙恆,又瞧著四周健步如飛的壯漢,不免覺得趙恆長得再俊,相比之下也不過是小雞崽子一只……瘦的很哦

旁邊的李彭笑呵呵的看著這倆又干又瘦的人,說︰「你們倆細皮女敕肉的,怎麼就想著來參軍干這麼苦的差事呢?」

結果趙恆怨恨的瞪了一眼白晨,白晨也無限鄙視的看了一眼趙恆,兩人視線一接觸,立刻換了笑臉,接著轉過頭去。

白晨快要給累死了,雖然只不過是糧草兵但是照樣要帶鎧甲,一身不知道是銅還是鐵的硬皮玩意兒掛在身上,還真是讓人吃不消。

不過兩人的押運小車上,裝得到不是糧食,是潘美命人做的,就罩了一層殼子,里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上面再蓋上篷布,就跟真的糧草一模一樣。

可就是這麼一輛空車,都累的倆人氣喘吁吁,白晨為此沒少暗罵趙恆這個禍害,趙恆估計也在心里沒少罵白晨。

推車歸推車,最過分的是連著趕了三天的路了,晚上也就是睡那麼一兩個時辰,幾乎全天都在拼命的趕路,據說是皇上下的聖旨,要馬不停蹄的出發,然後突然出現殺契丹人個措手不及

于是白晨又哀怨的瞪著趙恆,趙恆累的喘著氣說︰「兵貴神速,懂不懂?」

白晨也反擊︰「都累死了神速有什麼用?」

趙恆被頂的啞口無言,只好卯足了勁繼續推小車。

就在兩人輪換著推車的時候,周圍其他押送糧草的士兵攀談起來,听的趙恆直皺眉。

「你說這都連著趕了三天的路了,連休息都不讓好好休息,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士兵甲探頭問。

「不是想類似咱們就是想讓咱們去送死。」

「是啊是啊,都沒有力氣要怎麼打仗哦」

說著不免有人嘆氣,接著大片的士兵都跟著搖頭,完全沒有那種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了。

而就在趕了五天路之後,糧草部隊走出了密林停在了一條小河邊。

這條小河並不深,充其量最深的地方也不過到腰間,河水清澈見底,甚至還能看到里面嬉戲的小魚,雖然河水不深,但是河面寬闊,要想過去,也著實需要一些時間。

正當人們好奇的議論的時候,前面緩緩來了一批乘騎,一個小將軍揮著鞭子奔了過來,大喊一聲︰「今晚在河里扎營」

「在河里扎營?」人群頓時議論紛紛,甚至有人已經反駁起來。

「河里怎麼扎營?這是潘將軍的命令麼?」

「潘將軍的大部隊馬不停蹄,早就在前面了在這里扎營是皇上的陣圖上寫著的誰敢違抗就是抗旨」

一句話說的大家都噤了聲,抗旨是要掉腦袋的,河水里泡著頂多難受點,比起掉腦袋還是要強得多,頓時沒有人再說話了,小將軍一看都不說話了,這才揮著鞭子又去了別處。

趙恆也模模腦袋,地圖上畫的這里明明是平地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條河啊??難道是潘美把陣圖弄錯了??

正當趙恆納悶的時候,周圍的士兵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

「這在河里怎麼扎營啊?睡在水里啊??俺們又不是魚」

「皇上陣圖就是這麼畫的,不想掉腦袋就趕緊去扎營」

「這皇上也真是啊?都說讀書人博覽群書,啥都懂,他就不知道河會改道的麼?」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是啊,這北方的河水大都是黃河的支流,改道之事可是極其正常的,往往今天還是個村子,可能沒過幾天就被河水淹了」

「就這還畫陣圖呢?無知」

趙恆微微皺起眉頭,白晨瞧著卻不說話,趙恆叫她來不就是來當觀眾的麼?那她就好好的看一回現場版。

「這要是在水里睡了,就連續五個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你說要是在打起仗來,咱們哪還有經歷對付那些契丹狼啊」有人不免發出一陣感慨,頓時所有人都跟著嘆氣,原本還有的那麼一點點士氣頓時煙消雲散,估計已經成了負數了……

「是啊,咱們這哪算打仗啊,皇上根本就是讓我們來送死的吧!」

「哼,到時候咱們也別好好打仗,保命要緊這狗皇帝都不珍惜咱們的命咱們憑什麼給他賣命到時候契丹人打到東京去看誰還給他舍命擋著」

「對對」熱群里頓時有人附和起來。

「哎,可眼下怎麼辦,吃不飽又睡不好,當兵當兵,還真是可憐的緊,要是家里有銀子,說什麼也要去考個小官,可不是比這好」

「是啊當兵苦啊」

說著有人還順勢推了一把趙恆,問︰「你說是不小兄弟」

趙恆黑了一張臉,他使勁垂下腦袋一句話也不說,這兵卒以為這小兄弟正沉浸在無限的悲情里,不免投來幾分憐憫的目光。

白晨眨眨眼……不知道回去以後趙恆會不會滅門外加株連哦……

這邊正聊著,那個很囂張的小將軍又奔了回來,馬鞭恨恨的一甩,大喝︰「說什麼,還不趕緊下水」

士兵們這才不情不願的下了水,北方的氣候不比東京,夜里的河水也要更加的涼爽一些,好在大家走了一天的路都渾身燥熱,下了水還能稍微舒服一點,但時間一長就受不了了,總覺得寒氣一直沿著大腿不斷的往上爬。

「上次也是,皇上畫的陣圖也在水里,不過那河深,潘大人沒辦法,派人回京去問,這一耽擱就耽擱了好幾天,仗也沒得打,只戰了那麼一下就落敗了……」

人們又聊起以前的種種,言談里滿是失望和無奈,竟是一點士兵該有的氣勢都沒有了。

白晨瞧了一眼趙恆,趙恆腦袋垂的低低的,看不到表情。

好在下了水都是按照營地聚在一起三三兩兩七五八個的聊天,白晨和趙恆因為有單獨的帳篷所以很自然的站到了一起,見趙恆不抬頭,白晨嘆了一口氣,接著听到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白晨模模鼻子,反正她也餓了。

軍隊的干糧不像自己家里的干糧,又白又軟的大白饅頭是沒有的,部隊里的干糧都是餅子,玉米面餅子,豆面餅子,又粗又硬的一小片,慢慢的裝了一個小包袱,趙恆一開始吃著還新鮮,說這東西雖然硬但吃起來香,結果這禍害吃了一天就受不了了,吆喝著扎嗓子,也就不想再吃,可這茫茫的荒原上哪里再有別的吃食?更是連一戶人家都瞧不見更別說是飯店了……

沒有辦法,趙恆只好忍著,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再啃一口餅子,所以他的軍糧是吃的最慢的。每當趙恆吃餅子的時候他度不斷告訴自己,等回了東京一定要提高部隊的待遇種種……

但那都是後話了,問題是現在……他實在是的都要翻白眼了……

白晨嘆氣,撐了五天了果然也是撐不下去了,他偷看了看別人都離自己很遠,白晨這才伸手從空間里模出一顆西紅柿,塞進趙恆的手里。

趙恆覺得手心里一涼,接著一顆果子出現在手里,他驚訝的看著白晨,只見白晨一口一口吃著通紅的果子,並一再示意他不要做聲,周圍有人。

趙恆連忙點點頭,張開嘴就啃,一口下去頓時汁液溢滿口腔,酸酸甜甜的又好吃還解渴。

三下五除二吃完了西紅柿,趙恆眼巴巴的瞧著白晨,白晨嘆了口氣,打了聲報告說要去茅房,接著就拉著趙恆去了岸上的林子里,找了個最隱蔽的地方爬進去,白晨看了一圈,確定沒人之後才從空間里拿出吃的,放在趙恆的面前。

趙恆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反正他現在快餓死了

先抓起地瓜干一陣猛啃,接著什麼葡萄草莓的連蒂都不顧得摘就塞進嘴里,白晨看的一陣唏噓,真難以想象一國之君會以這種姿勢狼吞虎咽的吃東西。若是有照相機她還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估計以後就可以直接用來要挾這禍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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