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誰下套)
耶律休哥帶著他的人也跟著追了過來,空中盤旋的蒼鷹落到耶律休哥的肩頭,對著隱秘的路口尖叫著,不時撲稜起翅膀,隨從的騎兵從馬背上翻身下來,撲到路中間捏了一把土細細的看著,而後他轉過身子對耶律休哥道︰「大王,從印記來開剛過去不多時!」
耶律休哥抬頭看了看前方的林子,從這小路往前就不再是荒原了,而是濃密的樹叢,若是追擊,恐怕也不如平原那麼簡單了。
但是都追到這里了,放棄是在是讓人十分的不甘心
耶律休哥揮了揮手,騎兵連忙歸隊,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而去。
看著耶律休哥走遠了,楊延昭才趕緊帶著兩人,七拐八拐的拐進一個極小的村子,在驛館買了三匹馬,遠遠的沿著河道一路往南飛奔。
白晨有些好奇,不禁問楊延昭︰「你怎麼知道有人在追咱們?」
楊延昭狠狠的一甩鞭子,大聲說︰「契丹人有養鷹的習慣,而真正能養的起來的,不是王族就是達官貴人,這次蕭太後派出來的大將便是耶律休哥,我曾經在戰場上見過他的那只鷹,而這周圍的荒原並不大,大都是密林,一般的鷹是不會在這里生活的。」
白晨點點頭,也是,動物世界上看的鷹都是在大草原上撲兔子的,沒見過在叢林里還能逮兔子的鷹……
三個人因為知道耶律休哥的追擊,不免日夜兼程,也顧不地休息,第三天的時候終于回了東京,趙恆一進了皇宮就立刻擬旨,先是提高了部隊的待遇,又讓人分發糧草去前線,另外增開武試,大量招收有才能並會行軍打仗的人才,順便把這些沒上過戰場的年輕將領們一並打發去了潘美那,全當是鍛煉了。而後為了再湊更多的軍糧,打發更多的人去參軍報國,趙恆大力禁止賭博,甚至還禁止了他最喜愛的蹴鞠,並下令,以後任何球類運動,不得用來賭博,想來是自己想看,怕忍不住,所以這樣下令的吧?
不過,這些政策的頒布,也算是變相提高了武將的待遇吧?白晨樂呵呵的看著趙恆的改變,說不定北宋真的能從一個軟蛋變成一個強國呢?不過這還得看趙恆怎麼做,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回了家家里還是空無一人,白晨看看天也就剛剛晌午,白氏肯定是在鋪子里,鳳兒和信兒都不用想,肯定是自己在忙自己的,白晨先跑進廚房喝了一大瓢的涼水,榨菜抹抹嘴巴,走進了馬廄,棗紅馬正站在馬廄里無聊的打瞌睡,看見白晨來了慢慢走過來,低頭拱了拱白晨,似乎在埋怨她這麼長時間都不帶她出去轉轉。
伸頭一看小球也不在家,估計是又帶著小羊們出去啃青草曬太陽了,不過小球還真是盡職盡責,有它往那一站,就大高加索那身板,都能把偷羊賊嚇個半死
看著棗紅又要湊過來,白晨連忙從空間里模出一根胡蘿卜,果然棗紅就不在拱她了,而是低下頭樂滋滋的啃起胡蘿卜。
白晨轉頭瞧著自家雞棚一眼,她突然想起空間里還有只母雞呢,趕緊伸手把母雞揪出來,扔回了雞棚里。
母雞一見自己的親人,激動的上躥下跳的,叫了好一陣子。
白晨模模鼻子,瞪著棗紅啃完胡蘿卜,牽著韁繩就出了門,她想見一個人,特別貼別的想見,而後她翻身上馬,急急的趕到了食鋪。
趙恆御賜的大黑匾額還是高高的掛在食鋪的大門上,堵在門口搶布丁的人還是那麼的沒有風度的擠來擠去,白氏在一邊維持著秩序,卻總被人擠到一邊,白晨趕忙走過去,扶起白氏,輕輕的喚了一聲︰「娘」
白氏一怔,轉過頭來,果然發現自己的女兒就站在哪里,巧笑吟吟的看著她,露出一臉的依賴。
白氏也顧不得再去管理這些亂插隊的人,她拉住白晨的手,眼圈立刻就紅了,嘴里還一直不停地說著︰「回來了回來了」
白晨笑著將白氏扶上二樓的雅間,慢慢讓白氏坐到圓墩上,再為她倒上一杯熱茶。
「娘,你看你,才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白晨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她嘆了一口氣︰「娘跟你分開一天都難受」
白晨心里一暖,或許當初決定離開柳彤的時候,她也是跟白氏一樣的心情吧?
「這不是回來了,喏,給娘看看是不是掉肉了?」白晨說著跑到白氏眼前轉了一圈,白氏一直點著頭,不住的說︰「好,好,沒掉肉,我們家姑娘又漂亮了」
白晨嘻嘻一笑,猛的撲到白氏的肩膀上,摟住白氏的脖子撒嬌︰「那可是,多少人想當你的女婿呢」
「你啊」白氏寵溺的點了點白晨的腦袋說︰「自戀啊」
「嘿嘿」白晨嘿嘿一笑,享受著母親的溺愛。
「啊,對了」白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白晨說︰「你不在的這幾天杜無言杜公子來找過你」
杜無言?白晨眨了眨眼楮,跟趙恆出去了這一趟都把杜無言給忘了,現在回來了,時候也到了,也該跟杜無言好好算算賬了
白晨還記得火災前的那個晚上,礬樓的小廝急急忙忙的送來的那包銀子,還有杜無悔悄悄的送給她的信,那信上只有幾個字,就是要白晨陪她一起演一場戲……
杜無言,人算不如天算,其實白晨並沒有算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但它偏偏還是來了,該是跟杜無言說清楚一切的時候了。
想著白晨笑著跟白氏說要去一趟杜大哥那里,便牽著馬慢慢悠悠的出了食鋪,一路往南走去。
杜氏賭錢社因為皇上禁令的關系不得不關了門,白晨一來到杜氏賭錢社就看到了如此蕭條的一幕,門窗緊閉,一地的枯葉,門上還煞有其事的貼了兩張大大的封條,拼成一個巨大的叉叉的樣子……
趙恆辦事還真是迅速的很,想來杜無悔做事也很迅速,是不是事業有成的男人都是這麼一副德行?
白晨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賭錢社,考慮著自己到底是在這里等著杜無言,還是直接去杜家大宅去找杜無言,結果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遠處跑來一個小廝,拱手問了句︰「白晨白姑娘麼?」
白晨點點頭。
小廝又一拱手︰「白姑娘這里來,我們家大官人早就等著姑娘了」
白晨點點頭,拉了拉韁繩,跟著小廝慢慢的走著,穿過寬闊的街道,拐進小小的巷子,七拐八拐,竟然越走越偏僻了。
白晨隱隱有些不安,伸頭問了句︰「我們去哪里?」
小廝頭也不回,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杜府,大官人請你去他的小院一聚。」
聚?白晨眨眨眼……這有什麼好聚的?
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前面的人倒是停了下來,指著前方一個不大的小門到︰「到了」
昂……白晨看了看連著小門綿延不絕的高大院牆,微微的感慨︰好深的宅院啊,這小門往這里一放簡直堪比狗洞啊……
白晨心里雖這樣想,臉上卻是很平靜,下了馬讓小廝牽到一邊,悠哉悠哉的進了門。
怕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經歷的多了她也看開了,反正陰曹地府有小少年幫著看著,絕對不會讓她輕而易舉的就再死一回的
想著白晨大搖大擺的跟著小廝進了客廳,看樣子倒像是偏院的偏廳,因為一路走來這院子都空蕩蕩的,樹木茂盛,野草深深,卻又很少見到什麼人,地上枯枝落葉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掃過了,進了小廳也是幽暗的很,根本就不像能住人似的。
白晨幽幽的看了一圈,偏廳里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端茶倒水了
杜無言打算干嗎?照這麼僻靜的的地方打算殺人滅口?
白晨眨眨眼,而後杜無言就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一襲青衣,神色平靜,雖然沒再笑,但是還是一副淡然的神情,瞧不出什麼異常來。
「杜大哥」白晨也跟平常一樣朝杜無悔福了福身子。
杜無言點點頭,慢慢坐到椅子上,示意白晨也坐下。
白晨撩起裙擺,慢慢的坐下,而後抬頭看著獨無言。
「沒想到杜家還會有如此清幽的地方。」
「呵呵,一般,一些不想讓人看到的朋友,杜某都會請他們來這里。」
「嗯,」白晨點點頭︰「的確是個好地方。」
杜無言看了白晨一眼,但很快又收回了視線︰「女子當中,你也算是膽大的了。」
白晨搖頭︰「哪里,奴家膽子小的很,也怕死怕得要命。」
杜無言突然呵呵一笑,因為白晨,突然換了自稱。
「你從我這里,借走了不少銀子。」
白晨轉了轉眼珠︰「奴家不知有此事,杜大哥是不是弄錯了?」
「沒錯,每日都是你去我的賬房里取的不是?」
白晨也笑︰「那杜大哥,有字據或者憑證麼?奴家的確是去過賬房接銀子,但是那邊的人呢說沒有大哥點頭,他們也是不敢亂借的。」
杜無言皺起眉頭,一張好看的臉略微有些猙獰。
他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