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吩咐)
布丁他又不會做,在朝廷里的職位也不過是個小小的陪讀,輪也輪不到他去戰場啊?話說一路進來也沒見著白信,本以為他會在趙恆身邊等著出征可是也沒見著人……
一瞬間白晨滴下一滴汗來,不會是這其中出了什麼變故吧?
回頭虛虛的瞟了一眼白鳳,白鳳回了老姐一個淡定額眼神,信心十足的走到陳昭遇身邊,從藥箱子里模出一個綠油油的東西,陳昭遇眼楮也不爭,就直接模過來,小心的貼在趙恆的鼻子底下,半晌屋子里傳出一陣淡淡的清香,白晨一怔,這不是薄荷的味道?
第一次見陳昭遇這猥瑣老頭子的時候,這老頭子讓她認得第一個東西就是這薄荷……難道……剛想著,趙恆那邊就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睜開眼楮,鳳眼狠狠的削了陳昭遇一眼,伸手拿下薄荷片扔在地上,陳昭遇大驚,趕緊又從藥箱子里模出一個薄荷片就要往趙恆鼻子底下放,趙恆惱怒,瞪起眼楮看著陳昭遇,冷聲道︰「朕沒事了」
陳昭遇在一邊罪臣惶恐,罪臣惶恐,白晨忍住笑,鳳兒不愧是鳳兒,趙恆裝病,一片薄荷葉拆穿你的偽裝
趙恆看著似笑非笑的白晨,不悅的抿了抿嘴唇,礙著陳昭遇一干閑雜人等在,他只好揮揮袖子,將所有人打發走了,只留下白晨一個人還在寢室里。
「你要出征?」白晨見人都走了,很老實不客氣的伸手揪住趙恆的衣領問。
趙恆低頭瞄了一眼白晨揪著自己的手,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又往被褥里縮了縮,見白晨腦門上青筋都快要爆掉了,才淡淡的說︰「要是現在有人進來,你說朕是收了你進後宮呢,還是治你犯上的罪呢?」
治你妹白晨幾乎想在第一時間咆哮出來,內心掙扎糾結了半晌,這禍害還是皇帝,現在是北宋不是人人平等的21世紀……
白晨憋了口氣,吶吶的松開趙恆的衣領,環胸往旁邊一站,大眼楮一眨不眨的瞪著面前懶洋洋的男人。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不是你說過的話麼?」趙恆笑眯眯道。
白晨模模鼻子,當時的確是這麼教訓趙恆這禍害的。
「敢犯我土地者,雖遠必誅,也是你說的。」
白晨微微覺得肩膀有些沉重。
「而滿朝文武,武臣皆效忠,文臣又有多少置之生死于度外的呢?」趙恆笑得人畜無害。
白晨頹然倒地,這責任大了去了……喵了個咪的,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閑的沒事交給趙恆這個軟蛋這麼多的東西干嘛?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
「可是心月復,是要從小培養的,大了,人心就已經變了」趙恆眼神游移,最終定格在飄渺的遠方,恰巧微風徐來,撩起他散亂的黑發,竟透著淡淡的無奈和憂傷……
裝你妹啊白晨握爪,寢宮里哪里來的風啊?你自己造的咩?
看來趙恆這魂淡是鐵了心要揪著白信上戰場了白晨一咬牙,一跺腳,也狠狠的說了句︰「我也去」
趙恆沉浸在YY里的神情微微一動,接著慢慢皺起好看的眉毛淡淡的道︰「女子是不能上戰場的。」
白晨很想咆哮,不讓上戰場上次她還不是一樣的去了還且還是你這個慫貨也同意的現在又跑來跟她說女子不能上戰場
白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無力道︰「放心啦我會換上男裝,絕對不會讓人發現我是女人啦」
趙恆微微點頭︰「不過沒有準備多余的帳篷……」
「我跟信兒住一起」
「白信啊……」趙恆慢慢閉上眼楮,很是享受的窩進枕頭里︰「他跟我在一頂帳篷里。」
魂淡啊白晨留下兩行寬海帶淚,真是無語凝噎啊
「那……我……我也跟你一頂帳篷……」真是無語啊這話為什麼偏偏要她一個小姑娘家說啊但素……但素于其跟一大堆不認識的男人擠在一起,她寧願離自己的弟弟近一些趙恆這禍害……就暫時當他不存在好了嗷嗷嗷
打定了主意白晨朝趙恆瞄了一眼,趙恆沒什麼表情,倒像是睡著了一般躺在那里,陽光透著敞開的窗戶射進來,將趙恆原本就白皙的皮膚照的透亮。
許久之後,趙恆才幽幽的來了句︰「好吧,既然你非得去。」
白晨一瞬間感動的想哭,就差沒有跪下高呼萬歲了,即使趙恆現在是皇上,但是在白晨心里這趙恆還是幾年前吃霸王餐的那個禍害,所以即使他再有威嚴,白晨也無法把他當成帝王般看待,更別提什麼三跪九叩了。
寢室外一個宮女模樣的女子貼著耳朵偷听著里面的一舉一動,直到旁邊的公公使了個眼色,告訴有人來了,宮女才裝作有事的樣子,端起在長廊放了許久的差點,整理好衣服,穿過寢宮向後宮慢慢的走去。
女子慢慢拐進一個偏僻的寢宮,小心的向後面看了看,確定四下里無人跟蹤,這才推門進了去。
寢宮不是很大,但布置的精巧華麗,一看就是用盡心思去布置的,艷紅的帷幔,純白的地毯,精雕的床榻,還有各種各樣格式風情的山水畫和精巧花卉,一看就是為了迎合趙恆的喜好而做的,想必這里的主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宮女一進門,里面的人就挑起帷幔慢慢的走了出來,竟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柳葉眉,櫻桃唇,瓜子兒一樣的臉蛋,膚若白雪,身如細柳,真是個絕代佳人。
「怎麼樣?」女子不慌不忙的問著,手里還捧著唐時的詩詞選本。
「回美人,皇上準備出征。」
「出征?」女子微微挑了挑眉毛。
「是,好像,還要帶著女子出征正是白信白大人的姐姐,叫白晨。」
「呵呵,看來這白晨也一定是有相當的手段了。」女子嫵媚一笑,柔弱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連帶著身上的羅紗也微微的抖動,更是將她女子的嬌柔襯托的越發的淋灕盡致。
「冬月,把這事傳出去,傳的越精彩越好」
女子吩咐完,又放下大紅的帷幔轉身躺回了小榻,一邊品著香茶,一邊繼續看她的唐詩,眼神迷蒙,似乎很沉醉于其中。
被喚作冬月的宮女狡黠一笑,微微點頭,放下手里的東西福了福身子走了出去。
沒多久,各個宮里的宮女太監,就都听說了這麼一件事︰翰林院的白信,用自己的姐姐勾引皇上好謀取仕途,這女子嫵媚勾人,將皇上迷的不得了,連上戰場都要帶著不放呢
這話也漸漸傳到了福寧宮郭皇後的耳朵里。
這郭氏,其實是趙恆的第二任妻子,宣徽南院使郭守文的次女,這婚事時宋太宗趙光義欽賜的,郭氏十七歲就嫁給了趙恆,算來新婚也就沒幾年,趙恆在至道三年三月即位,而五月就冊封郭氏為皇後了,算來後宮里面,也就只有郭氏是趙恆最喜愛也是最信得過的女人了。
郭氏一听下面的宮女太監竟然在嚼皇上的舌根,本想好好地懲罰這幾個膽大的下人,結果宮女哭哭啼啼的大喊冤枉,又將這八卦的來龍去脈細細說于郭氏听,郭氏緊緊的皺起眉毛,按理說皇上喜歡誰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情,但是這女人若真如宮女們說的一樣,是如此有心計的女子,還要利用這個讓自己的弟弟仕途平坦,那就不行了
郭氏揮揮手,喝退了準備上來行刑的人,命人將地下跪了一地的奴才們轟出去,並下了命令,若以後誰在亂嚼皇族的舌根,不管是什麼理由,一律杖責三十趕出皇宮
奴才們听了紛紛臉色微變,趕緊應了︰知道了,慌慌忙忙的退出了福寧宮,果然沒有人再敢亂嚼舌根了。
郭氏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妥,于是暗中尋了幾個信得過的人,在軍隊里安插了眼線,她決定好好地查一查,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就要早些告訴皇上了。
冬月依舊一五一十的像自己的主子仔仔細細的匯報後宮的一切動向,女子得意的笑了笑,揮手讓冬月下去好好休息,自己翻身滾到床榻上,拿起一本《詩經》,慢慢的,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
白晨並不知道她跟趙恆的談話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後宮,三日後趙恆的隊伍已經整裝待發,白信換上了一身鎧甲,跟在趙恆的轎子後面,白晨也換上了一身的男裝,鎧甲披身,這一身的裝束還有身上帶的刀啊神馬的,都比上次跟趙恆上戰場那次要正規的多也沉的多……
白晨擦擦看,回頭望了一眼,娘哎,他們都還沒有走出軍營,里外里也就走了不到百米的樣子,她都已經被身上的盔甲壓得氣喘吁吁的了……
伸頭看了白信一眼,只見白信亦步亦趨的跟在趙恆的轎子旁邊,臉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