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擺攤)
然而沒過多久,大帳外傳來極其細微的沙沙聲,耶律休哥瞟了一眼門口,悄悄伸手握住枕邊的彎刀,抱著白晨的手也微微松開,只在身子下邊。
不一會兒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探進頭來,黑夜里耶律休哥眯了眯眼楮,那影子就舉起什麼東西,猛的朝胡榻砍過來,耶律休哥翻手將白晨推下床,抽出彎刀迎上去,只听「當」一聲脆響,營帳外不知道誰先發出一陣尖叫,接著奄奄一息的篝火猛的燃燒起來,四處亮了起來,黑衣人一見被發現,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耶律休哥,一刀劃開大帳,竄了出去。
耶律休哥趕緊爬起來看白晨的情況,只見她依然安然的躺在胡榻下的氈子里,小嘴巴還不安的蠕動。
呼,還好沒事。
耶律休哥伸手將白晨包起來,此時李群青已經進了大帳。
「報告大王,這些人都服毒了。」
「再查。」
「是」李群青一直沒有抬頭,他乖乖的退出了帳篷,吩咐底下的人該做些什麼。
耶律休哥低頭看著懷里熟睡的人,輕輕親了親她嬌女敕的臉蛋兒,而後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則點了蠟燭,慢慢的看起《中庸》。
等白晨醒來之後,就發現某個禍害正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瞧,而她的氈子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自己正四仰八叉的躺在耶律休哥的面前……
神啊,趕緊給咱塊豆腐撞死算了……
白晨干脆眼一閉,頭一歪,繼續睡過去,卻因此惹得某個人心情大悅,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大帳里傳出來,隨後是某個人挫敗的吼叫︰「笑死你算了」
主子高興,做下人的也高興,耶律休哥前腳走,侍女們後腳就跟進來,嘻嘻哈哈的圍坐在白晨的身邊,繼續朝她吐鳥語,白晨氣的鼻子都快冒煙了,支著腦袋坐在胡榻上,看著這些女人們拿來一堆又一堆得首飾和衣物。
「我要見遜寧大哥」大帳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好似百靈鳥兒一樣甜美,只是聲音里滿是不悅,似乎還相當的生氣。
旁邊有人用契丹語笛聲說了句什麼,這聲音越發的生氣起來。
「不在又怎麼樣?以前遜寧大哥不在我也可以天天進去玩,現在為什麼就不可以」
接著厚厚的簾子被人掀開,一個眉清目秀不過十四五歲,一身紅衣的小丫頭便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大帳里的宮女臉色微微一變,大家好像極其害怕她似的,都急急忙忙丟下手里的東西朝她叩拜,白晨見了蕭綽都不用下跪,見了這種小丫頭,自然也是連動都沒動,只是一臉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小丫頭。
小丫頭也冷冷的盯著白晨看,她將白晨從頭看到尾,又從尾看到頭,最後很不屑的鄙夷︰「我還當是多漂亮的人呢,連我帳里打掃馬廄的都比不過」
小丫頭說的是漢話,白晨姿勢听得懂,不過她沒生氣,倒是伸手掏了掏耳朵,疑惑的道︰「契丹就是不一樣啊,除了會說契丹話還會說畜生話,哎不知道講的什麼驢叫之聲,听不懂沒辦法。」
「你」小丫頭氣的跺腳,可惜白晨面前橫了許多的首飾還有衣服,要沒這些東西擋著,估計她就撲過去了。
小丫頭氣鬧鬧的一腳踹開擋在身前的衣服,指著白晨就說︰「還是叔叔說的對,你就是宋人的奸細,我一定會揪出你的尾巴給遜寧大哥看你丑惡的面目的」
「嘖嘖。」白晨晃了晃腦袋︰「女乃女圭女圭還是回家吃女乃去吧」
一句話小丫頭成功咆哮,晃著小拳頭就要上來打白晨,恰巧耶律休哥回來,一掀簾子就看到小公主張揚跋扈的朝白晨撲過去的樣子,他趕緊沖上去一把抓住小公主的手,小公主還在氣頭上,見有人攔住她,回頭就要開罵,結果正踫上耶律休哥的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惱怒的臉一立刻變得高興,她一頭撲進耶律休哥的懷里又蹭又鑽,笑著跟耶律休哥講了一大串契丹話,臨末了還極其純潔極其無辜的睜開雙眼抬頭看著耶律休哥的臉。
耶律休哥伸手模了模小公主的腦袋,他指著白塵也回了她句什麼,接著小公主平靜下來的臉又換上滿滿的怒氣,他猛地甩開耶律休哥的手,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晨,吼了一句鳥語就沖出了大帳,她的跟班們跟進給耶律休哥和白晨行禮,也慌慌張張的跟了出去。
沒想到耶律休哥的粉絲還挺多,真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統統秒殺啊。
白晨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耶律休哥,這貨還是蘇魏安那會兒怎麼就沒這能耐呢?明明都是一張臉的說。
「她是蕭太後表親家的公主,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最嬌貴的。」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白晨現在的表情,耶律休哥不自覺的就說出了這小公主的來歷。
白晨點了點頭,聳聳肩膀,繼續翻看侍女遞上來的首飾,表示很無所謂。
耶律休哥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他朝侍女們揮了揮手,侍女們掩著嘴偷笑著離開,耶律休哥湊上前,拿起一個皮毛的氈帽,套到白晨的腦袋上,白晨撇了撇嘴,又給摘下來,直吆喝不好看。
結果今天耶律休哥就陪著白晨挑了一天的首飾和衣服,白晨調的全是她不能穿的,小的太小,老的太老,白晨卻挑的很起勁,這東西放到空間里等回了東京捎給白氏和鳳兒當禮物。
如果耶律休哥直到白晨現在的心思顧及氣死的心都有了,這個女人竟然把在這的日子當成旅游了
其是白晨在這之前還踹了不少好東西,比如說罕見的契丹大羊毛氈,超厚超暖和,又柔軟,她分析分析家里四口子人,就拿了四張,全是雙人床那麼大小的,害的進來收拾的小宮女以為這兩位折騰的太厲害,把羊毛氈子都折騰沒了,結果捂著嘴偷笑著又給換了新的。
再比如契丹特有的狐狸皮帽子,銀白的皮毛又軟又亮,還沒有狐狸的騷味,做的款式又漂亮,白晨也很不地道的多裝了幾個,這些契丹人搶漢人的東西,那她就搶契丹人的東西咯,就當是一報還一報啦,白晨自己安慰自己,順手也就多裝了幾件皮帽,當然信兒的是絕對不能少的。
結果白晨跟耶律休哥同吃同喝,同住一個大帳還很那啥的折騰沒了好幾個大羊毛氈子,這些事變成了大帳宮家喻戶曉的秘密,被人茶余飯後津津樂道,當然也氣壞了很多的痴男怨女,當然里面就包括那天來鬧騰的小公主。
小公主姓耶律名曦斤,按輩分來說是蕭綽的表妹,當然也喊得耶律休哥一聲大哥,今年年方十四,真真的皇親國戚,就出身來講,倒是個地地道道的金身。
一個高高在上,一個低低在下,白晨還很直覺的覺得沒啥差別,依舊每天坐在路口拉著李群青一起賣自己的果醬,反正補丁都賣過了,歌女也當過了,現在不就是哥語言不通麼?咱有翻譯啊
于是白晨就把自己編好的詞兒寫在紙上交給李群青,李群青只看了一句就欲哭無淚,他一臉不樂意的瞅著白晨,白晨全當沒看見,拉著他就要上場試嗓子,李群青無奈,只好轉身去買了個契丹巫師的鬼面具,往臉上一蓋,這才捏著白晨的紙吆喝起來,果然有不少人圍了過來,問東問西的,李群青翻譯給白晨听,白晨就一一回答,說晚了還拿起胡餅沾了果醬再卷起**給人試吃,有不少覺得好吃的,直接就掏錢買了,不愧是契丹的大帳宮,有錢人的天下,白晨喊得價沒有一個人皺眉毛,都是極其豪爽的掏錢走人,臨走還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白晨感慨,北方人不愧好爽,連買東西都買的這麼豪爽以後等自己的果子店開大了,絕對要在北方開個分堂,這錢掙得,太容易了。
白晨樂翻了天,李群青卻在一邊苦笑,戴了面具還是被人認出來,北院大王的準夫人賣的東西,那個有膽子不買哦……
眼瞅著攤子上的果醬越來越少,白晨心里美得要死,這時又有人拿起一罐子葡萄果醬來問,才問道一般,一只小腳伸過來,一腳就把果醬壇子踹飛了。
買東西的人不悅的回頭,一看到耶律曦斤的臉立刻就縮了縮脖子趕緊作揖行禮,連東西都顧不得要,立刻掉頭就走。
「誰準你在這里擺攤的」耶律曦斤小公主熟悉千千柳眉,怒視著蹲坐在地上兩個沒素質沒品位惡心的要死的兩個人。
「你有什麼不敢露臉的」小公主抬腿提了提李群青的腿,李群青模模腦袋嘿嘿一笑,摘下面具朝小公主行禮,耶律曦斤一看是耶律休哥的人,態度也緩和了很多,只是對著白晨的臉色卻異常難看。
「這時大遼的大帳宮,你竟然在這里擺攤,真是下作」耶律曦斤叉著腰像個兩個把兒的水壺,一臉討厭的看著白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