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會)
結果光穿衣服家化妝收拾就浪費了大半天,一早起來也沒見到耶律休哥,這人昨天還說要帶她去看馬會,結果到現在都沒有人影兒。
吃過早餐,侍女們都退下了,白晨無聊的在大帳里數指頭,結果耶律休哥就進來了,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白晨,接著直接扛起白晨來就走,這讓白晨想到了紅河谷里的那個蒙古漢子,他扛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尸體時,也是這麼個扛法……
白晨想哭,她又沒死,可又掙扎不動,耶律休哥抱的死死的,他力氣又大,胳膊一壓就壓得她喘不過起來,更別說亂動了。
結果這幅尊榮一出了大帳就引得人們紛紛喝彩,這邊嚎叫了那邊嚎叫,白晨沒忍住,又紅了臉。
李群青牽來耶律休哥的馬,耶律休哥直接把白晨往馬上一丟,自己也跟著翻身跨了上去,他將白晨圈在懷里,手指抓緊韁繩,狠狠一抽,馬兒就開始加速,帶著馬背上的兩個人一路狂奔。
隨後而來的還有李群青和大帳里的侍衛宮女,他們有的兩人同乘一騎,有的單人一騎,都跟在耶律休哥的身後,他們都很高興,快樂的笑著,唱著美妙的草原的歌謠。
那一刻白晨覺得很開心,莫名的開心,她甚至想著就這麼一輩子待在草原也不錯。
馬隊離開大帳宮往北奔馳了一會兒,不一會兒就看到好多人還有好多棚子,人群里燃起一座巨大的篝火,火光四溢,照的人的臉上都喜洋洋的。
最中間的棚子是留給遼景宗耶律隆緒和蕭太後的,在旁邊左右分別是韓德讓和北院大王耶律休哥,依次往下排開。
白晨坐在家屬席,就是耶律休哥的桌子在前面,她的地鋪在後面,正好顯示了偉大中華的男尊女卑……
可憑什麼人家是桌子,家屬就必須是地席啊?
白晨往四周一瞄,果然周圍的人都是坐在地席上,基本都是女人和小孩兒,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
棚子就正對著篝火,在篝火和棚子之間是一大塊空地,上面飄滿了顏色鮮艷的彩旗,人們都自覺地把這里讓出來,看來這就是今天馬會的場地了。
白晨趁沒人看自己,拿出釀制好的隻果醬和曬好的地瓜干放進自己的小盤子里,羊肉神馬的就不要給她了,她實在是不想再踫了。
主座上的位置依舊是空著的,人們都在大聲的聊天說笑,入耳全是鳥語花香,白晨低頭吃胡餅,抹上果醬裹上**,口感一流啊
正吃得得意,旁邊突然伸出來一個肉嘟嘟的小手,白晨回頭,就看到身後不知道哪里爬過來一個抱著尿布的小女圭女圭,瞪著她手上的果醬伸出手,唔唔啊啊的似乎很想吃的樣子,白晨哧哧一笑,拿起筷子沾了點果醬抹在他粉紅的小嘴唇上,小包子砸吧砸吧嘴,彎出滿滿的笑意,連眼楮都笑彎了,一雙小手還不斷的往白晨身上撲,小嘴一張一合,唔唔啊啊的叫著,似乎在說︰還要吃,還要吃。
白晨干脆將他一把抱在懷里,沾了果醬抹在他的小嘴上,結果他竟然撥開白晨的手,直接就要去抱果醬的壇子,白晨只好拿來一個空壇子給小包子,這小家伙這才消停了,抱著壇子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還很有精神的跳來跳去。
前面的耶律休哥听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縮在白晨懷里的胖小子,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後走進棚子里伸手抱起小包子,結果一換人,包子就咧開嘴大哭特哭,周圍的人忍不住都捂著偷偷的小,耶律休哥尷尬不已,還要包子的娘走了出來,伸手接過小包子,跟耶律休哥行了大禮,帶著小包子跑到旁邊的帳篷去了。
白晨見小包子還往這里瞧,好玩的不得了,就又拿了一份果醬過去,塞到人家媽**手里。
那女子看了一眼耶律休哥,見他沒說什麼才萬分感謝的手下,喂小豹子去了。
白晨就百無聊賴的坐回自己的大帳,大吃特吃。
不一會兒草原上慢慢的走過來一個馬隊,舉著契丹人特有的狼毫大旗,依次排開三輛馬車,金黃的帷幔將馬車遮蓋的嚴嚴實實,等候的人們見到馬車緩緩到來,立刻垂首下跪,耶律休哥也站起來鞠躬,白晨不想跪,就跟著耶律休哥一起鞠躬,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第一個走下馬車的人是蕭綽,韓德讓在一邊攙扶,耶律隆緒走在最前面,雖然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但這少年面色從容不怒自威,刀身很有草原帝王的範兒。
自古看小說都說耶律隆緒超帥無比,白晨不好抬頭直接看,她只能盡最大努力抬起眼楮,使勁用余光觀察耶律隆緒的樣子,小麥色的肌膚,濃郁漆黑炯炯有神的雙眼,圓潤的下巴高傲的抬起,怎麼看都是一個極其有範兒的女王驕傲小正太。
白晨暗自在腦袋里分析了一通,而後老老實實的垂下了腦袋,反正看到了無所謂了。
倒是耶律隆緒臨坐下之前卻往白晨這里看了一眼,他微微一笑,對耶律休哥道︰「這就是皇叔的準新娘?朕等著喝皇叔的喜酒已經等了好久了。」
耶律休哥恭恭敬敬的低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白晨在一邊傻瞪眼,反正契丹話就是鳥語她一句也听不懂。
大家入座做好,小皇帝宣布一聲類似開席之類的話,底下的人呼啦啦的全跟著舉起酒杯,而後又是一大串嘰里咕嚕屋里哇啦的契丹鳥語,終于站了半天之後,大家才都坐下,該吃吃該喝喝,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
沒多久就是各種各樣的表演節目,馬術、射箭、圍獵等等等等。
白晨看的意興闌珊,只可惜視線里總有個擋害的阻礙視線,擋住了大部分的空間,白晨沒好氣的沖著耶律休哥的背影瞪了一眼,伸出胳膊腿努力往前挪了挪,結果三挪兩挪就挪到了耶律休哥的背後,這家話好像背後張眼楮一樣,一把撈起白晨放到自己的條凳上,白晨正瞅看不到呢,這下好了,視野寬闊,風景獨好。
四座的人明顯沒這麼鎮靜,周圍的親王貴族們紛紛往這里看過來,倒是耶律隆緒很淡定的只是微微瞟了一眼,就繼續全神貫注的觀看表演去了。
蕭綽也是淡淡的瞟了一眼,而後看了一眼兒子的表情,這才繼續放下心來觀看節目,韓德讓根本是連瞅都沒瞅一眼,似乎跟沒事一樣,該干嘛干嘛。
對面席位上耶律騰虎皺起粗大的眉毛,手里的酒杯也捏的吱吱嘎嘎作響。
「成何體統」耶律騰虎咬著牙,礙著皇上在只好壓下肚子里的不悅,扭頭眼不見為淨。
耶律休哥取出刀子割肉,他把入味最好的皮肉放到白晨的小盤子里,知道她不愛吃,就只裝了一小口,推到白晨的面前,白晨撇撇嘴,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吃掉了。
耶律休哥便又細心的撥了葡萄的皮將晶瑩剔透的小果子剔了果核放到白晨的小盤子里,跟伺候小嬰孩兒似的,就差沒喂到嘴里了。
耶律休哥剝一個,白晨就吃一個,她已經完全投入到好看激烈的表演里去了,基本上只要耶律休哥不唯她肉,她都照單全收。
耶律休哥的動作簡直嚇壞了周圍列坐的左右人,他們驚訝的下巴殼子都掉了一地,傳說中契丹嘴勇猛嘴冷血最俊美的北院大王耶律休哥,竟然在給別人剝葡萄皮
連耶律隆緒都不由得一臉有趣的盯著這邊瞧,明顯他對這邊的興趣已經超過了看表演的興趣。
等表演差不多結束,太陽也已經老高了,溫熱的氣息帶來草原的清香,四周一下子嘈雜起來,有人牽著馬不斷的朝這里走過來,白晨抬起頭來四處打量,幾乎每個席位前都有人牽著馬站在那里,而自己的這邊,則是李群青牽著耶律休哥的愛馬站在面前。
耶律休哥從席位上站起來,單手支著桌面跳了出去,動作連貫瀟灑,一氣呵成,落地的動作也極其優雅,趁著他不可一世的神情真的是十分的耐看。
「怎麼,皇叔也要參加這次的比賽?」耶律隆緒饒有興趣的看著旁邊輕輕撫模馬頭的人。
「看來朕今天,真的沒有白來。」
耶律休哥沖耶律隆緒行了個禮,道︰「那就請皇上,一定把金馬刀賞賜給微臣。」
「哈哈哈」耶律隆緒大笑起來︰「好,看來皇叔勢在必得啊」
白晨繼續听不懂,耶律休哥回頭拍了拍白晨的小腦袋,就跟拍一只小貓咪一樣,指頭還微微揉了揉,這才翻身上馬,融入到茫茫大部隊里去了。
看樣子接下來好像要舉行什麼比賽的樣子,大家前面拉了一條線,旁邊李群青拿了個小旗子站在一邊,估計是當發令員,遠遠的還有幾道障礙和箭靶子,白晨瞧了一眼不怎麼感興趣,就把小手伸到空間里,偷偷模了一塊地瓜干大吃特吃。
盛會神馬的,就是用來吃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