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愛吻之後,丁寧羞澀地垂下頭,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兒,我見猶憐。
「怎麼啦?」張風平溫柔地問。
丁寧羞答答不敢抬頭,竊竊地說︰「我把數碼相機忘在山里了。」
「那我們回去取。」
他拉著她慢慢走下碟背,又鑽回艙里,飛碟啟動向山里飛去。剎那間,她的腦海里一片混沌,只有那狂熱的吻反復在腦海中浮現,臉滾燙滾燙像火燒一樣通紅,羞澀中又有幾分興奮,不想去想卻又回味無窮揮之不去。精神恍惚,心不在焉。
「小心!!!」張風平大驚失色。原來飛碟徑直向山壁撞去。丁寧嚇得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手足無措。張風平忙按方向鍵才險險地躲過。
找到數碼相機,張風平關切地問︰「你怎麼啦?累了?」
丁寧沒有回答,只微微地點頭。
「那我開吧。」
丁寧又微微點頭。
于是,張風平坐在了駕駛的位置。飛碟啟動,丁寧斜倚在坐椅上怔怔發呆,眼神迷茫。一路上兩人竟無語,很快回到風小築。走下艙門,一按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鍵,飛碟再次啟動,隱藏在雲朵中。
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今天拍的照片儲存到電視機上。看著一張張歡樂的笑臉,丁寧暫時把熱吻的事忘卻,熱火朝天地討論哪一張漂亮,哪一張樣子傻,討論聲伴著笑聲,此起彼伏。最後一連串的熱吻圖像再次令他倆怦然心動,又一陣沉默。張風平有感而發輕輕將手臂搭在她肩上……
「我去放水洗澡。」丁寧慌忙遁走。
張風平深深吸了口氣,使煩躁的心情稍稍平和。打開電視隨意地調動頻道,目光停留在一檔新聞類節目上,記者報道︰「……目前,婚前同居的男女越來越多,在這里要提醒朋友們︰同居與婚姻不同,它不受法律保護……」張風平半知半解,關掉電視。今天又學到了一個新詞——「同居」。
再次翻看相片,留連著星空熱吻,他的嘴邊似乎還掛著她的唇香,剎那即是永恆!
浴室和客廳用一扇磨砂玻璃拉門隔斷,里面「嘩嘩」地流水聲撥動他的心弦,透過朦朧的玻璃,他看見她站在浴缸里,用淋浴噴頭將身上的沐浴露泡沫沖洗干淨。溫水撫模著她柔女敕的肌膚,玲瓏的曲線給他遐想的空間……
她穿著寬松的浴衣邊擦著濕露露的頭發邊走出浴室,零亂的頭發、水女敕的肌膚和浴衣下那雙修長的美腿超具誘惑力;胸前兩顆凸起的紅豆性感撩人。張風平看在眼中心潮澎湃,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丁寧順勢跌進沙發。張風平壓在她身上,撫弄著她潮濕的頭發,任水珠兒滑過手心,嗅著她身上殘留的沐浴露的芬芳,她也聞到他身上男人獨特的陽剛的味道,明眸相望,心猿意馬……過了許久,張風平才溫柔地問︰「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同居?」
丁寧也方才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他,站起來迭忙整理好衣服,她的臉紅得像絢爛的晚霞,吞吞吐吐地說︰「當……當然不算……我們只是同屋居住……最多算拼房。」
「那怎樣才算同居?」他的語氣更溫柔,眼神卻熾熱如火,仿佛能融化冰川,嘴唇貼近她的臉,想再次一親香澤。
丁寧慌忙躲開,落荒而逃。躲進自己房間,身子頂住門,心就快跳出來了。暗自思忖︰她這是怎麼了?剛才有一剎那,她真的想和他沉淪……不能再這樣下去,她不斷地告誡自己︰她愛的是張風雷,是張風雷……可是張風平的身影卻莫名地糾纏在腦海中,尤其是星空熱吻,那麼浪漫!那麼詩意!怎能忘懷?此時此刻,她真希望能夠有一位鄰居可以減少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丁寧一夜未眠,一閉上眼楮就看見張風平的身影。從初識的鬼冢到現在的張風平,點點滴滴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浮現。她思考︰他和她到底算什麼關系?是普通朋友,好像更近一些;是情侶,可是她的心早已被張風雷填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雖然她只見過他一面,可是有關他的故事早已在她的腦海里形成了一幅優美的圖畫,令她身臨其境,無法自拔。
她和張風平之間實在有些曖昧,起初並不在意,現在若不解釋清楚,恐怕會造成對彼此無法彌補的傷害。打定了主意,她決定明天一早就把心里話告訴他。
張風平也同樣的不安,明明她離自己很近,可當他想親近她時,她又會驚慌失措地抗拒,如果她不喜歡他,怎麼會偷偷親他——這是他對人工呼吸的理解;怎麼會投進他的懷抱;怎麼會和他住在一起——在古代,粘衣捋袖便作失節,更何況是和一個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怎麼會收下定情之物……難道這不是愛的暗示?真正應了那句話——女人心,海底針。
兩個人各自忐忑地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各自走出房間,相視的一剎那,昨夜的情景再次歷歷在目。尷尬地互道了一聲︰「早。」覺得彼此間似乎多了一層隔膜,很薄卻無法迂越。
屋子里的氣氛很壓抑,兩個人目光相視,他的眼神熾熱而深情,丁寧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想了一會兒,只淡淡地說︰「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張風平沖口而出。
「不用了。」丁寧說完,幾乎是用逃的快速跑出房間。
逃到院子里長長地吁了口氣,感覺心里還是悶悶的,便真的想去散散步。剛打開院門,便看見一男一女抬手剛要推門,時間就此定格——門口的兩人男的眉清目秀,英俊瀟灑,一身天藍色長衫給人清爽的感覺;女的粉面桃腮,柳眉杏眼,一身鵝黃色衣裙隨風舞動,煞是好看。確是「飄雲刀」雲奇和「賽娥皇」毛芳。
他們怎麼來了?或許是天意,或許是緣份,原來另一半房主生意失敗,周轉不靈,將房子低價賣給了他們。
三人相顧,眼中充滿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