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兒在院中嬉戲追逐,雲奇的臉上流露出久違的笑容,丁寧也喜笑顏開。兩人跑夠了,丁寧拉著雲奇提議說︰「雲大哥,我們跳舞吧!」
雲奇傻笑道︰「我不會跳舞。」
「怕什麼,我教你呀。」
不容他推月兌,丁寧便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雲奇臉頰羞紅,丁寧看在眼里禁不住又笑了。
「女︰踮起腳尖,提起裙邊,讓我的手輕輕搭在你的肩。
男︰舞步偏偏,呼吸淺淺,愛的華爾茲多甜。
女︰一步一步向你靠近。
男︰一圈一圈貼我的心。
合︰就像夜空舞蹈的流星。
女︰一步一步抱我更近。
男︰一圈一圈更確定。
合︰要陪你旋轉不停。沒有誰能比你更合我的拍,沒有誰能代替你給我的依賴,甜蜜呀幸福呀,圈圈圓圓轉出來,沒有誰能比你更合我的拍,沒有誰能給我你給的愛,我們的未來,是最美好的存在。
……」
此時此刻,丁寧的手機里播放的就是這首《愛的華爾茲》,聲音很大,音質很好,音符如黃鶯飄蕩在院子中的每一個角落。
院中的兩個人兒,她的手搭在他寬闊的肩上;他摟著她的縴縴柳腰,隨著音符的飄蕩翩翩起舞,月明如鏡,歌聲如夢,明眸相望,顧盼生輝,淺笑嫣然。
窗外輕舞飛揚,窗內遺世惆悵!
張風平握著一杯紅酒站在窗口仰天長嘆,望著院內兩人如夢似幻般舞步翩翩,听著如詩傾訴的歌聲,心像被千刀萬剮支離破碎。有一種痛不用刀不流血卻傷得最重!一口喝盡杯中酒,化作相思淚隨著血液一起流淌,仿佛又變回了那個被全世界遺棄的鬼冢,沒有人在毛意他的心痛。
毛芳听見那動人的旋律尋聲望向窗外,見兩人兒相擁旋轉,雲奇眼波脈脈,氣得柳眉倒豎,渾身立抖。她可不是張風平,不會自憐自哀,獨自傷心。她的解決方法永遠千篇一律——飛窗而出,揮出一刀「雲飛霧散」直向丁寧斬去。
雲奇聞听背後惡風不善,連忙腳下一絆,丁寧失了重心,身子一倒,雲奇攔腰相抱向旁一甩,將她推了出去。
毛芳見一刀斬空,怎可善罷甘休?又使出第二招「行雲流水」向她劈去。說時遲那時快,丁寧還未弄清是怎麼回事,只見張風平飛窗掠出剛將她拉起,刀鋒已到,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來不及多想,將丁寧摟入懷中,身子一轉,用自己的後背替丁寧擋了這致命的一刀。
然而,這一刀並沒有劈到他,雲奇先一步握住毛芳持刀的手腕脈門,兩人拼起了內力……
驚魂未定的丁寧拉著張風平檢查傷勢,埋怨道︰「你怎麼這麼傻?干嘛替我擋刀呢?」眼淚奪眶而出,見他安然無恙總算松了口氣。
院里的兩人還在僵持著。最後,還是毛芳先收了內力,將刀扔在地上,哭著跑回房間。
雲奇深施一禮,抱歉地說︰「舍妹無知,請兩位海涵。」說完拾起地上的刀回了雲芳仙閣。張風平也一轉身回了風寧小築。只留下丁寧傻傻地愣在原地,過了好長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也回了風寧小築。
張風平見她回來,站起身向自己房間走去。
「風平……」
沒等她說完,張風平便說︰「我累了,想去睡。」說完,頭也不回進了自己的房間。
丁寧感覺到他在生氣,卻不知為何生氣?無奈地也回了房。
毛芳回到房間放聲大哭。雲奇叩門,她不理,反而哭得更大聲。
「師妹,我們心平氣和地聊聊好嗎?。」
毛芳不理,依舊哭著。
雲奇長嘆一聲,說︰「就算沒有寧兒,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
哭聲赫然而止。門開了,她的眼楮哭得像爛桃似的,疑惑地追問︰「為什麼?」
雲奇便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她。
「不會的,不會的,我爹不會是你的殺父仇人,一定不會的……」毛芳喋喋不休地叨念著,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雲奇扶住她的肩,眼里也閃爍出晶瑩的淚花,十年的感情怎能一筆勾銷?悲痛地說︰「師妹,你冷靜一點兒,這是真的。」
毛芳茫然地拉住雲奇,含淚哀求︰「我爹已經死了,所有的仇恨也該放下,師兄,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雲奇嘆了口氣,搖著頭說︰「不可能了,我愛上了寧兒。」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狠狠地擊碎了毛芳的心,她身子一栽險些跌倒,目光如鋒芒利刃,憤憤地說︰「我殺了她!」說著拎起刀便要出門。
「師妹……」雲奇喝住她,一字一字地說,「如果你傷害她,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啪」毛芳手中的刀落地,跑回屋子撕心裂肺地哭泣。
雲奇長嘆一聲,無奈地奔轉身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