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地把張風平打量個清清楚楚,一會兒掐掐他的胸,一會兒又模模他的臀。
丁寧還真怕被她看穿,忙說︰「我這妹子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兒,您給個價吧?。」
徐媽媽端詳了半天,才問︰「是不是雛兒呀?」
「雛兒?」丁寧沒弄明白是什麼意思,只含糊地答應,「是。」
徐媽媽叫道︰「柳月、清泉……」
從人群里走出兩位姑娘,一個綠衣如芳草淒淒,一個藍衣如海天一色,都可稱為天姿國色,美艷絕倫。
「媽媽有何吩咐?」兩女子異口同聲地問,那聲音柔得如絲綢,清脆得又似曠谷百靈的歡唱,太美妙動人了
「把這位姑娘帶下去驗一驗。」
丁寧忙問︰「驗什麼?」
徐媽媽笑著說︰「當然是驗驗她還是不是處女。」
丁寧「哦」了一聲,恍然大悟。轉念一想,不行,這一驗不就露餡了嗎?忙阻止︰「不用驗了,不用驗了……」尷尬地「嘿嘿」一笑,說,「她又不是我親妹子,你想,我能不‘過手’嗎?。」
張風平听在耳中,想笑又不敢笑,臉又一次憋得通紅,倒像是一株含羞草。
徐媽媽一揮手,龜奴立即奉茶,她慢條斯理地用茶杯蓋兒輕輕撥撥茶沫兒,一邊品茗一邊淡淡地說︰「這女人一旦破了身子就不值錢了。」
丁寧立刻沒了底氣,試探地問︰「那你的意思是……」
徐媽媽嘴角閃過一絲竊喜,慢不經心地說︰「一口價︰一百兩,行呢就簽賣身契;要是不願意,柳月、清泉,送客。」
丁寧現在完全沒了底氣,只能讓人牽著鼻子走,頻頻點頭答應。
簽好賣身契,按上手印,銀貨兩清。
張風平說︰「媽媽,我可以和我哥哥說兩句話嗎?。」
徐媽媽立刻換了張嘴臉,嘴一撇,說︰「快點兒,你還要練功呢,別以為做ji女是件容易事。」
張風平把丁寧拉到一邊,小聲說︰「找一家好一點兒的客棧好好睡一覺,你瞧你,這些日子四處奔波,人都瘦了一圈。睡前一定要閂好門,不是每個都像我這麼善良,要蓋好被子,別著涼……」
徐媽媽不耐煩地催促道︰「快一點兒,不要耽誤時間。」
張風平壓低聲音說︰「明早我帶雲煙去找你。」又貼在她耳際,壞壞地說,「還有,我隨時等你‘過手’。」說完,在她含羞得通紅的臉蛋兒上吻了一下,壞笑著被徐媽媽領了進去。
丁寧一步三回頭地走出迷仙樓。說實話,她的確很擔心,在這個時代,買賣人口不犯法,一紙文書便可囚禁人的一生,即使能夠逃出來,也會終身被緝拿。她反問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萬一風平……她現在很後怕。
迷仙樓的裝修以大紅為主色調,透著一股喜氣,誰又知道其中的黑暗與悲哀?共有兩層,一樓是大廳,擺滿一張張桌椅,屬于散台;二樓是姑娘們的臥房,專供yin樂之用。後面還有個跨院,是下人護衛們居住和關押不听話的姑娘的地方。
中午剛過,還沒有什麼客人,姑娘們都已起床,梳洗打扮,環肥燕瘦,各領風騷。沒什麼事兒干,听說又新來了個姐妹,都湊過來看熱鬧。
徐媽媽把張風平領上樓,穿過回廊,直至最里面的一間屋子,眾姑娘們也跟了進來,大家七嘴八舌地品頭論足,竊竊私語。四個彪形大漢虎視眈眈在門外把守。房間里擺放著琴棋書畫和文房四寶。
徐媽媽問︰「你會殫琴嗎?。」
張風平點點頭。
「彈一曲听听。」
張風平輕挽羅裙,優雅地坐在琴案前,輕輕撫弄琴弦,一曲高山流水清脆婉轉,給人一種置身于山水間的暢然之感。
徐媽媽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那下棋呢?」
「略懂一二。」
「柳月,你陪他下一局。」徐媽媽吩咐。
柳月身著翠綠色衣裙,身材如楊柳般婀娜,真是人如其名。她的領口開得很大,那兩座高聳的山峰半果半露,尤其當她用手臂拄著額頭,低頭冥思苦想的時候,胸前更是*光無限。張風平明目張膽光明正大地盯著看,真是爽呀不禁竊竊偷笑。
一盤棋下完,還是張風平略勝一籌……徐媽媽喜上眉梢,又問︰「書法和繪畫又當如何?」
張風平提筆在宣紙上揮毫潑墨,畫了一幅《林江煙雨圖》,附詩道︰
「兩岸寒翠柳,垂淚落紛紛。
不知為誰傷?空灑斷腸江。」
畫工好,字跡飄飄灑灑,真是才華橫溢
徐媽媽美不自知,沒想到只花了屈屈一百兩,竟得了這麼個「可人兒」,往後大筆銀子還不滾滾而來?笑yinyin地說︰「到了我們迷仙樓就要取一個花名,我看你就叫‘琴瑟’好了。」
張風平飄然下拜︰「琴瑟謝媽媽賜名。」心里卻把這老鴇子罵了千百遍。
徐媽媽又笑yinyin地說︰「琴瑟,你知道我這迷仙樓是做什麼的嗎?。」
張風平含羞帶笑,說︰「當然知道,迷仙樓是男人找樂子的地方。這里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就拿媽媽手腕上的玉鐲來說,乃是上好的和田玉,起碼值幾百兩。」他撫模著徐媽**手說。
徐媽媽雖然已經年近四十,不過保養得非常好,她的手像豆腐一樣又白又女敕。
張風平又走向清泉,她是個柔得像水的女子,身材窈窕,他模著她身上的衣服說︰「瞧這衣服多美呀,我早就想穿這種布料做的衣服了。」嘆了口氣,說,「可是我那個大哥又窮又丑又沒本事,還得感謝媽媽救我出苦海。」手輕輕地在清泉身上游走,她的身體很柔軟、很細滑,嗅著她身上的體香,美不自知。
徐媽媽笑逐顏開,歡喜得不得了,本以為他會像其他女人那樣哭天抹淚,總要費些功夫和手段才能就犯,沒想到這小妮子這麼上路兒。
張風平又將魔爪伸向另一個女子,小嘴像抹了蜜似的,夸贊這個皮膚好,那個身材好,盡可能地展示本色,在每個女人身上都卡了點油兒,大家都認為他是女子,誰也沒在意,直夸他乖巧伶俐。一屋子女人嘰嘰喳喳歡聲笑語。
突然有人急三火四地闖了進來,慌里慌張地說︰「媽媽,今天剛買的那個叫雲煙的姑娘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