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成忽然出手連點沙英身上幾處大穴,運用內力為其療傷。須叟間,沙英頓覺體內真氣流動,浮躁的心情也隨之平靜下來,輕呼一口丹田氣,令體內的真氣與楚天成輸入的真氣兩者融為一體。一盞茶的功夫,沙英臉色好了許多。楚天成收了功力。
「楚教主因何要幫在下?」沙英疑惑地問。
楚天成開門見山︰「本座旗下玄風堂堂主數日前死在銀筆公子手上,如今玄風堂群龍無首,本座有意令閣下掌管玄風堂。」
沙英哈 大笑,道︰「予人為奴怎比逍遙為主,更何況教主麾下天雷堂堂主‘白玉劍客’張風雷乃是令婿,恐怕下任教主早已內定,試問我沙英入教還有什麼前途?」
「我玄天教百年基業,選教主一向是能者居之。」楚天成冠冕堂皇地說。
沙英又「哈哈」大笑,說︰「恐怕是張風雷功高震主,楚教主用在下來牽制他吧?。」
楚天成也「哈哈」大笑,道︰「本座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我玄天教有一套平心掌法,可平心靜氣,與你的棉花掌互補。更何況閣下剛剛得罪了整個武林,放眼江湖,唯我玄天教是你的棲身之所,入不入教隨你。」
沙英現在騎虎難下,怎能不答應?兩人一拍既合,玄天教又得一虎將。
玄天教,天雷堂。
賀錦良把最近兩日發生的事詳詳細細稟明張風雷,當提到丁寧為救雲煙把張風平男扮女裝賣入ji院的時候,張風雷禁不住「哈哈」大笑,他很少笑,寒冰凝結的臉像綻放的天山雪蓮花,高傲而聖潔。說︰「這世上只有丁寧這麼刁鑽,能想到這種辦法。」
賀錦良也笑著說︰「是呀,這世上恐怕也只有張風平心甘情願讓她這麼遭禁。」
此言一出,張風雷立即收斂了笑容,那張臉又冷如冰寒刺骨。問︰「玄風堂新任堂主什麼底細?」
「此人叫沙英,江湖人稱‘小金龍’。」
「是他?」張風雷進入了沉思。
「此人武功不弱,心機也頗深,看來會成為咱們的近敵。」賀錦良又說,「他還欺負過丁寧。」
張風雷眼中寒光乍閃,疑問道︰「欺負?」
賀錦良解釋說︰「就是男人對女人……幸虧雲奇出手相救。」
張風雷眼中殺氣頓起,緊緊地攥起拳頭,冷冷地說︰「只這一條他就該死」一拳擊碎身邊的一張桌子。
賀錦良心頭一顫,又說︰「提到雲奇,他好像一直在查十年前擎天劍派的事和一個叫迷影的人。」
「迷影?」張風雷思索著。
「是呀,我跟隨師父多年,也沒听說過這個名字。」賀錦良又說,「雲奇這個人敵友難辨,把他放在身邊合適嗎?。」
張風雷肯定地說︰「這個人不會壞我們的事。」
又到了大教之期,各堂分舵主雲集,大隊浩浩蕩蕩向總壇駛去。就在乾坤殿外,人山人海之中,「白玉劍客」張風雷與「小金龍」沙英狹路相逢。
「想必閣下就是日前被‘銀筆公子’打傷的天雷堂堂主‘白玉劍客’張風雷吧?佩服佩服」沙英挑釁地問。
張風雷面無表情,冷冷地說︰「正是在下。閣下想必就是剛被滅幫的金沙幫幫主、玄風堂新任堂主‘小金龍’沙英吧?失敬失敬」
兩個人明眸相對,同樣鋒芒畢露,誰也不肯示弱讓對方先進殿。天岡堂和地煞堂更不敢先行,大隊就在乾坤殿外僵持住了。
「宣玄風堂堂主沙英進殿。」早有人將殿外的情景稟明楚天成,他這麼做也想搓搓張風雷的銳氣。
沙英輕蔑地對張風雷一笑,趾高氣揚大步流星走進乾坤殿。隨後眾人魚貫而入。
今天的大教成了沙英一個人的表彰大會,什麼少年英雄,什麼玄天教又得了一名猛將……對其大肆渲染一番後,還把捉拿張風平和丁寧,尋找紫玉鳳瓶的重任統統交給他。另外,天岡堂與地煞堂作為協助,唯獨將天雷堂晾在一邊無事可做。
張風雷冷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折扇一抖,也不向楚天成稟明,就這麼傲慢無禮地昂首闊步走出乾坤殿。
賀錦良偷偷溜出追上張風雷說︰「風雷,你這麼一走不正好趁了沙英的意嗎?趕快回去。」說著拉住他便往回走。
張風雷甩開他的手臂,似在沉思些什麼。
賀錦良知道扭不過他,又說︰「你好像很久沒去賞雲閣了,去看看依雲小姐吧。」
張風雷目露凶光大吼道︰「錦良,我不是男ji,不用靠女人。」他顯得氣憤至極。
賀錦良嚇得一縮脖,不敢再發一言。
張風雷心平氣和地吩咐道︰「錦良,我要送沙英一份大禮——放出風聲就說獨孤星在臨死之前從張風平的口中得出︰紫玉鳳瓶就藏在雲刀門墓室的長明燈里。」
「風雷……」賀錦良還要再說些什麼,只見張風雷手一揮,命令道︰「去」
數日後,張風雷正在書房作畫,輕描淡寫地幾筆勾勒出女子的輪廓,描繪出那份神韻。提詞道︰
偶然一相逢,悄然入我夢。
匆匆了無蹤,魂牽夢縈。
難忘種種,難舍情衷。
更哪堪何日重逢?
畫中人矮個子,眯眯眼,塌鼻梁,身材略顯豐滿,正是丁寧,或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張風雷痴痴地望著出了神。
賀錦良急匆匆奪門而入打破了這份寧靜,張風雷連頭也沒抬,便問︰「沙英死了嗎?。」
「沒有,被炸成重傷。」賀錦良又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長明燈里有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