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平推門走進房間,屋里一下子明亮起來,一個柔弱縴縴的女子點亮了桌子上的蠟燭。瞧這女子少了些俗事的嫵媚,多了份清純,恰似一朵嬌艷欲滴的芙蓉花,美艷動人。
女子飄飄下拜︰「小女子彥雨泠拜見張公子。」
張風平剎那間竟然被這女子的絕世容顏驚得愣住了,許久才問︰「你怎麼在我房里?」
女子秋波含情,輕啟朱唇︰「府主讓小女子伺候張公子。」聲音如林中黃鶯清脆婉轉。
張風平不禁抱怨地感嘆道︰「這個文峰呀」
這時,一陣「當當當……」的敲門聲,門外傳來丁寧的聲音︰「風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嗎?。」丁寧思量了許久,終于鼓起勇氣敲門。
房間里的兩人頓時一驚,那個叫彥雨泠的姑娘輕聲問︰「是誰呀?」
張風平低聲說︰「是我老婆。」
彥雨泠驚慌失措,忙問︰「那怎麼辦?」
「趕快躲一躲。」
這房間雖大卻沒有藏人的地方,張風平靈機一動,一指床,彥雨泠立即心領神會地月兌鞋上床,把紅緞幔帳放下,張風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整了整衣襟,硬擠出笑容,將門打開。
「怎麼這麼久?」丁寧有些抱怨。
「沒什麼,剛才睡著了,咱們出去說話。」說著拉著丁寧就要往外走。
「你房里怎麼這麼香呀?」丁寧嗅了嗅,疑惑地問。
張風平心頭頓時一驚,吞吞吐吐地說︰「哪有什麼香味兒,你聞錯了吧?要不然就是你身上的香味兒。」故意貼在他身上聞了聞,「好香呀」
「不對。」丁寧像狗一樣在房間里搜索,聞遍每一個角落,最後來到床邊,一雙女人的繡花鞋映入眼簾,張風平心頭一緊,忙要解釋,丁寧已撩開了紅緞幔帳。彥雨泠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用一雙純潔無辜的眼神望著丁寧,丁寧當即僵住了,兩個女人就這樣互視著對方。
「寧兒,你听我解釋。」張風平扶住丁寧的肩膀,用懇求的目光望著她。
丁寧的身子不住地顫抖,嘴角竟溢出一抹苦澀的微笑,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可她的心卻如翻江倒海一般。很有修養地說了句︰「對不起,打攪了。」如行尸走肉般向門外挪動著腳步。
「寧兒……」張風平從背後環抱住她,在耳際輕聲說,「你听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丁寧使出了全部力氣掰開他的手臂,揚手賞了他一記耳光,淚水竟然如此不爭氣地汩汩涌出,轉身跑開了。
「寧兒……寧兒……」張風平邊喊叫著邊追趕她的腳步。
淳于文峰攔住了丁寧的去路,對張風平說︰「剛接到線報︰張風雷率領‘龍飛鳳舞’四大護衛和雲奇已到距玉宇瓊苑百里的遼鎮分舵,預計明天就到這附近,她大鬧玄天教,火燒楚天成,你說她就這麼跑出去,會不會被抓回玄天教呢?」
丁寧心頭不禁一顫,看著淳于文峰洋洋得意的笑容,又瞧了一眼張風平,怒氣沖天,什麼都不管了,大不了死在張風雷手上一了百了,不示弱地「哼」了一聲,向大門跑去。
「還真走呀這女人怎麼這麼笨?」這完全出乎淳于嶧峰的意料之外。
張風平抱怨地「哎呀」一聲,邊追邊喊︰「寧兒……寧兒……」一時間忽然想起自己會輕功,縱身一躍,在空中幾個翻身,已然跳到了丁寧前面,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不是愛上我了?」張風平問,目光中充滿期待。
「你少屎殼郎戴花——臭美了,我會愛上你?呸」丁寧怒不可遏地叫喊著,心里竟莫名地發虛。
張風平「哈哈」大笑,笑容間夾著幾分苦澀,問︰「既然你沒有愛上我,那麼我和誰在一起關你什麼事呀?除非,你在吃醋。」
「誰有空吃你的醋,你愛和誰就和誰。」丁寧更大聲地叫喊著,似乎在掩飾自己的心虛。
張風平又笑了,說︰「既然你沒有吃醋為什麼要走呀?」
「我……」丁寧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張風平咄咄相逼︰「如果你就這麼走了,證明你就是在吃醋;如果沒有吃醋,那就回去。」
丁寧憤憤地「哼」了一聲,轉身往回走,心里總是覺得悶悶的,好像著了他的道兒。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玉宇瓊苑,彥雨泠如楊柳般的身影迎了過來,黃鶯般的聲音輕聲喚道︰「張公子……」便含羞默默低下頭,不發一言,卻是別有柔情。
丁寧一看他們就怒發沖冠,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回房。
淳于文峰長嘆一聲,說︰「沒事了,早點兒睡吧。雨泠,好好伺候呦」說著在張風平的肩上拍了拍。
彥雨泠粉面羞紅,默默垂下頭,挽起張風平的手臂,柔聲說︰「張公子,我們回房吧。」
張風平甩開她的手,順勢推給淳于文峰,自己走進房間,將門閂上。只留下淳于文峰和彥雨泠怔怔發呆。
翌日一早,淳于文峰在馬柩刷馬,這匹可是大畹良駒,價格不匪,也是文峰的心頭之愛,怕下人們粗手粗腳,他總是親力親為。
「早」張風平走過來說。
淳于文峰也回敬了聲︰「早」兩兄弟相視一笑,所有的不愉快都煙消雲散。
「吃飯了嗎?。」張風平問。
「沒有,不得等你嗎?。」淳于文峰回答。
張風平一指那匹大畹良駒,說︰「我在和它說話。」
淳于文峰一笑,抬手扇了那馬一個耳光,罵道︰「剛才我還問你,在外面交沒交朋友?你還說沒有,沒有人家能請你吃飯嗎?。」
丁寧剛巧路過,听到兩人的對話,笑得彎了腰。
張風平春風滿面地迎過去,輕喚了聲︰「寧兒……」剛要說些什麼,丁寧卻「哼」了一聲,離開了,顯然她還在發脾氣。
一只雪白的信鴿落在淳于文峰的手臂上,解下腳上的信箋,一揚手,鴿子飛走了。淳于文峰看後神情凝重。
「怎麼了?」張風平關切地問。
「張風雷已經到了。」淳于文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