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雷劍光一閃如流星般刺向丁寧的咽喉,劍尖點在她的喉嚨上,卻在也無法遞進去,望著她哀怨而淒涼的明眸,他下不去手,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稱的張風雷居然會心慈手軟,這完全違背了他平時的性格。深深地嘆息,還劍入鞘。
丁寧也長出了口氣,剛剛險險地在生死邊緣走了一朝,現在還心存余悸。張風雷這個人喜怒無常,實在太危險了,不知道下一秒又會怎麼樣?她要逃得遠遠的,撒腿就跑。
張風雷縱身一躍像朵白雲飄落,攔住丁寧去路,道︰「在計劃沒有成功之前,我不會放你離開。」
「你想軟禁我?」丁寧怒問。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張風雷面無表情,一步步向她逼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你放手……」丁寧又喊又叫,又打又撓,張風雷無奈,只能點了她的穴道。她動不了也說不出話,只能用兩只眼楮虎視眈眈地瞪著他。發表她的憤怒。
張風雷看著她生氣的樣子,竟莫名地覺得很開心,開懷地「哈哈」大笑。
張風雷抱著丁寧踏夜色而行,看著懷里的人兒莫名地心跳加快,感覺這就是幸福。以前,他有太多的負擔,太多的苦衷無法言明,讓他不能愛、不敢愛;現在,一切都揭穿了,心里的負擔也放下了,倍感輕松。他和丁寧終于可以相愛,帶著對未來的憧憬,腳步輕盈。
懷里的人兒怒目而視,兩眼要噴出火來,而他依然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以為這只是女人使小性子,撒撒嬌,畢竟她曾經不顧生命的愛他,只要他有耐心,一定可以挽回她的心。
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來到一座山前,繞過平坦的山路,走到石旯峭壁的近處,在一塊石頭上連敲了七下,山體居然從中間裂了一道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入的縫兒,張風雷抱著丁寧走了進去。山體立刻恢復成原樣。
這是一條幽深的隧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張風雷卻步履從容,可見他對這兒的環境相當的熟悉。七扭八拐終于見到了一點月光,繼續前行走出隧道,豁然開朗,山谷中氣候宜人,谷外還是寒冬臘月,谷內漫山遍野的鮮花奼紫嫣紅,爭妍斗麗,清新淡雅的香氣撲鼻而來沁人心脾,竹制小樓樸素清雅,真像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
張風雷解開丁寧的穴道,她不禁驚呼;「太美了這是仙境嗎?。」快樂地奔跑在山谷中,欣賞著如夢似幻的美景,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平添一縷光潔。張風雷更是心花怒放,看來他早就應該敞開心扉,早就應該帶她來這里,做一對與世無爭的神仙眷侶。
張風雷仰望天際,喃喃自語︰「娘,孩兒背棄了誓言,孩兒愛上了一個姑娘,想和她一生一世,希望娘不要怪孩兒。」快步追上丁寧的腳步。
丁寧跑到竹樓前,竹牌上刻著隸書——寄情居,落款是——宏遠手札。
宏遠——那不是風平父親的名字嗎?這里難道是……?
張風雷看出了丁寧的疑惑,回答說︰「這里是我爹和我娘隱居的地方。」
推門走進小樓,屋里布置得十分簡單,只是一些生活的必備品,剩下的就是琴棋書畫,屋子整潔一塵不染,看來有人經常來打掃,不用問,這人一定是風雷。
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中一對男女相依相偎,眉目傳情,看來十分恩愛幸福。那女子貌比天仙,冷若冰霜的臉上嫣然一笑,聖潔無比,氣質和風雷很像;男子劍眉星目,俊朗非凡,尤其是那雙眼楮,和風平一模一樣,而眉毛鼻子卻與風雷一般無二。不用問,這男子一定是風平、風雷的父親——「擎天大俠」張宏遠,他身邊的女子應該就是風雷的母親——古月情。
畫上題詩一首︰
古木逢春雨,
月光照人間,
情思結成網,
深深繞清夢。
這是一首藏頭詩,每句的第一個字連在一起是——古月情深。一首簡單的小詩蘊含了古月情的名字,其中的綿綿情意更是不言而喻。好美
張風雷深深地嘆息,講訴了這段淒美的故事︰
當年,張宏遠和古月情、劉品賢、劉品惠,還有另外兩個師弟,六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劉品賢和古月情同時愛上了才智過人的大師兄張宏遠,而張宏遠卻對小師妹古月情情有獨鐘。劉家姐妹便在張宏遠的茶水中下了*藥,張宏遠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和劉品賢生米做成了熟飯。無奈,張宏遠只能負起責任,娶劉品賢為妻。之後便生下了風平。
當時,擎天劍派的掌門人既是張宏遠的師父又是他的岳父,當然要袒護女兒,于是派古月情和另兩名弟子下山打探玄天教的消息,就這樣認識了當時的玄天教繼任教主張奉堯。
張奉堯對古月情一見傾心,再見難忘。在與玄天教交手時,兩名弟子力戰而亡,張奉堯手下留情掩護古月情逃月兌。
回到擎天劍派,掌門人——也就是風平的外公誣陷古月情與張奉堯私通,珠胎暗結,張宏遠出面澄清,承認古月情月復中骨肉是他的,反說古月情對張宏遠施了妖術,先把張宏遠押了起來,要將古月情及月復中胎兒一並處死,還好張奉堯夜入擎天劍派,將古月情救了出來。
張奉堯因此事被玄天教教主責罰,剝奪繼任教主資格,做了個有名無實的副教主。
古月情生下孩子,就是張風雷。
古月情在名義上雖然是張奉堯的妻子,但事實上,他們是對有名無實的夫妻,暗中與張宏遠在這寄情居過起了二人世界,直到擎天劍派付之一炬,古月情拔劍自刎,追隨張宏遠于地下……
這就是風雷的身世。
張風雷講完了他的故事,丁寧的心情波瀾起伏,十分沉重。難怪他對風平如此的痛恨,三番五次地羞辱他,原來風平的娘、姨母和外公這樣對待過風雷的娘,難怪他的個性會如此的偏激,一個從小生長在仇恨里的人,能像風雷這樣實非不易,上一代的恩怨牽扯到下一代,何等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