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報傳來,楚天成得知楚依雲和張風雷取得紫玉鳳瓶凱旋歸來,欣喜若狂,率領全教弟子,列縱隊到瘴氣林外迎接。這是最高的殊榮。
毛芳也在隊伍之中。與雲奇分別已數月有余,上次賀錦良出教時,她曾苦苦哀求帶她同往,可未奏效。最是難熬相思苦,毛芳望眼欲穿。遠遠地望見一隊人馬由遠及近,她的心想被什麼提著似的,舉目遠眺,在人群中撲捉那個人的身影。
隊伍走到近前,正是張風雷他們,楚天成親切地噓寒問暖,彼此寒暄了一陣,大隊向教內行進。玄天教內張燈結彩,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毛芳在眾人中穿梭,尋找那個思念已久的人的身影,卻仍一無所獲,整顆心都懸了起來,莫非師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心里這樣想著,更加的惴惴不安。
眾人步行走入乾坤殿,楚天成笑容可掬威風八面坐在寶座上,四堂弟子分列成四個方隊,張風雷恭恭敬敬地將一個黃布小包呈了上去,楚天成打開一看,正是紫玉鳳瓶。叫楚依雲取來紫玉龍瓶,楚天成將兩瓶高高舉過頭頂,眾教徒匍匐跪倒,異口同聲高呼︰
「玄天普照,乾坤一統,教主英明,八方來朝。恭賀教主取得‘龍鳳呈祥紫玉瓶’,玄天教領袖群倫,教主英明」
那一對紫玉花瓶上的一龍一鳳,攀旋而上,傲然翹首,振翅欲飛,在陽光下愈加光彩奪目,熠熠生輝,至此,龍鳳合一。
玄天教大擺慶功宴,楚天成頻頻敬酒,眾人喝得酩酊大椎,東倒西歪。
張風雷和賀錦良悄悄退席,躲在書房密謀。
「不如今晚就動手,楚天成喝得爛醉是我們行事的絕佳機會。」賀錦良說。
「再等等。」張風雷不慌不忙從容不迫。
「還等什麼?紫玉瓶已經龍鳳合一,萬一楚天成查出其中的秘密,從而找出龍吟刀、龍吟刀譜和玄天魔功,武林將是又一場浩劫,咱們復興擎天劍派的希望也會就此破滅。」賀錦良心急如焚。
「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張風雷眼中寒光乍閃。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
張風雷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說︰「我要做玄天教教主。」
賀錦良驚詫地望著他,不明所以。
張風雷解釋說︰「門派的正邪之分在于行善為正,行惡為邪,玄天教之所以被稱為邪教,是因為旗下弟子奸yin捋掠無惡不作,如果我做教主,就立新教規,把玄天教領入正途,這遠比消滅它更有意義。再借玄天教已形成的龐大勢力復興擎天劍派。」
「天雷堂全是咱們的人,我們發動政變,殺了楚天成,擁立你為教主不就行了嗎?。」賀錦良說
「另外三堂加起來和咱們的勢力是一半對一半,如果發動政變,兩敗俱傷,玄天教也就名存實亡了。所以我要名正言順接任教主之位。」張風雷兩眼冷光乍閃,又道,「我和依雲結婚之日,就是楚天成命喪之時。」
「楚天成對這門婚事一直不怎麼上心,我看短時間之內不會答應,萬一……」
張風雷打斷他的話︰「別忘了楚天成也有軟肋,就是楚依雲。」拍拍賀錦良的肩膀又說,「到時候我做玄天教教主,由你出任擎天劍派掌門,咱們兩兄弟守望相助。」
賀錦良連忙推月兌︰「不,我沒有這份野心,就算你不想出任擎天劍派掌門,也應該由風平出任才是實至名歸。」
張風雷輕蔑一笑︰「你覺得他有這個能力嗎?。」
賀錦良信誓旦旦︰「我會輔佐他。」又長嘆一聲說,「你們兩兄弟就不能化干戈為玉帛嗎?。」
張風雷又一笑,那笑容很是滄桑,似在嘲諷︰「你覺得我們可以嗎?。」繼而又是一聲哀嘆。
賀錦良也哀婉一嘆,是呀,他知道丁寧在風平心目中有多重要,風平親眼目睹風雷將丁寧扔下絕地崖,即使風雷不再恨風平,風平又豈能不恨風雷?這對兄弟真正的勢成水火了。
忽然,張風雷手一抬,一點寒星乍閃,一支天雷鏢射了出去,正釘在門框上,隨即便是「啊……」地一聲女子的驚呼。白影一掠,賀錦良飛身而出,將毛芳抓了進來。
「怎麼會是你?你在門外多久了?都听到了什麼?」張風雷步步緊逼,目光如刀像要刺進毛芳的心底。
毛芳當即跪倒,戰戰兢兢地說︰「屬下什麼也沒听見。」
她越是這麼說,越是證明她听到了不該听到的東西。
張風雷明眸乍閃冷光,全身散發出逼人的寒氣,內力積聚于右掌,只要一抬手毛芳便必死無疑。
毛芳自知難逃一死,也就無所畏懼了,仰起頭看著張風雷,說︰「屬下有一事想問堂主,請堂主如實回答,屬下死而無憾。」
「講。」張風雷冷冷地說。
「屬下想知道我師兄雲奇是否平安?」
好一個痴情女子,在生死關頭心心念念的還是雲奇的安危。
「我只能告訴你,我將他逐出玄天教的時候,他還安然無恙。」張風雷面無表情地回答。
毛芳欣慰一笑閉上了眼楮,等待受死。
張風雷手一抬,在毛芳的頭頂重重地擊了一掌,一口鮮血噴出,頓時氣絕身亡。不是風雷心狠,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楚依雲在酒席宴上找不到風雷,猜想風雷一向不喜歡熱鬧,一定是回小院書房了,興匆匆闖了進來,看見毛芳的尸體一聲驚呼,嬌弱地躲在風雷身後,與那個心狠手辣推丁寧墜崖的她判若兩人。
「錦良,把尸體處理掉。」張風雷吩咐道。
賀錦良答應一聲︰「是。」便把尸體拖了出去。
楚依雲小鳥依人般躲進風雷懷里,弱弱地說︰「人家嚇死了。」
張風雷一把將她推開,嘲諷地說︰「你會怕?折磨丁寧又將她推下懸崖的時候,你的膽子不是很大嗎?。」
楚依雲依舊柔情似水︰「人家是氣急、恨急了,風雷,我這麼做全都是因為太愛你了,我也有怯懦的時候,好害怕你會離開我。」說著從後面緊緊地抱住張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