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雷毒發,心絞痛如萬蟲噬咬,折磨著鐵錚錚的硬漢滿地打滾,「撲」地噴出一口黑血,濃稠的如墨汁一般,兩眼迷離地望向遠方,喃喃地呼喚著︰「寧兒……寧兒……」
孫彩鳳和慕容蝶舞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撲到張風雷身旁,驚叫道︰「教主,你怎麼了?」眼淚撲簌簌地滾落,心像是被什麼揪住,很疼很疼,就要從心房里月兌離一般。
淳于文萱上前連點他身上幾處大穴,暫時封住奇經八脈,拉過手腕診脈。又翻翻眼皮,看看臉色和舌苔,肯定地說︰「他中了毒,現在毒發了。」
「可有解毒的方法?」孫彩鳳焦急地問。
「有,可是……」淳于文萱的臉色一下子紅了,羞羞答答吞吞吐吐不肯再說下去。
「淳于姑娘……」孫彩鳳和慕容蝶舞當即跪倒,蝶舞又說,「求你救救教主」
孫彩鳳也說︰「以前有得罪的地方,是彩鳳和蝶舞的錯,一切與教主無關,教主光明磊落,是蓋世英雄。求姑娘救救教主,若姑娘肯援手,彩鳳和蝶舞任憑姑娘發落。」慕容蝶舞也連連點頭。
「你們起來,不是我不肯救他,只是……只是……」淳于文萱也很焦急,卻難以開口。
「只是什麼?請姑娘明示?」孫彩鳳問道
「……」淳于文萱實在說不出來。
此時的張風雷,雖然被封住了穴道,黑血還是順著嘴角汩汩流出,臉色由白轉黑,生命垂危。
淳于文萱再不遲疑,道︰「快把他扶進房里。」又吩咐,「你們在外面守著,誰也不許進來。」
孫彩鳳和慕容蝶舞頻頻點頭,如兩座石尊守在門口。
雲奇和丁寧一路有說有笑,這兩個穿越古代的現代人聊的話題可多了,從肯德基到麥當勞,從彼此的學校到家庭,雲奇還講了許多大學時代的趣聞和工作上的糗事,逗得丁寧「咯咯咯」地笑。既羨慕又向往,她剛剛高考結束,不知道成績如何?好想現代的一切,用不了多久,他們都會時空穿梭,回到屬于他們的時代,這場古代之旅只當做是一個夢,講給誰听,別人都不會相信。這里的愛恨情仇也都會成為一種幻覺,永遠都不會成真。
「雲大哥,我餓了。」丁寧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地抗議。
「前面有一個面攤,咱們去吃碗面吧,」雲奇指著面攤的方向說。
兩人坐下,叫了兩碗洋蔥面。
「我好想吃意大利面呀,還有美國加州牛肉面,那味道棒極了」丁寧興致勃勃地說。
很快,伙計將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了上來,雲奇將筷子遞給她說︰「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會回到現代,到時候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丁寧有些傷感,卻也吃得狼吞虎咽,看來真的是餓壞了。三兩口一碗面條見了底,又吩咐道︰「伙計,再來一碗。」
雲奇驚得目瞪口呆,打趣說︰「日後你要嫁人,一定得找個有錢的。」
丁寧疑惑地問︰「為什麼?」
雲奇取笑道︰「就你這種吃法,誰養得起你呀?」
丁寧也笑著說︰「萬一找不到,雲大哥就湊合收了我唄。」
「我可怕被你吃的破產。」
「本姑娘風華絕代,送上門你還不要。」
「那我就勉為其難湊合著收著,誰讓咱是江湖兒女,講義氣嘛。」雲奇豪氣地說
「得了便宜還賣乖。」
雲奇哈哈大笑,心里卻暗暗歡喜。
面條端上來了,丁寧又狼吞虎咽。
「慢點兒吃,又沒人更你搶。」
丁寧剛吃了兩口,就覺得胃里一陣翻滾,放下筷子跑到旁邊一棵樹前,扶著樹干一陣干嘔。
「寧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雲奇說著便要去按手上的微型電腦手表,啟動3D機器人醫生。
丁寧制止了他,說︰「雲大哥,我沒事。」這種感覺再次傳來,扶著樹干又一陣惡心,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寧兒,你是不是……是不是……懷孕了?」他將「懷孕了」三個字說得十分含糊。
丁寧卻能听得清楚,點點頭。
「是張風雷的?」雲奇問。
「雲大哥,你想哪去了?我和風雷真的什麼都沒有,當初是楚依雲陷害我。」丁寧辯解道。
「那這孩子……?」
「是風平的。」丁寧說。
「風平知道嗎?。」雲奇追問。
丁寧搖搖頭,說︰「我沒打算告訴他。」
雲奇埋怨道︰「你呀?」隨即掏出手機……
「雲大哥,不要。」丁寧又及時制止了他。
「為什麼?他是孩子的爸爸,應該對你、對孩子負責。」雲奇有些氣惱。
「雲大哥,你我都是現代人,早晚要回到屬于我們的時代,既然要離別,何必讓他知道這一切,讓他恨我,早些忘了我,沈若仙真的很好,風平娶了她會很幸福的。」丁寧說著,淚水撲簌簌地流過臉頰……
「那你和孩子……」
「我會做好一個媽媽,在現代,未婚媽媽不算什麼,有很多單親家庭的孩子不也活得很健康、很幸福嗎?。」丁寧撫模著自己的肚子,對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十分期待。那時她和風平刻骨銘心的愛的結晶呀
雲奇憐惜地說︰「寧兒,你愛得太苦了」
丁寧嘴角掛著微笑,搖搖頭說︰「不苦……」撫模著自己的肚子,「只要有他在,這段回憶足夠寧兒回味一生了。」
雲奇憐愛又無奈地一聲嘆息,暗暗下了決心——他會珍愛寧兒和這個孩子。
淳于文萱為張風雷運功驅毒已經整整一天一夜,音訊全無,生死未卜,只隔了一道門,卻把所有的訊息截斷,孫彩鳳和慕容蝶舞心急如焚,不斷地在門口踱來踱去,等待與守候竟是如此的煎熬。時間越長,心里越覺得七上八下,六神無主。
一路無語,雲奇和丁寧終于回到了寧芳居。孫彩鳳和慕容蝶舞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迎過來,焦急地說︰「丁姑娘,教主毒發,淳于姑娘說有辦法救他,可是已經一天一夜,房里什麼動靜也沒有,我們真的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