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視線專注的回視她,那內里的平靜她雖看不懂,卻如鋒利的刀子般,割傷了她的心。
他便是這般,總是願意給她希望,卻不願給她一個肯定。
他好似時刻都在告訴她,這世上的事情,本就是真真假假……
她收起所有的期待,拉開些兩人之間的距離,低垂眉眼,掩下失望的情緒,趕緊拿起金瘡藥,給他處理傷口。
她幾乎是顫抖著手,將他猙獰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番後,才問︰「怎麼傷的這麼重?」
「從鮮于境內經過時,中了埋伏。」他語氣淡淡的,說得不緊不慢。
她心頭一顫,有尖銳的疼劃過,出口的語氣帶著輕輕的嘲弄,「就那麼不相信我?為了快點來監視我,連命都不要了嗎?」
「明*軟的跟棉花似的,還非要說狠話。」他無奈的輕嘆,撤掉她身上的披風,拉著她在床上躺下。
她本想掙扎,便听他疲敝的說︰「孤王日夜兼程來看你,這會兒真的累了。」
她的動作僵住,來看她?多美麗的謊言啊!
可有的時候,謊言就是要比實話來的動听,她本刺痛的心,這會兒似乎好受了些。
她靜靜的用視線描繪著他的俊顏,這才發現上邊布滿了疲憊。
他閉著眼,呼吸淺淺的,好似已經睡著了一般,帶雙臂卻始終緊緊的抱著她。
良久後,她忍不住抬手,描繪過他的臉頰。
沒一個女子,不對自己的夫君有期待的。更何況,她是真的想要一輩子跟著他,他更給過她許多美好的諾言。
睡著的他,霸氣不減,線條卻柔和了許多。讓她可以暫時忽略,他是個帝王,他給的誓言都是難以實現的虛幻。
苦澀一笑,收了手,她試探著去拉他抱著她的手,心提得高高,生怕她這樣一動,他便醒了。
到時候,他指不定怎樣猜忌她了。
還好,這人睡著了,沒有醒時那麼霸道了,她很輕松的就扯開了他的手臂。
她想,他是真的累了,睡得太沉吧!
掀開被子,她動手小心的從他身上跨過去,下了床,拿著自己的衣裙,出了內室,動作迅速的穿戴整齊,輕手輕腳的出了門,她要去看看他。
而她剛一關上房間的門,床上之前熟睡的拓跋,便緩緩的睜開了眼,視線銳利的盯著門口的方向,哪里還有半點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