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似笑非笑的盯了凌無雙好一會兒,也沒從她臉上找到半點好奇的神色。
而她越是這般,他唇角的弧度便越是明顯,他倒是想看不看,一會兒她是不是還笑得出來。
「孤王一個時辰前,收到了國皇帝親自寫的賀貼。」拓跋眯著眼,不急不緩的說道。
凌無雙眼中看似平靜的情緒微滯,隨即便蕩起了笑意,將所有情緒都掩飾了起來。
「拓跋與國是盟友國,國皇帝送來賀貼,也是情理之中。」凌無雙好似事不關己一般的分析道。
「沒錯,送賀貼是情理之中。」拓跋贊同的頷首,話鋒一轉,復又道︰「只是,孤王有一事沒有想通,想向公主請教。」
「無雙才疏學淺,不學無術,只怕愛莫難助。」凌無雙直接將路封了。
拓跋要是能那麼容易讓她如願,他就不是拓跋了,她也不會打心里覺得他惡劣了。
「公主先听听,再下結論。」拓跋直接駁回她的話,才繼續道︰「皇甫睿淵在賀貼里說,為孤王大婚備了厚禮,又說派了特使來參加大典。只是,孤王听說,那特使最近兩日才出發,翻山涉水,從國到拓跋,只怕最短要三個月。若是,他再走得‘慢’點,怕是要走上半年之久。公主給本王分析下,皇甫睿淵此舉是何意呢?」
拓跋故意加重「慢」字,意有所指的意圖甚為明顯。
凌無雙心頭微顫,又豈會不明白拓跋的意思。
嘴上說是讓她分析,其實不過是想讓她表態而已。
「自古君心難測,國皇帝的意思,無雙自是猜不到,但大婚一事,無雙但憑大王做主。」凌無雙語氣委婉,聲音淡淡的回著,好似皇甫睿淵只是個陌生人,並非那個曾經讓她心醉,心傷的男人……
只是,皇甫睿淵那麼明顯的想要阻止他們大婚,她就是再笨,也是懂了的。
「國的實力,如今是諸國之間最強大的,若是孤王不給他這個面子,不知他是否會以此為借口,攻打拓跋呢?」拓跋故作嘆息,好似在征詢她的意見,可在她听來,不過是他的有意刁難。
看來,他今日是執意不讓她避重就輕的躲過去了。
「國距離拓跋距離遙遠不說,且進入拓跋境內後,更是要推進很遠的距離,才能看到人煙,無雙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讓國如此的興師動眾。」凌無雙語氣凌厲的回道。
拓跋揚起唇角,一字一頓的回道︰「沖冠一怒為紅顏。」
「若是說大王會沖冠一怒為紅顏,無雙還信,可皇甫睿淵不會的。」凌無雙的心里一陣密密的疼,心底深處流淌過悲涼的傷痛。
拓跋蕩著笑意的眸子一滯,忽然閃過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