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李幼琳明顯能夠感覺到幾個副市長似乎與她若即若離。究其原因,應該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官場,歷來是男人的天下,一旦有職位高的女人統領男人,會讓他們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把握好這個度,不知道領導金海市135萬人口的準市長的脾氣秉性如何,所以那些官場上的男人一直對他客氣有加,從不輕易與她說玩笑話。這些都讓李幼琳感覺到自己沒有與他們打成一片,她與他們之間是有隔閡的。
按理說,作為一個政府重要官員,每天的應酬都會排的很滿,而她卻有些例外。她知道,那些人不是沒有將這個代市長放在眼里,而是感覺不知她的喜好為何,不知怎樣相處而已。女人的直覺就是比男人敏銳,從她明顯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一定不要放過應該參加的應酬,雖說她不喜歡大吃大喝,也不提倡大吃大喝,可是唯有這樣才能增進官員與官員之間的所謂友誼。
一般的領導干部,下午的時間段都不在辦公室內,最主要的原因是中午酒足飯飽之後,找地方休憩了,不是在牌桌上消磨時間,就是在洗浴房或者溫柔鄉中度過。而李幼琳此時卻在辦公室內批閱堆積如山的文件。長時間的低頭審閱,讓她感覺有些頭昏腦脹,她頭向後仰,將文件夾合上,伸展了一個懶腰,長長舒了一口氣。
「唉,每天都有這麼多看不完的文件。」
反正是看不完,索性也就不再看了。她起身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捧著杯子,慢慢啜飲,看著窗外的景色,心里卻在想著事情。
應該說,李幼琳是一個目的論者,目的高于一切,所有的一切必須為最終的目的而服務,任何手段都必須、也應該遵從于它,服務于它。自己就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的,並且一直屢試不爽。她不允許自己處在被動的地位,不允許自己在發現問題的弊端的時候,而不付諸于行動去實施。
李幼琳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秦凱那聲悅耳又富有磁力的聲音立刻傳入她的耳內︰「李市長,您找我?」
「秦秘書,你來一下。」
「好的!」
秦凱放下電話,立刻來到李幼琳的辦公室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待他听到那聲請進,他才打開門進入。
李幼琳看到秦凱進來後,她坐在舒適的大班椅上向後一仰,很隨意的問秦凱︰「秦秘書,不知這幾天公安局對丫丫的事情有何進展?」
「李市長,是這樣的,我剛想跟您匯報這件事呢,在您來電話之前,公安局的蔡局長來過電話,問您今天晚上是否有時間,他想今晚請您吃飯,同時向您專門匯報丫丫一案的具體進展情況。我簡單問了一下,蔡局長說丫丫的女乃女乃決定不告李秋安了,說是一場誤會,是丫丫自己在玩弄鉛筆的時候不慎造成的。」
「哦,怎麼會這樣呢?那你電話通知蔡局長,今晚我參加。」
「好的,我這就聯系。」
李幼琳看著秦凱對自己點點頭後,走出她的辦公室。她雙眉緊鎖,感覺此事必有蹊蹺。想當初,陳桂琴哭天搶地控訴著李秋安的罪行,發誓要不惜一切代價要告倒李秋安,為丫丫出這口惡氣,為何時隔幾天之後,又突然撤回訴狀,息事寧人,不再繼續告呢?這其中必有端倪,這樣勾起了李幼琳極大的好奇心,她迫切想知道前後反差的背後,到底有啥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其實,李幼琳之所以很關心丫丫的事情,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同為女人的緣故,又同樣有類似經歷的緣故。男人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女人的貞操,一直是她骨子里最痛恨的事情。如果是女人自願,或者自願用身體來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這些都另當別論。她不是在為自己開月兌,而是感覺*是多麼美好的事情,至少應該是兩情相願,共享魚水之歡的妙趣。如果不顧他人的感受,一味滿足自己的私欲,那和動物*有何區別呢?
李幼琳知道陳桂琴家的電話號碼,此時她很想撥通電話探問一下陳桂琴的口風。
「你好!這是陳桂琴家嗎?」
「是啊,你是哪位?」
「阿姨好,我是李幼琳。」
「哦,李市長好,沒想到您會給我這個老婆子打電話。」
「我很關心丫丫,她這幾天可好?」
「謝謝您,丫丫上幼兒園了,這幾天孩子的情緒穩定下來了。」
李幼琳能夠听得出陳桂琴的話語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快樂,她感覺很納悶,怎麼短短的幾天內的差別竟然有這麼大?她隨即問道︰「那就好,阿姨這幾天還好吧?」
「還好,我的兒子陳大偉回家了,在咱們金海找到工作了,以後再也不用外出打工,我們一家人今後可以在一起安安穩穩過日子了。」
「那麼丫丫怎麼辦?您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丫丫還小,不懂得這是怎麼回事,小孩子的忘性也大,慢慢就會忘記以前發生的事情。這不,這幾天也不再哭鬧了,高高興興去幼兒園了。」
「阿姨,我听說您決定不狀告李秋安,是不是有什麼……?」
「不不不!也沒有什麼原因,我只是感覺和他都是一個鎮子上的人,說起各方的老輩人,還都沾親帶故的,如果真撕破臉皮,對誰也不好,況且只听小丫丫的一面之詞也怕不足以成為有力的證據,到時候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我們就沒有臉面在金海立足了。所以,我決定不告了,不過,我造成的過失,會在以後盡量彌補丫丫的。」
李幼琳听完陳桂琴的話後,她感覺自己再也無話可說,民不告官不究,她對此也無計可施。不過,她相信此事定有不可告人的隱情,她也不好過多追問,一切的一切還有待于在今晚與公安局蔡局長的飯局上,才能知曉事情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