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靈月路邊買了一個包子一邊吃一邊排隊等著公車,手機響了。
一看旭東的電話于是問。︰「這麼早?忙啥。」
「準備回C市。」旭東說。
「哦。這麼快,工作完了?」
「是啊。」
「順利麼?」
「還行。那就好。趁著年輕跑跑很好。」
「你的口氣啥時候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旭東說。
「是麼?那我改改,那就像我一樣再漂幾年吧。」靈月說︰「你來去都這麼匆忙的,存心不讓我請你啊。是不是怕我請不起來著?」
「是麼?這麼想請我?」旭東這麼一問,靈月開始後悔自己說的話了。
于是面子薄的靈月經不起旭東一激,回了一句︰「一頓飯而已,餓死的了一個人。大不了我半個
月工資,行了不?」
「行啊。」旭東回答。
旭東這麼一回答,讓靈月一愣︰「行了是什麼意思。」
「你這麼誠心,我當然不能辜負你這頓了。」旭東回答。
「那」靈月回答︰「就這麼定了。晚上的八點。怎樣?」
「可以。」旭東掛了電話,起身從VIP的候機室里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跟張耀洪去了一個電話。
靈月掛了電話,心里有一絲甜,仿佛十幾年存在心里差不多要忘記的記憶一瞬間有活了過來。也許吧,人生就多了這麼多也許。才會多了很多美麗的東西。
一天的事情過的很慢,掛鐘終于到了六點的時候。靈月走出了辦公室。
「我下班了。」靈月給旭東發了條短信。
雖然,靈月的短信發過來,旭東看見了是一條電話號碼,但旭東已經記住了這個號碼,于是回了一句︰「行。我也出發,一會哪里見?」
「大十字的地鐵站口吧。」靈月回答。
「好。」旭東回了短信後,處理完手里的兩件事情,一看表已經七點了,趕緊拿了包下樓。
頂樓的專用電梯旭東按了好幾次沒有反應,于是旭東低頭看了看表,走到了下一層摟,改坐普通的電梯。
走進了電梯,里面已經站著了一個人。抱著一疊文件,低頭整理著。旭東走了進去,按了地下三樓的停車場。
電梯下了幾個樓層,停住了。電梯門一開,門外站了幾個人,正說笑商量著晚飯的去處,一看到電梯里的旭東。聲音戛然而止。
「梁總」唯唯諾諾的聲音響起。誰也沒敢跨進電梯的門。
旭東沖著人群點了點頭後,電梯的門慢慢的關上了。
關上電梯一刻,旭東听到了輕微的一聲。文件落滿了一地。旭東低頭看了看滿地的文件後,抬頭,發覺文件的主人真呆呆的看著他。
「原來是鐘琴啊,好久不見。」旭東輕松的說。
「您是?」鐘琴疑惑的問,完全不相信自己所見的事實。
旭東注意到了,鐘琴此時的用詞已經變成了您。
「梁旭東。」旭東回答。
「您是梁總。」
「他們都這麼稱呼我。」旭東回答︰「你在公司里工作?」
「是啊。剛來這里幾個星期。」鐘琴回答。
「上次,我听李胖子說,你不是在事業單位工作麼?怎麼想起來公司了。」
旭東這麼一問鐘琴眼圈只像傳染速度很快的病毒一樣,紅了。鐘琴用了男人最怕女人的一招——哭。
輪到旭東沒轍了,只能問了一句︰「怎麼了?」
在外人面前,強撐了幾個月的鐘琴,終于找到了合適的人在合適的地方發泄。正是下班的時間,電梯一路的停下來,人群面對公司的董事長,和一個女人淚流滿面站在一堆的文件撲滿的電梯間里情景。除了點頭哈腰,誰也不敢跨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