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古城,找了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餐廳坐下,何靈珊的情緒總算慢慢恢復了過來。但是,她不太敢與我對視,我固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遇到剛剛那麼曖昧的一幕,或許只有寧清那種妖媚、不要臉的女人才不會感到尷尬。
小餐廳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另外的兩桌,其中一桌是與我們一樣的一男一女組合。另一桌是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稍微還鬼鬼祟祟的,總把目光投向我們。主要是投向何靈珊吧,何靈珊這樣花容月貌,走在大街上絕對是個焦點,甚至是道美麗的風景。
我的手臂止住血了,這事挺郁悶,沒有被壞人傷到,倒被自己人秒了,那話怎麼說來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當然,何靈珊並非是豬,而是高檔次的氣質型美女,此刻這位美女正在仔細研究著餐牌。至于我這個……正經男人,則在仔細研究她的容貌。她的睫毛怎麼那麼有層次感呢?她的鼻子怎麼那麼立體精致呢?她胸前的一對女性標致什麼尺寸呢?菜牌遮擋住了,看不見啊,靠。
點完食物,放下菜牌,何靈珊問我︰「你用不用上醫院檢查檢查?」
我搖頭道︰「不用,一點小傷而已,你下次小心點就好……」
何靈珊情不自禁露出幾分驚恐︰「還會……有……下次?」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通常我們越以為不可能發生的越會發生,這種狀況叫意外。人生是處處充滿意外的歷程,有些事發生與否不是個人能力可以控制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意外中想方設法挽救自己。」
何靈珊笑道︰「你還挺會說話。」
我挺會說話?會個屁,我肯定比不上林頂陽會說,更別說與凌倩、凌微之流相提並論,她們那才妙語連珠、出口成章。當然,林頂陽那是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這方面我比她好,至少我會配合實際行動,會說真話,比如我此刻想喝酒,我就會說出來︰「死里逃生啊,我們要瓶啤酒一人一半吧!」
何靈珊想了想,搖頭︰「不要啤酒,要煮酒,雲南特色,青梅煮酒。」
「好啊,我也想試一試。」
何靈珊喊來店員,說了自己的要求,店員把工具搬上來以後,她自己親手煮。看不出啊,她還多才多藝,至于煮出來的味道……不好評價,因為我第一遍喝,沒有比較。不過,這兒的食物絕對很棒,雞豆涼粉、馬幫烤魚,還有許多我叫不出名的品種,都是何靈珊點的,她吃的津津有味,資料顯示她是個吃貨看來沒冤枉她。
人與人之間最快建立起友誼的方式,是一起經歷磨難,而最快建立起奸-情的方式,是一起喝酒。我與何靈珊一起經歷過……小磨難,然後一起喝酒,奸-情……暫時沒能建立起來,友誼是不在話下,整個進食過程我們都在聊。只是,我們談論的內容並不深入,大多說些名勝古跡人土風情美食美味之類,她不愛說自己,更不愛瞎打听我的事情。
結賬離開小餐館時,天色已經微亮,東方泛起了魚肚白,與烏雲在做斗爭,一點點蠶食烏雲,不美,卻充滿了寓意。
一路聊著離開古城,我與何靈珊都沒有注意到餐館里的三個男尾隨而來。最終,在我們之前遭遇假搶劫的那個地方,我們又再度被圍住,對方說的還是差不多的台詞︰「搶劫,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通通拿出來。」
我暗操,無聊不無聊啊?同一個辦法來兩次?
我笑著掖起衣袖,準備再露一手,可惜我很快就痛苦的發現,這並非凌倩的人,這並非演戲。因為,我還沒有準備好,他們其中一個就直接修理我,一腳把我踹進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