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當然知道,一旦莫問真是蘇阡雪,事情不僅牽扯皇家血脈,還牽連整個後宮。
只怕,後宮將要因為他一句話而掀起腥風血雨,但為了活命,他才不管會不會將天捅出一個窟隆。
「主子,奴才是為了主子分憂,才冒死擄了莫問及兩個孩子調查其身份的!奴才沒有唬弄主子,如若主子不信,主子可將莫問請來,當面對質!」秦槐見步奕宸一臉深沉,似乎有些動搖了,于是厚顏無恥地說。
聞聲,步奕宸嘴角猝地揚起弧度,聲音變了,好似愉悅說︰「這麼說,是朕誤會了秦公公,朕應該嘉獎秦公公才是了,畢竟秦公公為朕解決了一個大難題!讓朕有了後裔!」
秦槐一喜,咧開嘴笑了,「奴才愧不敢當!為主子分憂是奴才份內的事……」
話音未完,只听「轟隆……」一聲巨響。
原來,步奕宸一掌拍在案桌上,立了起來,指著秦槐,「膽大包天的狗奴才!宦官不得干政,你一個死閹人居然三番幾次擅自做主給朕臉上抹黑!你當朕這個皇帝是死的麼?最可恨的是你還敢當朕愚蠢會听信你的一面之詞?嗯?」
這變臉比變天還快的速度,讓秦槐一瞬間有猶脖子架在刀尖下的感覺,他還來不及說話,步奕宸已下令。
「拖下去!將這死閹人砍了!朕不想再看到他!」
「主子,太後那邊難以交待……」衛馳急了,一邊他怕違逆步奕宸惹禍上身,另一邊,他也怕得罪太後,可真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太後?雲景的主人是朕!太後不過是朕的生母!朕想要誰的腦袋便要誰的腦袋!是不是連衛馳你也不將朕放在眼里了?在爾等眼中,是太後更有份量,朕連太後也不如?」步奕宸犀利的眸光瞪向衛馳,顯然,衛馳也踩了他的底線。
後面進入的凌雲見衛馳惹了大禍,目光一閃,適時勸道︰「主子息怒,衛統領只是不願看見主子與太後母子之間產生磨擦!」
「他最好這麼想!否則朕將他頂上人頭也一並摘了!」步奕宸冷哼了一聲。
「卑職即刻將人拖出去!」衛馳抹了一把冷汗,感激地看凌雲一眼,之後識時務地,迅速命人架起嚇得不知反應的秦槐,拖死人般往外拖。
將出蓬帳那刻,秦槐才回神,當知道步奕宸真要他死,他絕望地嚎叫,「主子饒命!求主子饒了奴才,奴才不想死,衛馳你還不命人放了咱家!咱家不想死……」
沒有人理會他的叫囂,步奕宸那眼神更是寫明一心要他死。
秦槐被拖得越來越遠,聲音越來越小。
求饒的聲音沒有持續多久,須臾,刀抹脖子人頭落地的那一聲如地獄傳來的慘叫響徹了雲宵,驚嚇了眾將。
一只蒼鷲忽地在廣袤的長空劃過一道黑線,隨後在秦槐被斬頭的地方頂上盤旋不去,那嘶厲陰涼的叫聲驚破天幕,似乎,就連獸類們也聞到了這里有血腥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