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
步奕宸百思不得其解,慕容夕冉的心出了何問題?這些年,他對她的寵愛,始終如一。即便他封了不少妃子,可那些妃子,幾年來,就去過她們宮殿一次,為了完成太後心願,每一個他皆都恩寵一夜就完事。
如果這樣慕容夕冉還不滿足,他這個帝王當得也夠窩囊了。
慕容夕冉驚見步奕宸審視的眼神,心口咯 一跳,她害怕的事,與步奕宸此刻心里想的不同。
為了掩飾自己的狼狽,她瞪著龍璃,厲聲說道︰「既然神醫一眼就看出本宮心里所犯何病,就真的沒有良方緩解麼?」
龍璃嘴角揚起冷笑,反問「皇後可借筆墨?」
慕容夕冉一愣,拍了拍手招來宮婢,之後吩咐筆墨伺候。
墨寶很快遞到龍璃身前,龍璃接去毛筆,沾了墨水,須臾就在白紙上寫了四個龍飛鳳舞、大氣磅礡的大字。
「日行一善?」步奕宸與慕容夕冉驚見四字,都異口同聲念了出來。
龍璃面沉如水,漫吞地說道︰「皇後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做了不該做的事,如今要求心安理得,自要有所付出。每日做一件好事,積善成德,終有好報,小鬼們自不會再纏你。」
「你?」慕容夕冉臉色一僵,轉首,對著步奕宸急切說道︰「皇上,臣妾惶恐,臣妾為皇上打理後宮,為了不讓皇上分憂,臣妾可真的傾盡全力。的確,臣妾處死了一些宮女太監,其中可能有冤死的,可是,臣妾絕不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步奕宸本就在尋思著,這‘日行一善’的真意,他想,龍璃指的大概是他命人換眼的事,這時听到慕容夕冉說的話,他的面色有些難看,安慰道︰「皇後不急,宮女太監不听話,確實該死。朕將後宮交給皇後打理,自是信得過皇後。」
慕容夕冉的紫眸很快升騰起水霧,轉而就梨花一枝春帶雨,動情哭道︰「皇上,在這深宮,不知多少妃嬪覷覦臣妾的後位,臣妾常年服藥無法懷孕,如果臣妾不學會如何自保稍為狠厲管制好下面的人,這時,這深宮里的其中一個冤魂便是臣妾了……」
步奕宸驚見慕容夕冉說流淚便流了,嚇得趕緊翻找手帕,才想起手帕都在這之前遞給莫問,最後被莫問拍飛了。他嘴角抽動,視線睇向龍璃,刻意沉聲說︰「龍璃,你所說的日行一善,真的可以驅退皇後心中的噩夢?」
龍璃一直冷眼旁觀著,這時,听到問題,他只是挑了下眉,隨後搖首,「微臣不知,方才皇後問有無良方緩解微臣才有此提意,最後能不能藥到病除,就看皇後自己了。不過,微臣可以先給皇後開一些寧神驅躁的藥。」
「皇上,他說了也等同白說!這些方子杜正海早開了,臣妾都吃了幾年了也未見效。」慕容夕冉嬌嗲地搖著步奕宸的胳膊抱怨道。
聞聲,步奕宸這時才想起一旁呆愣著的杜正海,臉立即陰沉,沖著杜正海冷斥︰「杜正海!皇後一提起你朕就氣憤,朕讓你為皇後治病多年,你不僅沒將皇後治好,而今還害得她無法懷上子嗣,實在罪不可恕!依朕看,你這國師不用做了,為皇後治病的事不再需要你,已經有龍璃效勞,你從哪來滾回哪去!」
話罷,慕容夕冉忘了哭,杜正海臉色驟變。
「皇上,國師對臣妾一直忠心不二,何況他曾經讓臣妾復明,才讓臣妾像個正常人地活著,他即便沒有功也有勞,皇上為何要趕國師走?這事傳出去,外人會不會說皇上用完國師就過河折橋?」慕容夕冉比杜正海還心急,搶先說道。
也對,二人,誰少了誰,都得不到好處,而他們也說過,二人同坐一條船。
船沉船浮,都決定另一個人努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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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下午還有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