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游魂一樣,佟青雲飄回了御膳房。
她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只知道,此時她的大腦里,全是慕容夕冉逼迫她的畫面,還有老邁娘親與年少弟弟的臉孔。兩種畫面,在不斷地交錯……交錯……
由于魂不守舍,使得司膳喚她也沒有反應過來。
「青雲,小主子們的午膳想到做什麼了麼?」司膳耐心地再重說了一遍,才拉回佟青雲的神智。
「啊……司膳,您說什麼?」佟青雲極不自在地扯著衣擺。
司膳眯起了眼,見佟青雲藏著心事,理解地嘆口氣︰「我知道昨日你被嚇著了,可是如此心不在焉,難保不再出差錯。昨日是幸好兩個小主子為你求情,可是今後再出差池,就不敢保證你還會不會如此安然無恙。」
「青雲明白……」佟青雲眼楮一紅,這時才想起兩張漂亮可愛的臉孔。
兩個小主子對她形同恩同再造,她怎麼能忍心下手,叫她怎麼能狠心?
司膳不知佟青雲心里想些什麼,只是叮囑說道︰「最近天氣濕熱,小主們昨日又暴飲暴食,接下來難免厭食,今日的午膳就做些清淡開胃的菜式,指不定能討小主子們高興……」
佟青雲看著司膳嘴唇在動,卻听不見任何聲音。
反而慕容夕冉最後的話猶在耳旁,字字如尖銳的刀鋒,殺人如無形。
「本宮給你半天的時間,夜里本宮要見到成果!事情辦好了,本宮不會虧待你,可要是沒辦好,你等著給你的家人收尸。」這是她臨去時,慕容夕冉的期限。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有人可以代勞為兩位小主子做午膳,那麼,她就不會成為恩將仇報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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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步奕宸還在御書房的時候,佟青雲帶著幾個宮女,終是捧著午膳進入了承乾殿。
越是走近坐在宮里百無聊賴數著手指算計著怎麼離開承乾殿的兩個小主子,佟青雲的心跳越是加速,而身子也越發抖著厲害。手中托盤上的碗具,更是隱隱傳來叮叮鐺鐺踫撞的聲音。
步奕宸變相的囚禁,使得兩個孩子除了與凌雲大眼睜小眼比誰的眼楮大外,余下的便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這時,見佟青雲帶著宮女,呈上午膳,兩個孩子便很知趣來到八仙桌旁坐下。
凌雲也來到桌旁,守在兩個孩子身邊。
「兩……位小主子……慢用……」佟青雲因為害怕,以至有些結巴。驚見凌雲杵在旁邊冷冷瞪著自己,更是目光閃爍,將玉碗和玉筷遞給兩個孩子時,她的臉早已顏色盡失。
凌雲昨日也見過佟青雲險些被罰的事,這時見佟青雲唯唯諾諾的模樣,並未記在心上。倒是,他有義務保護兩個孩子周全,于是他還是從衣襟中拿出銀針例行檢查,查看是否有毒,方敢讓孩子們吃下。
兩指執著銀針,每一碟菜都見他插探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