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版威龍行駛在北海道的馬路上,美麗的北海道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綠野,那蒼翠的勁竹像連綿的山脈此起彼落,雖然已經過了櫻花的季節但有一片大的向日葵,滿地都是金黃色的笑臉。
「好漂亮呀……」夜沫趴在車窗上,情不自禁地贊嘆道,喬力揚睜開微閉的眼楮,看向她,真是一個大驚小怪的女人。
夜沫張開五指,被向日葵染黃了的陽光從指尖流泄進來,她眯起眼笑了。
喬力揚的手機響起來,是一個陌生人的電話,夜沫回過頭看向他,他懶懶道,「我是喬力揚。」
「喬總你好,我是D—ream的員工淺淺……」
「不好意思,現在不是我的工作時間,如果有什麼事情請跟我的助理聯系。」喬力揚更加不悅,準備掛掉電話,那邊有些著急了,連忙道︰「等等喬總,我不是找您的,我有事找夜沫,因為她的手機在國外打不通,所以只能打您的電話。麻煩你了喬總,可以讓夜沫听一下電話嗎?」
喬力揚眉頭蹙了蹙,把手機遞給夜沫,「你的電話。」
「我的?」夜沫一愣,接過電話,「喂……」
「夜沫,我是淺淺,我終于聯系上你了,你等等伯母有話跟你說。」淺淺松了一口氣,為了給查到喬力揚的電話號碼,她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
「夜沫,你現在在哪里,快給我滾回來!」一接電話,秦女士就開始氣極敗壞的罵道,夜沫小心地看了一眼喬力揚,然後小聲道︰「媽,我現在在日本,這里好漂亮吶,我回去再跟你說。」
「死丫頭,不準掛我電話,我告訴你,你要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突然結婚了,我是你媽耶,我把你拉扯大容易嗎,你結婚也不跟我說一聲!」秦女士的分貝有夠高,整個車廂都能听見,夜沫勉強地跟喬力揚笑了笑,「媽,我現在滾不回去,等我回來了再跟你解釋,就這樣啦,bye—bye!」
掛下電話,夜沫終于松了一口氣,依老媽的脾氣,淺淺肯定是頂不住了,才不得不給喬力揚打電話。夜沫把手機還給喬力揚,「不好意思,剛才我媽……」
「別人的事我不感興趣。」喬力揚冰冷道︰「那個手機就送給你,在日本的時候你就用這支手機跟家人聯系,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好,我不需要辦事效率低的員工。」
夜沫心頭猛地一顫,「我知道了。」
一千多平方米的田園氏別墅,夜沫被放下,喬力揚把鑰匙扔給她︰「最大的那把是大門的鑰匙,我現在有事,你先進去打掃一下房間。」
「哦。」夜沫接過鑰匙,站在別墅門前,興奮地打開別墅,這幢別墅好漂亮,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那麼漂亮的別墅,大門的旁邊印著「イギん」四個字,夜沫搖搖頭,不明白什麼意思。
車子一路沿著山道開上去,喬力揚的眼神微澀,這里有太多他童年的記憶,媽媽是佐竹世家的小姐,因為愛上了中國的窮留學生,不顧外公的反對拋下貴族小姐的身份,毅然跟著爸爸一起來到中國過著清樸的日子,可惜他們才相處了九年爸爸就生病去世了,佐竹杏子是一個堅強的女人,為了照顧兒子干過很多苦力活,可惜因為丈夫的病已經欠下太多的債,以她一個人之力不可能還掉所有的債務。
最後她帶著喬力揚回到日本,在佐竹蒼雄的家門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後以改嫁的的條件才得以重新回到這個家,改嫁之後,她並沒有帶上喬力揚,因為怕他在繼父的家里受到委屈,她一個人在那里默默生活了十三年,忍受著那個男人的暴力和羞辱,在喬力揚二十歲那年再也無法忍受丈夫的虐待跳樓自殺。
喬力揚站在一塊墓碑前,上面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左右,依舊風華正貘,每當心情不好,或者有什麼事的時候他就會來這里,一站就是幾個小時。烏沙幫他撐著傘,BOSS的脆弱只有在這里才會完完全全地展示出來。
別墅里,夜沫已經打掃了一個下午的衛生,因為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住人,地板上都染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那麼大的別墅,她一個人怎麼打掃的完。
買得起那麼大的別墅,總該請幾個保姆定時來打掃一下,夜沫懊惱地看著這個大別墅,單單這個客廳她就打掃了兩三個小時,還沒打掃干淨,為了晚上不至于沒飯吃,她又打掃了廚房。
最後她拿著拖把走上樓,還要打掃兩間房間,隨便地推開其中一家走了進去,里面像一個練體操的房間一樣大,放滿了畫架,夜沫好奇地揭開其中幾個畫架看了看,上面畫得都是同一個女人,不同角度光線下的側臉。
夜沫看了看之後關上門走了出去,還是不要亂動的比較好,免得到時候有人又要大發脾氣。
才剛走出房門,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夜沫嚇了一跳。
「你現在出來,我在樓下等你,一起去吃飯。」喬力揚霸氣的語氣方落,電話就已經掛下,夜沫無比遲鈍反應過來,那個男人是喬力揚,才丟下拖把飛快地跑下樓。
「房間打掃好了嗎?」喬力揚看到夜沫之後問到,他好像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在契約上看到過一次,好像叫夜什麼的?反正他對她的名字也不感興趣,所以他也懶得問。
夜沫坐上車,支吾道︰「還……還沒有。」
「呵,那麼大的房子你怎麼可能一個人打掃的完。」喬力揚因為面前女人緊張的表情笑道,這是她這兩天第一次看到他真心地對他笑,只是他的話什麼意思,明知道她打掃不完還讓她打掃,是不是一定要讓自己付出去的錢有所值,所以不能讓她太空閑了。
女人生氣的樣子讓他哭笑不得,淡然地抿唇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跟著我去一個地方,所以才找個借口把你放下。」
「晚上我們不住那里嗎?」夜沫瞼大眼楮,她工作了一個下午耶,他竟然這樣理直氣壯地漠視她的勞動。
喬力揚收回視線,「我已經訂好了酒店,那里我已經很久沒去住了。」
佐竹家早已經落敗,當然這是他樂見的,這其中還有他的功勞,從母親跪在門前三天三夜開始,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強大。他不會再回那個家了,沒有媽媽,那個家也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