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先生,這是他們每次見面的通話錄音。」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喬力揚的面龐極其陰沉難看,縴手拿著鉛筆在圖紙上畫著新的設計圖,而他的旁邊放著一些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正是裴萱萱,她和佟宇之間纏綿的畫面,喬力揚一個冷笑,原本讓人跟蹤*她,只是為了更好的爭取孩子的撫養權,並沒想到牽扯出那麼多的事情。原來過去,他和裴萱萱的相遇到相戀再到結婚,都是他們事先設計好的,真是諷刺。一種背叛的感覺再次油然而升,或許他沒有理由責怪他們,因為他才是一個真正的第三者。而她竟然騙了他那麼多年。
一股冷嘲之味涌起,想到那張純潔的面容,喬力揚的雙眸迸發出凌厲的光芒,一把扯碎手中的圖紙,把那些照片放進資料袋里,一切就等孩子出生再說吧。漸漸的,喬力揚已經變得很平靜。他只想要回孩子,至于其他的,他不會給她任何承諾。就算孩子真的是他的,她也不可能再從他這里得到好處。喬力揚盯著照片上的目光凌厲狠絕。
「還有一邊呢?」喬力揚用最滿不在乎的聲音問道。
「少夫人幾乎都很少出門,偶爾逛街,約朋友一起喝下午茶,都是和公司里的一名叫淺淺員工,一起出去。」
喬力揚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一些,像是松了一口氣,對那人擺擺手,讓他出去。
喬家別墅,夜沫躺在床上舒服地敷著面膜,想到早上的事情她就生氣,搞什麼嘛,自以為是的男人。
就在夜沫越想越生氣,想著想著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催命似的響起,夜沫伸手在床頭模索著,終于拿到了手機,「喂,你哪位?」
「……」
又是不一個不出聲的家伙,是騷擾電話嗎?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如果你再不說話,我就要掛電話了!」夜沫沒好氣道,再次看了一眼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傳來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夜沫,是我。」
夜沫身子一僵,仿佛听到了一個驚魂般的聲音,被雷擊了,換成她驚怔地無法出聲,呼吸有些不受控制地紊亂,她還記得那天晚上,她把所有有關于他的記憶全都刪除了,照片,手機號碼,送的情人禮物,還有與他有關的日記本,全都被她燒了,撕了,扔了,刪了。
她和喬力揚還真是同病相憐,在差不多的時間被自己最心愛的人拋棄背叛。
「沫沫,我們可以見面嗎?……我知道錯了,我想了很多,每一對夫妻都會經歷七年之癢,我不敢求你原諒我,只是希望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已經知道有時候一時的新鮮就像是一種毒藥,那並不是愛情……」
「好吧,在哪,你說?」夜沫坐了起來,扯下臉上的面膜,平靜道。
他們約會時經常來的咖啡廳,一杯拿鐵,一杯藍天咖啡,一切都沒有變,她依舊純潔美好,只是緊張的一方換成了他。
「謝謝你,夜沫,謝謝你肯出來和我見面。」陳鋒很激動地握住夜沫的手,夜沫冷漠地抽出自己的手,陳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強裝自然地繼續道︰「沫沫,這些天我經常來這里,去很多我們以前去過的地方,才發現什麼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是最好的。」
夜沫冷笑一聲,「然後呢?我們就復合嗎?」
「對不起,沫沫。一離開你我就知道錯了,什麼事情都不對,只有你才是我最愛的人,我只是一時被美色迷惑,她就像是一個千金小姐,什麼都不會做,習慣了被人寵著……昨晚我打電話給你,可是我又沒有勇氣和你說話,听到你的聲音時,我才知道我錯的有多麼離譜……」
夜沫嘲諷地笑了笑,似笑非笑地瞅著陳鋒,面容有著令人吃驚的迥異于以往的嫵媚,從她一走進這家咖啡廳他就發現了,她不再是以前的夜沫,「陳鋒,你錯了,你不是愛我,你只是習慣了一個女佣式的情人,可以幫你安排好一切,那是一種習慣,可以厭倦也可以拋棄,這兩個月我想了很多,當初我恨過你,但現在我已經不怪你了,背叛只能證明我們的愛不夠深,今天你可能經不住美色的誘惑,明天可能是權勢,後天背叛這段愛情的有可能就不是你而是我,理由可以是任何,金錢,美色,權勢都只是愛情變質的一種借口,我已經不愛你了,今天我來這里,只想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或許我們可以平靜地保持朋友關系。」
「結婚了?」陳鋒看向夜沫的無名指,那里並沒有戒指,雖然之間也有听說過有關于她嫁入豪門的謠言,可是他了解夜沫,她不是一個草率的人,而且兩個月前他們還是情侶,夜沫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嫁給別人。
夜沫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彎曲手指,綻放出幸福的笑容,「戒指因為來時做了一個手膜,忘了重新戴上去了,你都沒有看報紙嗎?我已經嫁給了喬力揚。」
陳鋒身子一震,喉嚨微啞,「喬力揚?你怎麼可能嫁給喬力揚?」
夜沫靜靜地看著他,原來他真的不知道,不覺嘲弄地勾起嘴角,「所以人是會變的,我不是一個傻到只會在一顆樹上吊死的女人。」愛情是多麼不可靠的東西,過去的這段愛情她曾經試著付出自己的一切來挽回,她以為愛情只要用心經營就一定會結果,可惜如果沒有愛,就算結果也只是一棵苦果,也許她該慶幸他們的考驗是在結婚之前,就算受傷也還可以及時療傷。
「夜沫,不管你有沒有結婚我都不會放棄,我不會再失去你。」陳鋒慎重道。
夜沫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那是你的事情。陳鋒,分手那天我就跟你說過,我會讓你後悔,你失去的是曾經最愛你的女人,但她永遠不可能再回來。」
夜沫站了起來,對服務員道︰「買單。」付好錢,夜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終于她出了一口惡氣,現在他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