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襯衫儒雅高貴,尤是領上的綠色線條,前兩粒紐扣隨意地打開,多了一份黑色的感性和*,裙子的線條流水般直滑,如緞如絲。相得益彰。
腰際的紅色燕尾巧妙地斜左打了一個領結。
仿佛黑色中的一盞燭火,
黑色纏綿的繾綣之影,
亂了分寸的心動。
喬力揚的目光如炬,那雙靈韻的雙眸鎖住投影儀上的設計圖——隕落,慢慢眯起俊眸。他的俊顏上浮上笑容,眼底卻無半分笑意,目光投向夜沫的身上,像是一種探索,久久不散。
這套情侶裝可謂是「驚世之作」,對于作品本身的價值和未來的預計值也許是過于高的評介,設計上不能說非常完美,但是當看到這張設計圖的時候,足以讓人驚訝,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到底還有多少他不了解的一面,還是就像她跟韓希說的一樣,現在還只是冰山一角,未經雕琢,總有一天她會成為耀眼的水晶,光芒甚至超過他。
意識到這一點,喬力揚有些不快,這種不快卻是因為擔心有一天她會提早離開他的身邊,再也不是三個月前的小女人,羽翼在他的翅膀之下。但這種情緒讓他更加不悅,六個月的時間本是一紙契約,沒有任何附加意義。他竟然會不舍她的離開,真是無稽之談。喬力揚似有若無地笑了,更像是一種自嘲和不屑。
周圍響起掌聲,夜沫已經講解完畢,夜沫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有些懵懵然,靈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會想到這個創意還要歸功于那晚的比賽,啤酒的甜澀,卻讓她對自己的處境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會。甜中有苦,苦中有甜和她的婚姻有多麼的相像,即使是隕落也在所不惜。每當她就這樣醉了,沉迷了,他總是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拉回來,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冷酷的人。無情所以無心。
會議結束,喬力揚把夜沫叫到了辦公室,「這是拍賣會的邀請涵,你去參加一下吧。」喬力揚把綠色的邀請涵扔給夜沫,「隨便選一樣小飾品去拍賣。」
「我一個人嗎?」夜沫沒听明白他的意思,看邀請涵的設計很精致,莊重,上面寫得竟是她的名字,認識她的人不多,會邀請她肯定是因為喬力揚的關系,那麼她是要以喬太太的身份出席拍賣會,看邀請涵上的日期,是下午,邀請涵應該早在幾天前甚至更早就收到了,他現在才交給她,是剛剛才確定的心意,放心她去。
夜沫的表情木板,說不上快與不快。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對現在的生活安份守己,做一個听話的喬太太,不惹麻煩不惹事非。
「這種聚會都是太太們去的比較多,還有一些是未婚女人,也會通過拍賣會挑一個可靠的人,既然是公益活動你就參加一下吧。如果看到你喜歡的你自己決定,也可以拍賣下來,我會撥錢給你,反正也是公益活動。」喬力揚像在說一件很隨意的事情,夜沫一笑,眸放晶光,「好。」
如醉的清風,烏沙送她到工藝大樓前。
一襲海藍色的雪紡紗裙,裙角飄逸,脖頸上是一串透明的紫水晶,手上的結婚鑽石閃亮耀眼。
「烏沙,你先回去吧。」
烏沙應聲默首,這兩人還真是心有靈犀,先生在來之前就告訴他,如果少夫人不讓他等,就先回來吧。
夜沫放松手腕,平整一下心情,走進工藝大樓,這里是R市所有的藝術品展示中心,從來沒有來過這里,她從小生活在普通的工薪階層,沒有那麼高雅的情操,更何況以前的她根本無法出入這里。而此刻,手中的這張邀請涵就像一種身份的通行證,門口的迎賓對她恭敬有禮。身份往往比一個人的內涵更重要,她依舊是那個她,但所有人的態度卻截然不同。
已經有不少人到來,可惜她一個也不認識,站在那些名流之間,就像是一種牢獄監刑的折磨,躊躇頓挫。在保管員處登記了自己的名字,捐贈的是前不久買的耳鑽。她沒有參加過這種活動,不知道要捐贈些什麼,只是選了自己喜歡的。心意應該比較重要吧,除了做善事就是來充場面的,夜沫簡單地想道。
在台前坐定,果然看到不少俊男靚女,不凡一些上流社會中的黃金單身漢,還有一些女人的身邊還陪了母親,別有用心。恐怕這種活動,表面上是公益活動,捐贈給紅十字會,實則是擇偶會,而其他一些人只是充場面而已,但是因為是公益活動,所以大家也不甘示弱。真是聰明,越是這種場面,越是能看出一個人的經濟實力,那些單身漢肯定也是卯足了勁。
因為她只是例行公事地來一趟,完成任務就可以走人,那些都與她無關,所以在大家都熱鬧地認識商界名人時,她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玩起了手機游戲,樂此不疲,渾然忘我。
「白痴。」不知道誰走過,冷冷地丟下一句話,等夜沫回神,抬頭尋望時,眼前根本沒有人,夜沫又投入到游戲當中,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這樣被她揮霍了。這種活動真的讓她提不起任何興致,熱忱的背後又是怎樣的虛偽,如果真的要做善事多的是方法,相信在這里真正是以愛心為名來的只有少數。
想到了喬力揚的表情,肯定他也不願來湊這份熱鬧,所以才派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