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沫抬頭,不是賭氣,是堅持。在他的身邊那麼久,她難道還不應該學會怎樣保護自己嗎?不管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他都充滿了危險。保護不了自己只能逃離,為什麼現在連逃離也不可以。
「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你沒有听清楚嗎?喬力揚,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霸道,從來不知道為別人著想。」夜沫用盡全力地吼道,她真的經不起誘惑,經不起可以繼續留在他身邊的誘惑。她就是那只膽小怕事的烏龜,只想逃得遠遠的。
喬力揚呆了一呆,冷哼,應該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暴發出來的時候,會有這大的威力,眼中閃過驚呀。
喬力揚的的身形定住了,挺拔寬闊的身軀在這一刻看來那麼寂寞,「我就是這麼自私這麼霸道,甚至還專制。如果我不答應離婚,你覺得你可以單方面離婚嗎?」
她看著他,生氣地看著他,她討厭他的自是,討厭他丟下一句話之後揚長而去。卑鄙,竟然威脅她,她知道他絕非善類,如果惹惱他,他肯定會做出一件離奇的事情,可是她始終想不明白,這個男人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把他留在身邊。真是莫明其妙。他以為所有人都可以像他這樣為所欲為嗎?
在床上又躺了幾個小時,來回翻來覆去,但是再怎麼也睡不著,披了衣服便四處逛了一下,沒想到鐘氏療養院還有這樣一個地方,這里的病人不多,與其說是一個高級病房還不如說是一座僻靜的四合院,環境清幽,不會有什麼人打擾,難怪喬力揚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為所欲為」。
在療養院的花園里逛了半個小時,意外地踫到了全市最尊貴的女人,夏漁葉。能配得上少爺的女人,不是尊貴又是什麼。夏漁葉在她心中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卻又感覺很親切,她抱著快要一歲的兒子,孩子已經很乖巧地會叫阿姨了,今天是陪朋友來醫院做婚前體檢的,兩人雖然不熟但也聊了一會,看著她懷里的孩子,夜沫涌上一種酸楚的感覺,一年後裴萱萱的孩子也差不多這麼大了吧。而她連正常生兒育女的資格也被剝奪。
回到病房之後,躺在陽台上曬了一會太陽。下午時分,烏沙果然拿著先前的那張契約來了。
「少夫人,先生說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他能做到的一定會答應,只要……」烏沙對她的態度已經從過去對她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夜沫因此想到了一個詞‘打狗也要看主人’,她果然是倚仗喬力揚一下子威望上升不少。
「我知道了,我現在很累。晚上我會親自跟喬大總裁報備。烏沙,你先回去吧。」夜沫冷漠地下了逐客令,現在能想到的就是拖延時間。
烏沙好像早猜到夜沫會這樣說,于是翻開一個小冊子,讀起來,「先生說如果少夫人還沒有想到的話,可以慢慢想,下面是先生增加的幾個契約內容,希望可以征尋少夫人的意見。」
夜沫沒有說話,烏沙開始讀起來,「一,以後每天上下班,先生都會和少夫人一起,如果先生臨時有事,會另外安排車子。二,下班之後,少夫人必須在太陽下山之前準時回家,如有特殊情況,應該跟丈夫也就是先生,及時報告。當然先生也會在十點之前回家,就算是有應酬也不會超過十二點。三,雙方必須坦白,不能有任何事隱瞞對方。四,讓少夫人打掃衛生是出于鍛煉身體的想法,如果少夫人實在不願意可以請鐘點工,五,每個情人節先生會送少夫人玫瑰花,不讓少夫人感覺到孤獨。六……」
果然是標準的喬式契約。
「放在這里吧,我自己看。」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文字,什麼情人節會送玫瑰花,又不是情人送什麼玫瑰花。上下班都和他一起,她不是一點人生自由也沒有了。憑什麼他可以十點鐘再回家,她就要太陽下山前回家。還有這一條,她為什麼要什麼事都向他坦白,夫妻還有個人隱私呢。真是厚顏無恥,說什麼讓她打掃衛生只是為了鍛煉身體,他自己怎麼不鍛煉身體……
夜沫一條條看下來,直感覺背後虛汗淋灕,可以想像那些和他合作的人有多麼慘,連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直到瞟到最後一條,夜沫一下子被口水嗆到,然後用手指點著上面的文字,一個個字地讀,夫妻生活會尊重她的意思,他會遷就她而學會用避孕套。如果意外懷孕,他會承擔責任。
「咳咳咳……」他真的是瘋了。發燒的人是她為什麼最後燒壞腦子的人是他,不要以為每次只要一點小恩小惠就可以收買她。「瘋子,都*了怎麼還會懷孕,我才不要做代孕媽媽,更何況他已經有一個孩子了,她才不要讓自己的孩子叫別人媽媽。」
「你想幫我生孩子嗎?」某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听到她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情大好地開起了玩笑。
夜沫抬起頭對上那雙調侃的目光,款款流露著深情,好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淵潭直把她吸進去,一驚一詫,再顧不上尷尬,咳嗽起來,「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剛,看你看的那麼認真就沒有叫你。」喬力揚輕描淡寫地跳了過去,「這些還滿意嗎,如果沒問題我讓烏沙按照這份重新擬定。」
夜沫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不由得面紅耳赤,為避免他再次把問題跳到尷尬的事情上,夜沫馬上轉移了話題,「你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
「不是說好每個月都陪你回父母家兩次嗎,這個月就要到月底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所以今天和你一起回去看看。結婚之後一直都沒有陪他們吃過飯,沒有打一聲招呼就結婚了,他們卻包容了我這個女婿,我不應該去謝謝嗎?」喬力揚很自然地說,甚至說到父母兩個字的時候,好像就是自己的父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