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沫前腳剛到辦公室,淺淺後腳就跟著走進來,看著夜沫手中的袋子,蹙眉︰「夜沫,你去哪里了?剛才喬總都來了兩次?你不會是背著他……」
「噓!你不要亂說話!」夜沫緊張地捂住淺淺的嘴,「他找我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去問他。」淺淺聳肩,「我跟他說你來例假,身體不舒服去外面買藥了。」
「你找什麼假口不好,真是。」這借口以前在學校為了躲避八百米經常用,這樣低俗的謊言竟然被她拿來騙喬力揚,萬一被揭穿了她以後要怎麼見人。但是這會兒夜沫也沒有功夫計較這麼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找淺淺幫忙︰「淺淺,以後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到外面吃午餐,這里的午餐實在是太難吃了。」汗……這借口怎麼那麼耳熟,好像剛才某人才拿來用過。
「你請客?雖然我們食堂的伙食沒有辦法跟韓氏比,但是也不差呀,再說你是喬夫人,大可以讓他們改善伙食質量?」淺淺的笑容明亮通透,甚是不解。
「你到底要不要幫忙,我請客。」夜沫義正詞嚴地說,「對了,你說韓氏的伙食很好?你怎麼知道的?」
「這還有假,韓氏的福利一直很好,好比一些外企,對員工很照顧,伙食嘛,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淺淺听到夜沫提出的誘人條件,不時有些心動,于是試探道︰「地點由我選?」
「隨你,這就麼說定了。兩個月的時間。我現在去喬力揚的辦公室。」夜沫拍了拍淺淺的肩膀,不免有些心虛,好在終于搞定了,以後她中午出去喬力揚應該不會說什麼了。
喬力揚的辦公室,他正伏案看著一些育嬰書刊,初為父親,對于這個即將要出生的小生命也是充滿了期待,雖然他來的並不是時候,如果可以讓他選擇,他一定不希望孩子的母親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剛好中午有空,所以就隨意翻看前不久讓秘書買回來的育嬰書籍。
「你找我有事?」夜沫猶豫了一下,從喬力揚到喬總怎麼稱呼,感覺都怪怪的,所以干脆用一個你字代替。
喬力揚抬起頭,迎面而來的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她的臉色紅潤,氣虛暢順,哪像是一個身體不舒服的人,姑且算她不是生病,良久才問道︰「你身體好點了嗎?」
「哦,那個……其實不嚴重,現在沒事了。」夜沫很快就會意,尷尬地解釋,只怪自己沒有事先和淺淺打好招呼,淺淺肯定也是一時情急才亂扯了一個理由。沒想到喬力揚真的相信了淺淺的話,這讓夜沫更加有種作賊心虛的感覺,可是她也是為了工作。轉念一想,夜沫心里舒坦了很多,總不至于真像他說的一樣,除了他之外一個朋友也不能交,那也太霸道了。
喬力揚的目光深沉了幾分分,似是相信了,似是半信半疑。所幸也轉移了話題,「杰斯的女兒Annie從新加坡過來,杰斯有事走不開,他指名讓你去接機,說只有你去他才放心,你也知道他和我們有合作,所以我就答應了。」
喬力揚停頓了一下,「如果你身體不舒服,我讓別人去。杰斯向來最寶貝這個女兒,才會那麼緊張。」
「我去吧,幾點鐘?」
礫爍飛機場,夜沫按照杰斯給的信息,果然看到了一個身穿黃色外套的小女孩,才九歲卻機靈的很,兩雙撲閃撲閃的大眼楮,梳了一個馬尾,還在夜沫準備上前確認的時候,Annie幾步上前,攥住夜沫的手,「你是夜沫阿姨對不對?」
阿姨!?她有那麼老嗎?
「呃。是的。Annie,你怎麼知道我叫夜沫呢?」夜沫不解,看著這個小女孩,應該是一個人小鬼大的家伙,雖然才是第一次見面,卻很喜歡。
Annie仰起頭,從懷里拿出一張照片,「因為爸爸用郵件給我寄過你的照片,吶,這是我打印出來的,夜沫阿姨,是爸爸讓你來接我的對嗎?」
「嗯。走吧,我帶你去找爸爸。」一路上Annie一直拉著夜沫的手,對什麼事情都好奇,東問問西問問。可是夜沫也很好奇,從小都被人叫姐姐,還沒人叫過她阿姨,難道她真的老了嗎?
到了酒店,領著Annie到杰斯指定的房間,開門的竟然是杰斯,「爸爸,我好想你!」Annie沖進他的懷里。
「你……你不是說有事走不開嗎?」夜沫指著杰斯,感覺受騙之後,不甘地問。
「爸爸是要沐浴,打扮好好見我呀,當然沒時間了,對吧。」Annie先答道,然後一手拉著夜沫的手,「爸爸,夜沫阿姨比照片上還要好看。」
杰斯笑了笑,面上笑容可掬,「夜小姐,介意留下來一起吃一頓飯嗎?」
盛情難拒呀,夜沫正為難地不知道怎麼回答,Annie搖晃夜沫的手,「夜沫阿姨,你就留下來吧,爸爸有時候很無趣的,我從小就沒有媽媽,而爸爸也很少帶女朋友回家,有很多事我都不能跟爸爸說,夜沫阿姨,Annie真的很喜歡你,你就留下來吧。好不好?」Annie的小臉充滿了期待。
夜沫不忍心拒絕,便點頭答應。一席飯比她想像的要隆重多了,飯菜樣樣都很講究,倒也頗有入鄉隨俗的意味,點的都是R市的名菜,只是他們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這樣的感覺有些怪,至于到底怪在哪里她也說不出來。
「夜沫阿姨,爸爸有一段時間會在這里,你以後可以陪我玩嗎?」Annie又是用那雙澄澈無染的瞳眸看她,玩啊?她也瞞喜歡玩的,不工作可以玩誰不喜歡。
「如果我有時間,當然可以了,你想去哪玩我都會陪你。」夜沫爽快地答應,一是真的很喜歡Annie,二是杰斯是D—ream的合作伙伴,她當然不能讓他不高興,喬力揚說他很寵愛這個女兒的。
Annie一听,馬上拍手開心地跳起來,杰斯給夜沫夾了一塊魚肉,已經挑了刺,放到她的碗里,「你不需要太客氣,多吃一點。」
「謝謝。Annie都不用上學嗎?」夜沫不禁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杰斯看向Annie,流露出愧疚和慈愛,「Annie很聰明,可惜少了一個母親,你不要看我和她關系很好,其實有時候我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像這次。當然他和Annie有言在先,只是自己似乎也有所期待。
Annie拉了夜沫的手,「夜沫阿姨,上次爸爸沒有答應見你的事,讓你被別人誤會我代他向你道歉。」
這都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再說杰斯也沒有錯。
夜沫模了模Annie的頭,這丫頭真的很可愛,「Annie,看來你爸爸跟你說了很多有關于我的事哦?」
「是我逼他說的,不過那是因為爸爸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一個女人的名字。」臨別前,Annie親了親夜沫的臉蛋,「夜沫阿姨,我好喜歡你。如果你能做我的媽媽就好了。」Annie說著有些失落。
可是這樣的話,她知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這丫頭真是……
「Annie,阿姨已經結婚了,不過阿姨一直可以做你的朋友,永遠是你的阿姨呀,你有什麼事,如果不介意都可以跟我說。」
「結婚?那是現在,也許你有一天會離婚。」只能說童言無忌。
杰斯攔了Annie說出更多離譜的話,夜色中那張習慣了緊繃,掩藏自己真實情緒的臉,卻有些紅,「她被我慣壞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天謝謝你。」
「爸爸,你送夜沫阿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