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牆年代 第一章 放肆的江小湖

作者 ︰ 容嬤嬤

秦玲玲的媽媽帶著人上來鬧事的時候,江小湖剛好被新來的部長「」著。

小湖是昨天午後臨下班的時候才接到給成大公司做的廣告文案策劃的任務,只用十分鐘她就把初稿打完,不過是一家小型電子公司的一共三十五個字,這對小湖這個做了五年的文字工作者來說,也就是眼珠一轉的功夫。

今天一上班,她又在那段文字上簡單斟酌一會兒,然後就把它打在一張A4復印紙上,腦袋里面一邊想著做了將近一個禮拜的某大型超市十年慶典的文案設計還需要在哪些方面補充,一邊走到正埋頭看資料的部長面前,心不在焉地把稿件放到她桌面上,甚至她都沒看清楚部長當時的表情。

回到自己座位上剛坐好,正隨手晃著電腦上的鼠標,部長那種具有特色的腳步的「  」聲向自己這邊快速移動,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听「啪」一聲,自己剛遞過去的那張紙已經拍到眼前的桌上,緊接著,那種尖刻刺耳的聲音立刻直逼小湖的耳膜,部長問,這是你寫的?這樣垃圾也敢說定稿?我都納悶了,公司究竟找你這種人過來干什麼的?

小湖是這個廣告公司的老員工,部長卻是剛剛調過來的新領導,據說是總公司從別家公司挖過來的管理高手。

大家背地里都說沒發現她高在哪里,就會「罵人」,大多同事都被找茬挨過罵了,小湖知道自己是後媽打孩子,早晚也逃不過這一頓。

可部長那句「你這種人」卻也犯了小湖的「忌」,因為她當初參加本公司招聘會的時候並沒有被錄用,當然也不是別的什麼原因,主要是自己學的專業非廣告類,後來,因為考慮到這家公司待遇高,並且做文案對小湖這個學中文的也並不是什麼高難,就讓老公托人找關系進這家公司。盡管這幾年,她也兢兢業業的,可在那些業界的精英面前,小湖總覺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的,最忌諱人家提什麼專業不專業的。所以,听到部長的那幾個字,小湖立刻拉下臉來。

不過,她只是沉下臉,而不是翻臉,這對小湖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來說,也算難得。

如果部長這樣走到別的員工身邊,那個人一定立馬會跳得多高,然後站住立正,戰戰兢兢畢恭畢敬地听著上司訓斥,可小湖卻仍然紋絲未動地坐著,耷拉下眼皮看看部長拍桌子上面的那張復印紙上面的文字,從頭看到尾,然後抬起頭看著上司,慢條斯理地說,部長,我把這份文件給您看只說是初稿,並沒說是最後的定稿。既然呈給您看,也是為了讓您把關,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要不我干嘛不弄好給設計師直接做出來?並且,我覺得您既然發現問題而我沒看出什麼,說明我這個人比較愚鈍,說明公司請您來做部長而沒提升我當部長是明智之舉,所以,有什麼問題請部長明示。

言外之意︰有問題直接說,廢什麼話你?

部長是四十多歲的女人,她是以嚴格管理而文明業界的,小湖這種輕慢的態度讓她心里很不痛快。盡管,有人在她剛來的時候早就把創意部這些人的老底透漏給她,知道江小湖有個稅務局做稽查科科長的老公,可應付稅務局是財務部的事情,自己犯不著討好她,也听說這個女人在這里有一定的威信,收拾她,也算是擒賊擒王,這個女人被拿下,別人想不服自己都不行。于是,部長決定這次在大家面前給小湖一點顏色看看。可就在她剛要發作的時候,保安敲門進來通報︰江姐,會客廳里面有人找。

小湖也看出部長劍拔弩張的意思,正想著要不要跟她正面沖突的時候,保安進來的非常及時,她「刷」一下站起來,看都沒看自己站自己面前的部長就向外面疾步走出去,沒到門口,就听後面又發出那種繞梁三日能把人耳朵震得嗡嗡響的一聲怒喝︰江小湖!

江小湖當然听清楚部長那句歇斯底里的嚎叫,她耳朵又不背,她只是稍微停頓一下,然後回頭應一句,等我回來再說。轉身出門。

出了門,小湖就把腳步放慢,她很為自己這種臨陣月兌逃的行為感到可恥,有什麼呀,據理力爭呀,大不了打一架走人,又不是大事,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猥瑣?

她想回頭,可理智告訴自己,算了,有人找自己呢,回來再跟她算賬,在公司這些年還沒誰敢這麼跟自己說話,看來跟這個女人非整出個高低不可,別人慣著她我可不慣著。

創意部在公司四樓,而會客廳在一樓,因為公司是過去那種老樓,六層以下沒有電梯,小湖連著下三層樓梯,一邊走還一邊想著找她的是什麼人,會不會又是王東臨招惹的不三不四的什麼女人找上門了?

小湖有個長得如同電影明星般俊美的老公,可她從來沒因此而覺得榮耀,因為結婚這幾年,自己不斷要承受著各路女人的騷擾,以前還是以半年一個的頻率更換著對象,現在是不是提速了?上周不是剛剛來過一個女孩子嗎?

想起那個女孩,小湖就想笑,挺好的小姑娘,也就是二十剛出頭,清純得如同瓊瑤片里的女主角,她跑上來就是為了告訴小湖自己愛上王東臨了,希望她讓位,條件可以隨便開。當時小湖那個氣,現在的女孩子是不是瘋了?你說你正好年華,干點什麼不行,干嘛要干跟人家搶老公的游戲?小湖一點都沒慣著她,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那小丫頭最後是捂著臉哭著跑掉的。

當時小湖看著那個女孩子彎腰弓背淚水淋淋的一路小跑覺得非常不過癮,心想,我還沒動真格的就這樣了,這麼脆弱也敢跟我搶男人?于是下決心,今後再有女人膽敢找上門來就不會這麼輕描淡寫,要讓那些女人見識見識自己看家本領——。她立刻在腦海里自編自演起一出武打劇,猜測著如果自己能像李莫愁那樣凶狠毒辣,老公還敢不敢到處招蜂引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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