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站在天台上,非常的郁悶,這都哪跟哪兒啊?心情本來就煩悶不堪,又被徐芮這麼一刺,更覺無聊至極。模模口袋想把手機拿出來看看時間,可是口袋卻空空如也。想了想,應該是納在崔聖斌房間里了。
幸好這棟大廈離中廣新聞報駐扎的賓館不遠,走十多分鐘就可到達。
回到房間,崔聖斌還在蒙頭大睡,安天文還沒回來,估計是在別的同事房間過夜了吧。
手機果然在這里,睡覺的時候從口袋里滑出來了。
打開一看,未接來電有十多個,全部都是張俐銳的,因為下午睡的太死,所以沒有听到。
現在已是凌晨一點了,濱海日報那幫同事們應該都睡了,于是也就沒有回電,定好鬧鈴,順勢趟了下來,可是眼皮子卻始終也合不上,大腦皮層處于超清晰狀態,沒有一點睡意,雙手托住後腦,半靠在枕頭上,想起了心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晨曦透過銀白色的落地式窗簾映射進來,新的一天又以這樣傳統的方式來臨了。
今天有些出乎意料,鬧鈴還沒響,而路海文卻坐了起來,一夜無眠,都在想心事中慢慢度過。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精神抖擻的站到落地窗前,看著下面充滿生機活力的車輛人群,咧嘴笑了笑。經過一夜的思考,路海文終于從失戀的陰影中恢復過來,正如張俐銳所說,男兒當以事業為重,兒女私情暫且拋開一邊吧。
看了看還處于熟睡中的崔聖斌,路海文沒有叫醒他,現在還太早了,讓他再多睡會兒吧,昨天拉著他陪自己喝酒,害的他也醉倒了,心里挺過意不去的。
輕輕帶上房門,來到走廊,撥通了張俐銳的電話。
剛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張俐銳焦急的聲音︰「海文,你昨天怎麼了?沒接電話。」
「抱歉,昨夜喝多了,在朋友這睡著了,對了,有什麼急事?」
「昨天我你沒回來抽簽,主辦方已經把你的名額劃去了!」
「什麼?」路海文吃驚的問道。
「你先回來吧,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們報社的駐地在桃花嶺大酒店11-203-210。」
掛斷電話,路海文沒有猶豫,匆忙按動了身旁電梯的按鈕。
桃花嶺大酒店,濱海日報駐地
這一層很安靜,因為大伙都提前去濱海人民文化宮集合了,今天是交流會第一天,新聞工作者更要講究一個時間觀念。濱海日報里,只有領隊張俐銳在這等待掉隊的成員。
203房間里,張俐銳焦急的說道︰「我們報社總共有6個參賽名額,本來要把你也囊括在內的,可是你卻沒有按時來抽簽,我們也不能替你抽,你的名額就這樣被劃掉了。」
「那還有什麼辦法嗎?」路海文著急的問道,心里那個急啊,老天爺是不是專跟自己作對?剛被甩不說,現在連這麼重要的活動都被剝奪名額了?
張俐銳唉聲嘆氣道︰「辦法是沒有了,只能等三年後的第6屆了。」
「這?這!這……」連說三個這字,隨即陷入無語中。
「沒機會參加,去看看也行,你要記住這次的教訓,以後參加任何活動一定要有時間觀念,不要被私事所影響。現在你先去文化宮吧,我們報社的同事們都在那呢,我還要在這等等組委會的通知。」
濱海市人民文化宮,這個佔地面積三百畝的大型橢圓形建築是濱海的建築代表,它位于萬國廣場以南50米遠,與萬國廣場形成渾然一體的格局,正如人民大會堂與天安門廣場,缺之則大減色彩。
文化宮外彩旗飄揚,中間懸掛著中韓兩國的國旗,四周是各報社的社徽與社旗。現在,這里成為東亞的新聞中心。
文化宮的外圍,各電視台的攝制組正在搶時間做著現場直播,幾乎每隔五十步就可以看見一現場直播小組正在報道,出鏡記者正面帶微笑對著攝像機侃侃而談,介紹著這個活動的歷史以及現狀;還有的介紹著濱海的本地風光,間接性的提升了濱海作為國際大都市的整體形象。各式各樣的采訪車有秩序的停靠在文化宮外圍的街道上。
文化宮門前的保安正在進行嚴密的身份驗證,這樣大型的活動主辦方可不敢馬虎,誰讓現在恐怖組織活動猖獗呢,萬一台灣民進黨啊、*啊、*啊這些恐怖組織來個突然人體炸彈襲擊,那這次的活動可不僅僅是失敗那麼簡單了,他直接影響中韓記者會的國際名聲,也會嚴重損害到濱海的聲譽。
路海文出示了一系列的身份證件,通過安檢的詳細檢查,確認身份合格後才順利的通過。
文化宮內,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各新聞單位都井然有序的坐在自己單位的地域內,中央地帶則是各記者暢所欲言交談的地方,不分國界,不分民族,互相交流著自己對于實際工作中的獨到見解以及看法。
文化宮靠左側一帶,全部是濱海本地的新聞傳播媒體。有濱海日報、中廣新聞報、德臣報、濱海電視一台、電視二台、人民廣播電視台等等。濱海日報位于左手間第四個。
濱海日報的大旗很顯眼,路海文一眼便看見了。
過道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兄弟,你來啦。」
路海文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這里是中廣新聞報的駐地,喊他的正是崔聖斌。
路海文走過去,卻又想到崔聖斌應該和自己一樣,也沒有抽簽,非常抱歉的說道︰「對不住了,害的你也沒機會參加了。」
崔聖斌擺手笑道︰「沒什麼,我是新來的,我們報社本來就沒給我安排名額呢,我只是來看看熱鬧,長長見識而已,呵呵。」然後又惋惜道︰「倒是兄弟你了,這麼優秀,居然也參加不了了,唉。」
一旁的安天文站了起來,扶了扶眼楮哈哈說道︰「原來你就是上次跌落山崖的路海文啊,剛听崔金剛說了,昨天晚上我咋就沒發現呢?」
旁邊又站起一女記者,很崇拜的說道︰「天啊,你就是不為艱險,視死如歸,視生死如糞土的濱海日報記者啊,快給我簽個名。」說完,從包里掏出筆記本,攤開遞了過去。
路海文好奇的望著他,這姑娘沒瘋吧?
安天文見此情景,笑了笑說道︰「上次你的英勇事跡已經在我們濱海新聞媒體傳開了,年輕的記者們都視你為榜樣呢,所以她才會這麼興奮。」又點了點那姑娘,笑道︰「劉暢啊劉暢,說你什麼好呢?怎麼總和剛畢業時一樣?」
那個叫劉暢的女孩笑道︰「這是崇拜英雄的天性,如果哪天你也因公殉職了,我也一定找你簽名。
「呸呸呸!說個什麼喪門話?我活的好好的,你咒我?而且就算我殉職了,你還怎麼找我簽名?難道追到陰曹去?」
「那個,那個口誤,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也是個不怕死的,我也崇拜你。」
「你崇拜不怕死的?那好吧,你去崇拜基地的恐怖分子吧!有句名言你听過過沒?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如果你能找本拉登簽個名,兄弟我也跟著沾沾光。」
「滾!」
路海文無暇听他們斗嘴,目光向自己報社的方向移去。
忽然,目光所及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