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時間都是在整理新聞素材,記者最重要的就是要做好準備,只有那樣,才能在臨時采訪報道之時做到萬變不驚,隨機應變,這是記者最重要的職業修養之一。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下班了,反正沒有采訪任務,今天可以去食堂吃飯了,柴雪沒有去食堂吃,她一下班就離開了,只說是不習慣吃食堂飯菜,路海文無語,天下的大小姐怎麼就這麼多呢?
濱海報社食堂,中午在此就餐的人可真不少,報社的人幾乎都到了,因為只要是報社的內部人員,在這除了零食和飲料外,其他食物都是可以免費隨便吃的,而且伙食很不賴,肉菜可是十足的很,完全沒有被社會上最近豬肉價格的上漲而影響到。
路海文與新認識的幾個同事一起說笑著走了進來,打好飯菜之後便找了個靠空調近的位置坐了下來開始閑聊,這幾名同事的資格都比路海文老,都比他大上三四歲,因為濱海日報的招聘是是很嚴格的,每年也就那麼幾個人,而且年齡範圍都不一致,像路海文和柴雪這樣的準大學畢業生,可是少之又少,因而是報社里最年輕的棟梁了。
「小路子,听說你前天剛和柴雪認識,今天就跟她談上了?你小子也夠牛的啊,這麼個大美人居然在如此神速的時間里泡上了,兄弟佩服你啊!」說話的正是剛被範主任訓斥過的于東明,他是老員工了,所以識相的很,乖乖地被罵了一頓也不反駁,現在是安然無恙的很。
路海文剛吃到嘴里的飯差點噴了出來,咳了幾聲之後大駭地問道︰「于哥,你听誰說的?這怎麼可能?這都瞎扯呢!」剛和柴雪才搭檔了一天的時間就傳出這樣的誹聞,別說人家清白的姑娘,就是自己這個雖然已「名草有主」的男孩子也吃不消啊。
「嘿,小路,這都八爺親口告訴我們這幫兄弟的,八爺可是咱們濱海日報的萬事通啊,有什麼事兒能瞞過他老人家的法眼?你小子可別不承認,嘿嘿。」正抽著煙的馮剛說道,他是體育部的記者,已經在這工作兩年多了,前天路海文去體育新聞部調圖片時認識的,為人很是豪爽,當時就認識了。
「馮哥,你怎麼也在這瞎扯?有這種事兒嗎?這個八爺是誰呀?」路海文快抓狂了。
「怎麼,你連濱海日報大名鼎鼎的陳八爺都沒听說過?!你小子是剛出來混的?!」于東明和吃驚的問道。
「我才來一兩天,又有大部分時間出去采訪搜集資料了,所以不是很清楚,但這絕不表示我是剛出來混的!那八爺到底是何許人?!」路海文緊急追問。
「呵呵,八爺就是……」于東明正欲說出,卻被馮剛的笑聲打斷。
「哈哈,小于,你現在還有心思在這扯別人的閑話?你自己也已經‘八卦榜’有名了!」馮剛笑侃道。
「老馮,你什麼意思?」于東明狐疑的問道。
「嘿嘿,看來你還真不知道啊,那我告訴你吧,哈哈,想不到你小子也是花花腸子滿肚繞啊,居然和向慧有一腿了,兄弟真是沒看出來啊。」馮剛賊賊地笑說。
「這,這簡直是污蔑!這是誹謗!這是子虛烏有!這是空穴老風!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于東明氣急,說了一連串的反駁詞。昨天因為工作需要而和排版記者向慧在一起單獨商量了一些事,沒想到今天居然傳出這樣的誹聞?!若是被媳婦知道,那還不把自己抽筋扒皮大卸八塊啊?
「這可不是我說的,這都是八爺告訴我們的啊,哈哈,你小子現在也擠入濱海日報十大*人物了,不過你的名次稍微排後點,還不及小路的第4名呢,呵呵。」馮喝了一口湯笑說道。
路海文現在總算听明白了點由頭,原來這些誹聞都是從一個叫陳八爺的人的口中傳出來的,來不及多想什麼,打斷了于東明與馮剛的話語。
「二位,先停停,我到現在還不明白那個八爺到底是什麼人呢?快說給我听听。」路海文奇怪的問。
「八爺叫陳中正,可是咱們濱海日報的老員工了,和範自爭他們是一批進來的,干新聞這一行也快二十多年了吧,只是這人平時很神叨叨的,什麼事都知道,但是做事卻從不用心,不求上進,整天就愛泡在女記者中間,是個花叢中人,只是都快四十多歲的人了,卻還沒解決婚姻問題,哎。」馮剛有些感慨的說。
「八爺?居然又是他在造謠?!這坯子真是……我無語了,隨他說吧。」于東明無奈的說。
路海文很奇怪的看著于東明,不解的說︰「于哥,他污蔑你和同事的關系,怎麼能就這麼算了?他這可是挑撥離間啊,性質也太惡劣了吧!」
「哎,別提了,小路,你是新來的,很多事還不知道,八爺可是我們這的造謠大仙,沒事就愛三姑六婆的瞎嚷嚷,以訛傳訛、空穴來風、指桑罵槐……這些可都是他最大的亮點呢,我們這些人都習以為常了,所以你也別太在意,剛才于哥逗你玩呢。」于東明說。
這時,外面走進幾個女記者,後面跟著一男人,那人不斷的和這些女記者嘀咕著說長說短,逗的這些女記者都笑呵呵的。
「那個穿中山裝的男人就是陳中正,外號陳八爺的就是他了。」馮剛望著那個男人說道。
路海文順著馮剛的目光看去,只見那人滿臉胡子拉叉的,頭發倒是整理的油光水滑,臉色有些臘黃,但又卻很黑,像是剛曬過日光浴的,穿著一身深黑色中山裝,一雙黑亮的皮鞋,仿佛是從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穿越時空而來的歷史古人。
陳中正陪著幾個女記者走了進來,幫她們打完飯,又笑咪咪的替她們佔好位置,然後就被幾名女記者甩開了,理由是女同志吃飯時男同志不宜近距離接觸,否則會造成不正當唾液關系。都什麼嘛,剛才進來時那就不算不正當關系了?瞎扯!
可是陳中正卻是非常听話的走開了,他四處望了下,然後便朝路海文這一桌走來。
「路海文,不錯,人長的帥,又有才華,哎,要是我老陳能有你一半的本事,情願折壽十年啊!」陳中正坐到馮剛身邊,嘆息的對著正對面的路海文說。
「那個,八爺,不,陳前輩,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開小輩的玩笑呢?我和柴雪可是清清白白的啊,你說我什麼沒關系,可人家一個女孩子,你這樣也太不像話了吧。」路海文有些不滿的說。
「呵呵,想叫八爺就叫吧,我不在意的,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人的稱呼罷了,你叫我狗屎也好,蟑螂也罷,無所謂了,今生是人,來世天知道會變成什麼。」陳中正邊笑說著邊拿筷子夾起馮剛餐盤里的青椒喂進嘴里︰「至于你和柴雪嘛,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並不是我一兩句話能左右的了的吧,你自己想想是這個道理吧。」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昨天總編輯又去他二女乃那兒過夜了……」陳八爺低下頭來又神秘兮兮地對三人說道。
路海文有些疑惑的看著坐在對面的陳中正,這人看起來像個嬉皮士,可是說的話听起來又是有些來理,他好象把什麼都看的很開,可是這樣的人怎麼混了近二十年,也還是平平無奇呢?也許就是因為他的人品吧……東家長西家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