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三年前,承業母親就和芳蕤和她母親提過承業的事,雖未明說,可透亮的芳蕤早已明白了承業家境和家里人對她的好感。
前兩天,承業母親親自到芳蕤家里,直接說明了承業要結婚成家的願望,而且明確告訴芳蕤,家里人一致同意這門親事,只是不知道承業的想法。
這對芳蕤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李家的家產,承業的英俊,她早有耳聞,于是,他毅然和初戀男友分手,韜光養晦,等待時機。
「行不行都得答應,這閨女我要定了。」承業母親曾當著芳蕤面這樣說道。
難怪芳蕤在承業面前如此信心十足。
「都不小了,也不必隱諱,你說,你對我這人的印象如何?」承業嘴角上揚,微笑著問道,顯然還有戲謔的成分。
「貌比潘安,才賽宋玉,以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凡。」芳蕤胸有成竹,鎮定自若。
「我怎麼听著像京劇台詞啊,可見言不由衷。」承業繼續微笑,心中暗想,此女果然不凡。
「那我說酷斃了,帥呆了,是全世界姑娘的夢中偶像。」芳蕤微笑地看著承業,繼續調侃。
「說完了你,可否評價評價我?」芳蕤捋了一下垂到臉頰的長發,挑釁一般。
「用你原來的話講,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不讓西施,賽過昭君,氣死貂蟬。」承業上下打量著芳蕤凹凸有致,窈窕迷人的身材,甚至有了要拍打芳蕤tun部的沖動。
芳蕤一臉驚愕,心想,兜承業才情卓絕,從這幾句看,果然不凡。
「用現代話說,是xing感迷人,令人陶醉,走到大街,會電死一群,回頭率百分之百……」沒等芳蕤說話,承業接著口若懸河,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喋喋不休,是想賣弄還是想逞強。
芳蕤一直微笑著,開口說道︰「好像光是斗嘴,沒有誠意啊。」
承業嚴肅起來,向前一步,直視著芳蕤,一字一句地說︰「你這根紅線我牽定了。」
「好啊,一言為定。」芳蕤說完,伸出白皙的玉手。
「一言為定。」承業微笑了一下,握住芳蕤的手。
承業想,本應拘謹嚴肅的相親竟成了兩人無拘無束的斗嘴調侃,到底是為什麼呢?
也許是芳蕤的落落大方使承業抖落了那些緊繃的束縛,也許是芳蕤的風趣幽默激起了承業的機智才情,或者是芳蕤極具挑戰性的本性燃起了承業爭強好勝的火焰……
這幾點,也許都有。
當母親笑著回來時,兩人的手正握在一起,母親笑得更加燦爛,抓住芳蕤的手,說道︰「孩子,我這就吩咐她們做飯,一會兒就在這兒吃吧。」說完,又走了出去。
戲謔風趣的調侃,含情脈脈的凝視,真情實意的關愛,在飯桌上繼續上演著溫馨甜蜜互不服輸的喜劇。
「按我們這兒規矩,還得找個媒人,我看,一半天,就把親定下,早點結婚吧,看你們倆也都同意,我也不繞彎子了。」母親看著承業和芳蕤,滿臉笑容。
「多謝姑媽,不急,其實,我對承業的了解還不多,再等些日子也不遲。」芳蕤語調溫婉,面帶微笑,看著承業說。
「好啊,再等些日子不遲,不著急。「承業知道,芳蕤只是自謙之詞,索性順水推舟,再將她一軍。
「胡說,沒看你爸那樣,再推月兌,他能饒得了你!」母親故作憤怒,嗔怒著對承業說。
天有不測風雲。
第二天,承業剛坐在車里,正要啟動車子,就听見母親急切的呼喊︰「承業,快,你爸又犯病了!」
承業明白,這種病最怕復發,況且這是第三次。
屋里屋外已經亂成一團,承業急忙跑進屋里,見父親歪倒在輪椅里,雙目緊閉,涎水直流,大口地喘著氣。
「快去北京吧。」承業果斷地說。
「不行,這樣一動,一顛簸,更會加重病情,不如先把醫生請來,處置之後再啟程。
于是,承業給本市醫生打了電話,接著聯系北京安貞醫院。
一個小時後,醫生到了,先給輸上了氧氣,掛上了液體。
「這種病最怕復發,依我看,到北京也不見得怎樣,你們定準。」醫生搖了搖頭,無奈地嘆道。
「要不先觀察兩天,看看情況。」承業看著承澤,也拿不定主意了。
「我看,先去北京吧,輸著氧,讓醫生陪著。」承澤看著承業,征求著他的看法。
「也好,免得在家里耽誤了。我再叫輛救護車。」承業說完,皺著眉頭給醫院救護車打了電話。
救護車載著父親走了,承業本想隨之通行,可一大攤事物的確繁雜,所以,承澤讓承業留在家里,一則照顧母親,二則處理各種事物。
兩天過去了,承澤打來電話,父親還是那樣。母親焦急地走里走外,不斷地唉聲嘆氣。
「媽,別急,我們盡力,也許會再有轉機,即使萬一有什麼不測,您也不要過于著急,您的身體也很要緊啊!」承業握住母親的手,低聲說道。
第二天早晨,承業還未起床,母親就急匆匆地來到了承業的臥室。
「承業,說句實話,與芳蕤的婚事,你同意不同意?」母親盯著自己的眼楮,急切地問。
「可以,芳蕤很聰明,很漂亮。」承業還想說什麼,可沒找到合適的詞語。
「那就好,承業,今天準備,明天結婚。」母親語氣果決,不容置疑。
「這也太倉促了吧。」承業愕然,不知母親為何如此急促。
「按咱這兒的風俗,家有大喪,家里人不能結婚辦喜事,多則三年,少也一年,你爸那樣,肯定沒什麼希望了,我想,先給你們把婚事辦了,一來以免你爸去世後時間拖得過長,二來也了卻了你爸的一門心願。」母親說得有條有理,承業听得頭頭是道。
「好吧,雖然倉促,也只有如此了。」承業沒有拒絕,他知道,母親的決定很有道理,況且自己對芳蕤也不乏好感,雖然時間太倉促了些。
一切從簡,承業只是去市里買了婚紗和鑽戒,結婚儀式就在自己的老家里。
家人和親友不到一百人,如果正常,至少也得五百人以上,承業想。
一切儀式結束,家里只剩下了承業母親和幾個親友。
晚上,也略去了鬧洞房等過程,承業攜著芳蕤的手走進了新房。
「芳蕤,委屈你了,擔待些,以後,我會補償過來的。」承業看著芳蕤漂亮迷人的眼楮,真誠地表達愧疚。
「沒事,儀式是給他人看的,幸福需要的是長久的真誠,況且,你已經盡力了。」芳蕤看著英俊的承業,仰起頭,閉上眼楮,輕輕地含住了承業的雙唇。
承業被一股沁人的幽香迷醉,被一種柔滑的感覺迷醉,也閉上眼楮,和芳蕤瘋狂地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