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六章七七的風頭!
在我走神間,五鶴也同大家見過禮了。
清觴笑道,「二位不必客氣。此番都是為國事而來,那些虛禮都免了吧。時間緊迫,我們還是趕緊商議個章程出來吧。」
說完,看向輕柳,「柳兒,你來說說吧。」
輕柳也不客套,先將水皇那里傳來的情報詳細說了一遍,他們二人面上都露出凝重。
五鶴緊鎖眉頭,「我們二人只是知道暗族出現大漠——」看我一眼,「月皇子他失蹤。卻沒想到實際情形如此之糟。那具遺骸——」
我知道因為我的神情他疑惑了,淡淡一笑,「不是非月」我語聲堅定。
輕柳便又將我的分析說了一遍,最後道,「我覺得灕紫說的倒是有很大的可能。」說著笑了笑,「這丫頭,聰明的時候倒比一般人看得清楚多了。」
額,那就是說我笨的時候也比一般人笨麼?
炎赫望向我,目光莫測。
五鶴贊許的看我一眼後,看向輕柳,「若是這般,那就事不宜遲。非月的功力恐怕也不能支持太久。」
我低頭估算了一下,「如果非月真在天火山里,那至少已經呆了十五日左右。」
大家把目光看向軒夜,他神情嚴肅道,「那這般的話,我們最好在十日內趕到」
心里一驚,我急切道,「你當初閉關不是半年麼?」
軒夜搖頭,「便是我在里面閉關,也最多呆一個月就要出來一次,還要用特殊功法化解熱毒。里面的火毒和熱毒一般人是受不住的。而非月的功法特殊,二十五日恐怕已是極限,何況……」他沒有說下去,只是面帶憂色。
心又顫了一下,是啊,何況非月還受了傷?
清觴來回度了幾步,「那我們明日一早就出發」
輕柳卻道,「伯父你還要去醫族,何況魯先生也須得去醫族治病。我看就我、軒夜、炎赫、五鶴、歸離去便行了。我們騎快馬,日夜兼程,五日應該可到」
我一听,把我給落了,這怎麼成?,騰的站起,「我也要去」
「不行」輕柳嚴肅道,「你的身子如何禁得起你若擔心月皇子傷勢,還有歸離在」
看著大家都露出贊同的表情,我急了,月兌口而出,「我必須去萬一非月中了冰寒毒,我的血可以救他」
清觴面上一驚,「紫兒,你說什麼?你如何知道——你的血可以解冰寒毒?」
十幾道目光灼灼看向我,我縮了縮脖子,吶吶道,「白仞說過我的體質特殊,除了綠色冰寒毒其他的都不用懼。那次非月為了救我中了白仞的黑色冰寒毒,我就試了試……結果,就解了。」
輕柳眸光一閃,「為何以前沒听你說過?」
我小聲道,「我覺得是小事,就沒說。」
歸離搖頭,「這不是小事,黑色的冰寒毒只有少有的高等暗族才有,醫族如今也只能解灰色或者深灰色的冰寒毒。」
我低頭撫著七七,不說話。
我自然知道這不是小事。可是最開始是因為隱瞞身世無法解釋這點所有沒有說,後來卻是忘了。
可清觴在此,我又不好解釋。只能用這個理由。
見大家都沒人說出同意我去的話,我只能使出殺手 ,「反正我定然是要去的。你們不讓我去,我就自己去。」
眾人一噎,清九卻突然道,「灕紫你能騎快馬麼?」
我一滯,硬著頭皮道,「你以為我還是原來啊,後來也騎過幾回的。」
我的騎術說來還是在去百花鎮的路上清九教的。不過一騎快我就犯頭暈。別人暈車暈機暈船,我原來啥都不暈,到了這邊卻暈馬。
可我必須要去。
炎赫看了我的右手一眼,沒有說話。
我也不服氣的看了他的左手一眼——我是天殘,你就是地缺,憑啥我就不行啊?
他眸光一閃,微微露了一點笑意出來。
看大家還是不說話,我走過兩步,對著清觴撒嬌道,「爹,你就讓我去吧。也不只是非月。就是他們萬一遇上暗族受了傷,我若在的話也可以防萬一啊」
無奈的嘆口氣,他看向輕柳歸離,「我這女兒,我是沒辦法。你們就多加費心了。」
歸離笑了笑,輕柳卻也好似同病相憐般嘆氣道,「伯父你都沒有辦法,我們哪里還有辦法。」說著看向我,「明日要出發,還不回去休息。」
我立時亮開了笑臉,在清觴臉上香了一口,「爹爹萬歲我這就去休息」
轉身開跑,只听清觴笑道,「讓你們兩位看笑話了。我這女兒就這性子……」
語中卻是掩不住的開懷。
第二日一早,脖子突然覺得癢癢,有什麼東西在撓似的。
睜開眼,卻是一團小小的七彩球。
這才想起昨夜的一切,猛的抱著七七坐起身,一看滴漏,已經快辰時了。
沒想到睡這麼沉。不過昨夜寅時中才睡覺,也不過睡了兩個多時辰。
糟了,忘了問五鶴要七七的干糧了。
低下頭,「七七,媽媽先練會兒功,待會兒再找五鶴給你要吃的去,你先忍忍好麼?」
七七雖然吃的少,但是彩獸都只吃一種草根,此刻卻是沒有。
以往,我一直都會備一袋在身上的。
「咪嗚——」七七抬起頭,舌忝我一下,「坳嗚——」
我看著它,「七七,你說什麼啊?很餓麼?」笑著點下它的頭,「你不是聖獸麼?按道理應該比一般的彩獸高級一些吧。怎麼還吃那蕨草根呢?太沒檔次了吧?」
我剛說完,七七又「坳嗚,坳嗚」叫了兩聲,我一愣,這小家伙說啥呢?
見我不明白,突的跳下床,朝外間的銅爐跑去。
站到銅爐邊,七七吸吸鼻子,轉頭沖我又是,「坳嗚」的一叫。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披上長袍,走到銅爐邊。
這里面是他們給我溫的早膳。
揭開蓋子,取出一碟饅頭,七七一嗅,搖頭。
再取出一大盅粥,揭開一開,是魚粥,遞到七七面前,卻還是搖頭。
這個也不是?
我看向鍋中,只有一個小小的炖盅了。
這應該是歸離給我熬的藥吧。
放下粥,取出炖盅打開蓋子一聞——原來是人參黃 大補湯。
補元氣,抗疲勞,補血——歸離真好
「七七,你要吃這個麼?」我笑著問,把炖盅放到桌面上,把七七抱了上來。
小鼻子在炖盅口聞了兩下,點頭,然後搖頭。
汗,這是什麼意思?
想了想,我把里面的材料都撈了一點出來。
人參一片、黃 一片、紅棗一顆、枸杞一粒、當歸一片。
七七興奮的叫了一聲,「咪嗚——」
將那片人參和那粒枸杞給吃了
原來七七還真是不一樣啊我趕緊把炖盅里的人參和枸杞都撈了出來。
小家伙吃了個不亦樂乎。
而在後來,經過試驗,我才發現七七只吃煮過的人參,但是枸杞卻可吃生的。
難怪以前在土國時,那麼多人參也沒見它朝我要過。
可人參煮過之後,營養會差一點吧。
估計是牙口不好,生的太硬了。我這麼分析著。
看時間差不多辰時了,趕緊把剩下的大補湯喝完,還是練會兒功吧。
畢竟這樣的趕路法,我若不想拖後腿,就得保證自己的身體。
收了功抱著七七出去,卻意外的看見清九等在外面,手里還拿著一個長盒。
「要準備走了麼?我還沒去跟大哥說一聲呢?」我道。以為清九是來催促我的。
清九笑道,「公子已經跟三皇子他們約好巳時初出發,還有半個時辰呢。」說著,遞過長盒給我,「這是昨日那無憂公主派人送來的。公子說你要帶去牡丹園的。」
我明白了,伸手打開一看,果然是兩個畫軸。
也沒展開,反正有輕柳在,量她也不敢耍什麼花招,弄什麼假貨來騙我。
「你先幫我拿著吧。我爹和輕柳他們呢?」蓋好盒子,我問道。
「他們已經去了牡丹園了。」清九道。
心里一暖,輕柳果然是細致之人啊。這畫是刻意讓清九帶給我的。若是輕柳他們直接拿去的話,魯逸定然是不會收的。
而輕柳這般的細致,除了敬重魯逸為人,也未嘗沒有愛屋及烏的原因啊。
微微一笑,「那咱們也過去吧。」我對清九道。
清九卻好奇的瞅著我懷里的七七,「這彩獸好漂亮居然還是七色」
瞟他一眼,「沒見識七七是九色彩獸」
七七探出腦袋,很是給力的「咪嗚——」一聲
「爹大哥」一進園門,我就嘻嘻笑著朝清觴貼了過去。
「你這孩子,一大早的,怎麼這般黏糊?也不怕你大哥笑話。」清觴笑著道,眼中卻明顯是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我厚著臉皮道,「爹,你女兒我丟的臉都可以讓莊子里的下人笑到明年去了。也不怕多這一星半點兒。何況,大哥也不是外人,才不會笑話我呢。」
此言一出,眾人都似想到了什麼,齊齊的露出了笑意。
清九卻是一副直腸子,直接看向了清觴的鼻子,輕柳一咳,他趕緊轉開,卻情不自禁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殊不知,這樣卻更為明顯。
我「撲哧」一聲笑出。
清觴面上一紅,在我頭上輕拍了一記,「你這孩子呀——」
我卻只是「嘿嘿」憨笑。
債多不愁,跳蚤多不癢。當你丟第一次臉的時候,是會臉紅的。
而我的臉,早已經是銅牆鐵壁了。
「爹同你大哥明日啟程。」清觴清了清嗓子道。
我點點頭,又走到清九面前想把盒子拿了過來,歸離見我用傷手抱著七七多有不便,便伸手過來想要接過七七。七七看了我一眼,疑惑的「坳嗚——」一聲卻縮起了身子。
我一本正經的低下頭道,「躲什麼躲?這是你離爹爹。」
歸離白皙的面容瞬間紅了,一雙手伸在半空愣住。
七七卻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歸離一眼,「嗖」的跳到了歸離手上,討好的沖著歸離,「坳嗚——」了一聲。
眾人都有些呆愣,清九瞪大了眼,「這彩獸听得懂人話?」
一臉的傲然自得,「我的兒子自然不是一般的。七七可是彩獸中的聖獸,九色彩獸」
說著,把得到七七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不過略去了隱族之事。
軒夜一臉的驚奇,「它身上為何只有七色?不過這角倒是漂亮,居然是白色的。」
我從歸離手上抱回七七,走過去,「你看七七的眼楮——」
軒夜探頭一看,七七也配合的仰起臉,小眼楮睜得大大的,「琥珀色好生漂亮還真是沒見過。」軒夜驚嘆。
「毛發七色,眼若琥珀,角似白玉——是為九色」我驕傲的道。
「我能抱抱麼?」軒夜有些臉紅。
「有什麼不可以——」笑著把七七放到他懷里,「七七,讓軒夜抱抱你」
魯逸感慨道,「沒想到竟然是傳說中的九色彩獸,難怪如此人性灕紫,你果真是個有福的。」
我嘻嘻一笑,回身從清九手中取過長盒,走到他跟前,「灕紫當然是有福的,有這麼多人疼灕紫。不過,灕紫的福氣就是大哥的福氣,論起來,七七也要叫大哥一聲舅舅呢?」
克兒笑了起來,魯逸卻神態自若,「能做此等神獸的舅舅,那倒還真是一種福氣。須知在典籍中,這等神獸只在兩千前的土國出現過,當時的土皇還曾封了一個護國王的封號給那只九色彩獸。不過而在那之後,九色彩獸便再也沒出現過了。」見我睜大了眼,他笑道「灕紫這七七可是珍貴的緊呢。」
封王?我看向七七,眨了眨眼。決定下次若是見到柳明,一定問問是不是真的。
看到手中的盒子,回神過來,「大哥,你猜這是什麼?」
魯逸看了一眼,不接,搖了搖頭,「這畫大哥沒有用了,灕紫留著吧。」
都是聰明人啊還沒打開就知道了。
「大哥——」我剛想開口,被魯逸打斷,「灕紫,這四副畫跟大哥的緣分已經盡了。如今它們回到灕紫手上便是灕紫的。灕紫雖不在意,大哥卻是不會要的。」
沒想到我出馬也不行,頓時懊惱,本來是想討他高興一下的。
看我沮喪的模樣,魯逸笑了,「灕紫的心意大哥已經知道了,這便足夠了。不若灕紫代大哥把這兩幅畫送給玉林郡王吧。」
克兒也道,「灕紫姐姐,這四勝圖主子已經臨摹過很多次,閉著眼楮也能畫了。」
我一想也對,反正都是一家人,誰拿都一樣。魯逸也有他的一番心思在。
轉身遞到清觴面前,「爹,那我就代大哥送給你了。」
清觴笑眯眯接過,「那我就不客氣了。東大師的字我倒也有一副,可這畫卻還是沒有的。」
汗,連客氣都不帶一下的。我倒有些楞了。
清觴瞟我一眼,「紫兒,想什麼呢?」
我回神過來,嘻嘻一笑,「我在想,你果然是我爹啊」
清觴一愣,輕柳卻最先反應過來,垂眸而笑。
清觴也反應過來了,又拍了我一記,「如今膽子愈發大了,連爹也敢打趣。我不是你爹,誰還敢說是你爹」
眾人大笑起來。
在大家的刻意中,離別的氣氛沖淡了。
看看時辰,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都準備好了麼?」清觴問。
輕柳點點頭,「都選的一等綠馬,灕紫那匹是特意挑過的。伯父放心。」
歸離也道,「藥也備的有多。伯父放心。」
清觴卻又看向軒夜,軒夜又臉紅了,「去到烈城,軒夜定然會多加照顧。伯父——請放心。」
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爹啊——你要不要做得這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