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六章重溫舊夢
「軒夜,我不在意那些的。」撫上他發燙的臉頰,望住他的眼楮,「你忘了麼?我其實早就做過軒夜的妻子了。」
「早早——」眸光跳動,他喃喃的呼喚我的名字。
微笑,閉眼。
感覺他的唇慢慢貼近,然後輕觸,然後深吻。
我迎合著他,手卻慢慢扯開了他的中衣。
在他的輕顫中,用指尖勾下了他的中褲,然後褻褲。
直到他精壯的身體完全赤luo。
他的唇沒有離開過我,當我們終于赤luo相貼時,我幾乎感覺到他皮膚的緊繃。
直到此刻,他才釋放出一直的壓抑。
手掌帶了幾分壓力的撫過我的全身,最後回到胸前,揉捏輕撫。
「早早,」他離開我的唇,「你好香,好滑。」
輕輕一笑,我推開他,翻身坐起。
他一愣,我推他躺下,俯身在他耳畔,「明**們要出發,不能太累。」
他眨了眨眼,我垂眸低聲,「還記得那個夢麼?」
他愣住,慢慢睜大了眼楮望住我,語聲沙啞無比,「早早……」
垂眸一笑,我欲起身吹滅那只殘燭,他卻一把拉住我,「不要滅。」
身形一僵,咬了咬唇,抬眼一看,他的眸光閃亮,唇角卻勾起,「我想永遠記得清清楚楚。」
凝視片刻,我咬唇俯下……
百般愛意化作唇舌的語言——最後,綻放出絢爛的煙火……
最後,他顫抖的一把拉我入懷,「早早,真好」
帶著同樣幸福的微笑,我在他懷中安睡。
愛是彼此的擁有,但並不一定都要釋放。
奉獻,一樣會帶來雙方心靈的滿足……
晨曦,他起身離開。
我知道,但卻未睜眼話別。
感受他的輕吻,听他落筆有聲,再听他離開的步伐。
我只做熟睡狀。
待所有的聲音都消失,才慢慢起身。
取過桌上的那張紙。
如同兩年前一般,只多了一個字,五個迥勁有力的打字,「早早,等我們」
微微一笑,把紙按在心口,如同那個貼心的男子一般——真正貼心。
我堅信,他們定不會失信
日子又回到了從前。
我又開始投入到之前的琢磨中。
珍惜現在的冬天,而過去的那個冬天卻永在心中。
莫失莫忘。
每每望著北面,在心底默默訴說——那些以前因為不明了,而來不及說的話。
每當這時,歸離總會靜靜陪著我。
待我神色恢復,才輕輕擁我入懷,無言的安慰著我。
有些話,永遠不必問。
愛人的心是相通的。
依偎著他,「歸離,你不在的時候,我很想你。」
他低低道,「我也是。」
靜靜靠著他,我微笑不語。
良久,听到他的聲音,「為何不問?」
笑了笑,「因為我知道歸離會告訴我的。」
聞他輕笑,「聰明的丫頭。」
唇角翹起,手指在他胸前輕劃。
他捉住我的手指,「你這般,我可說不了。」
抬首望住他,一笑,「好吧,你說。」
將我的手拉下,握住,他眼神閃亮喜悅,「我找到我的娘了」
驀地一震,又按住心中的震撼,強笑道,「你母親?」
他笑著點頭,「那日的信,便是她寄來的。我這次便是去見她了。」頓了頓,收住笑,「對不起,先前太過意外,也不知——」
我笑了笑,「沒有關系。我沒有生氣的。」垂了垂眸,「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母親怎麼說的?你爹呢?」
他神色驀地復雜,笑得有些苦澀,「我爹——你也識得的。」
心神一震,抬首看向他,只听他低沉道,「師傅便是我爹。」
強忍住心中所有的復雜,維持住面上的笑容,听他訴說,「我娘姓秦閨名一個蘭字,木國春城人。現在是水國洛水城鄭家二少夫人……」
忍住驚詫,听他講下去。
他的敘述和歸師傅告訴我的基本一致,除了略去了她想掐死孩子的那一段,多了她曾寫信想要回孩子的一段之外,便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想念。
我一時木訥。
腦中思緒復雜,不知該信還是不信。
只是心中微微有種怪異的感覺。
可是看著眼前歸離眼中的喜悅和傷感,我卻說不出別的話來。
看著他,我輕聲問,「那你母親有沒有提起歸師傅?」
他眸光微微黯然,「她說她沒有喜歡過我爹——」
遲疑片刻,我問,「那這件事你要不要告訴歸師傅。」
他嘆了口氣,「我娘讓不要告訴師傅。她說,她只是想看看我。」
總覺怪異,二十多年不找,現在才找來。
可是說辭也算一致,我有些搞不清楚了。
我皺眉,「你能確定她是你母親麼?可有信物?」
他臉一紅,「她知道我身上的胎記。」
眨了眨眼,「你身上有胎記?我怎麼不知道。」
上次洗澡的時候,好像沒見到啊。
看了我一眼,低聲道,「在大腿內側。」
我一噎。
模模鼻子,好吧,這個位置我確實沒看過。
這般說來,應該是她無疑。
一時不知如何說,想了想,我問,「那你要不要告訴歸師傅?」
這一問,他卻嘆氣了,「我也不知。」頓了頓,「剛剛接到信時,她只說她是我的娘,說了我胎記的位置和出生的年月。其他的並無提及,只說想看看我。我也不知該如何同你說。見了她後,她告訴我一切,我本來有些難過。可是,她待我很好——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見到自己的父母。可是她說很想我的時候,我心里卻是歡喜的。師傅雖然沒有認我,但是我早已把他當成爹了。卻沒想到,師傅竟然是我親爹。」
我默然了。
沒想到這個想被我和歸師傅終身隱藏的身世秘密竟然這麼快就暴露了。
萬幸的是,看如今歸離的樣子,是歡喜大于感傷。
她的敘述听起來也沒有什麼問題。
隱藏的一段也可以理解,多出的一段也可以印證。
笑了笑,「那你母親還說什麼沒?」
他淺笑望著我,「她听說我定親了,很高興,她想見見你。」
見我?
我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轉念一想,也覺正常。
婆婆想見兒媳,也在情理之中。
看著歸離希翼的眼神,我笑了笑,「她不是水國人麼,怎麼到了焰城了?」
「以前我一直四處走,要不是就在醫族,直到這次,她知道我在這里,才找來的。」歸離輕聲道,「鄭家是做船運的,她行船過來的,比陸路快,從洛水城到焰城,若是順風只需一月。」
我奇道,「這麼快?那為何很少人坐船呢?」
他笑了笑,「順風當然快,若是逆風便要慢多了。人出門哪能等天氣?船運一般都是運送貨物的。人數太少,費用也很高,自然不劃算。」
我點了點頭,「那她現在過的好麼?」
「听她說,挺好的。」他垂了垂眸,「除了身邊沒有孩子。」
低低一嘆,望住他,「她幾時想見我?」
他的眸中閃過一抹亮光,「她這次的船隊會在焰城停半個月,她說,這半月都會等我們。」
看著他的神情,我再次一嘆。
歸離,也是想和母親多呆幾天的吧。
失去二十多年的母愛,豈能不珍惜渴望。
想了想,「那我們明日出發吧。」
他激動而喜悅的看著我。
眼神中是一個男人希翼愛情和親情團聚的驚喜和憧憬。
正如我看著他們同清觴爹爹共處時的滿足一樣。
如何能不了解呢?
「灕紫,」他拉我入懷,「謝謝你。」
輕笑,「傻歸離,婆婆見兒媳天經地義,你謝我做什麼?」
他語聲雖輕但喜悅卻顯而易見,「灕紫,我很歡喜。」
反手抱住他的腰,我笑道,「我希望歸離一直都歡喜下去。」
他輕笑不語,摟緊我。
溫存片刻後,歸離便去收拾行裝了。
他那急切的心情讓一直看慣了淡然自制的歸離的我不禁失笑。
但同時也為他的喜悅而喜悅。
待歸離離開後,我靜靜的想了會兒。
起身朝外行去。
出發之前,還是得問清楚一件事。
走了一圈,最後還是在藥房找到桑長老。
他看著我一笑,調侃道,「這下醫書該找著了吧?」
輕笑莞爾,「找到了。」
捋捋那幾根「把根留住」的胡須,他笑眼眯眯,意有所指的道,「丫頭,不去陪你的‘醫書’,找老頭子有何事?」
收住笑,「桑師傅,我想問歸離的娘是否寫過信?」
他也斂住笑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猶豫片刻,我道,「上次歸師傅沒說完,如今我突然想起,便來問問?」
他點點頭,「十年前的確寫過一封,想把孩子要回去。」說著,哼了一聲,「不過,我們並未理她。那等女人,滿嘴謊言,自私狠心,誰知她是不是又有什麼算計?我們怎會讓小離見她」
垂了垂眸,「只寫過一封麼?」
他點了點頭。
看來的確是真了,我慢慢放心下來。
又笑著同桑長老閑聊了幾句,最後在他笑眯眯的追問起孩子的出生日期後,我才落荒而逃。
真是冷汗涔涔啊
這個桑長老啊,比真正的公爹還要公爹
還好滿打滿算,我也只有兩個正式公爹,加上桑長老這個「編外公爹」
忽覺這樣想很不道德,我又趕緊在心里誠懇的同軒夜輕柳非月的爹道了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