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慢主要是因為無良看到工資,沒什麼動力,所以更地慢,現在開始加溫,加溫……汗……
玉既是剛硬的,刀砍不斷。但同時,它又是脆弱的,一摔即碎。怎麼也沒想到蘭陵玉不是裝的,而是有病。身邊已經有一個身體上虛弱的淵卿,如今,又多了一個心理上有問題的。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將他扶回院子時,淵卿正擔憂地在院中徘徊,見我扶回了一身夜行衣受傷的蘭陵玉,他十分驚訝。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我攙扶蘭陵玉上前。
「哥哥,他被我打傷了,你看看吧……」剛說完,蘭陵玉整個身體都癱軟下去,雙眸緊閉,竟是暈死過去。
淵卿立刻上前替他把脈︰「他傷地很重。」他皺起了眉,「剛才又動用內力苦撐身體,讓他傷上加傷。」淵卿說罷,凝重地看蘭陵玉已經蒼白的臉。
他……用內力苦撐?不由得,心中多了分憐惜,蘭陵玉定是怕自己昏迷拖累我,才如此苦撐。
「真是他做的?」淵卿手指他身上的夜行衣。
我沉默了片刻,說︰「是他,也不是他?」
淵卿露出迷茫的神情︰「咳咳,什麼意思?」
「扶他進去再說。」
淵卿幫我將他一起扶入。他是一個善良的男子,並未因蘭陵玉要殺害我們,而厭惡他,或是棄而不醫。這是一個作為大夫的醫德。
當淵卿把他扶上床後,先檢查了一下他的心脈,然後,他將手伸向他的衣領,用力一扯,立時,一只青紫的爪印映入我的眼簾。那明顯是龍爪的印子,將蘭陵玉原本瑩白如同暖玉的肌膚打成了青紫色,多好的皮膚,我都舍不得下手,亙陽真狠。
淵卿模上那只龍爪,「嘶」一聲收回手,驚嘆︰「好燙。像是灼燒而成,這是……」他轉臉向我解惑。
我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呃……亙陽……」淵卿已經知道我吞了龍珠,我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于他,只是,他還不知我背後,還有那條死yin龍的印記。
迷茫布滿了淵卿的臉,他似乎還沒听懂,我抽抽眉︰「龍珠的所有者亙陽,有時會保護我……」
他病態白的臉上,終于出現了恍然的神情,然後,淡然地對我說︰「那麼,這位亙陽大人,將他的胸骨,打裂了。」
「什麼?」亙陽真狠
「不過只是有點骨裂,沒有骨折,我給他包扎一下。」說罷,他走向衣櫃,取他的包袱,里面有一些傷藥。
我轉回頭看床上的蘭陵玉,他此刻很平靜,也很安詳,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究竟在怎樣的情況下,另一個他才會出現?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從衣櫃那里,傳來淵卿的問話,「咳咳,什麼是,又不是?」他一邊翻找藥瓶一邊問我。
我看看他,也不知如何解釋,只能說︰「蘭陵玉的身體里,還有一個人,他說自己是蘭陵玉的哥哥,給自己取名蘭陵暖玉,估計他很崇拜他的爺爺,所以取了個名字和他爺爺一模一樣,是他要為蘭陵暖玉報仇。」
「哦?咳咳……」淵卿手背放到唇邊,咳嗽了一會,他的雙手中,分別是兩個藥瓶和紗布,「沒想到世上真會有一人雙魂的事,咳咳……」他一邊咳嗽,一邊將廚門關閉,「咳咳……以前只是听說過,沒遇到過。咳咳……」
一人雙魂?好吧,如果這是這個世界的解釋,我也沒必要去跟他爭辯。
他走到蘭陵玉身邊,打開了一個藥瓶,按住瓶口倒過來,再迅速放正,手心里是一層薄薄的水光,他將沾有藥水的手心放上蘭陵玉淤青的胸膛,縴瘦的五指張開,以龍爪的中心開始,慢慢向外搓開,他的動作很慢,也很仔細,還帶著一絲小心和溫柔。他的手很柔軟,不會再傷到蘭陵玉。
「咳咳……在巫醫族《奇病錄》里,就記錄了這種情況,當時,引發了很大的爭議,咳咳……」他收回手,重復之前倒藥水按摩的動作,「有人認為這是病,有人認為不是,咳咳……一個軀體里,有著兩個靈魂,這……能算病嗎?」不跳字。他像是自問,目光落在蘭陵玉的臉上,充滿了探究,充滿了疑惑。
忽的,蘭陵玉的臉緊皺起來,似是感覺到了疼痛,將要醒轉,淵卿一時停下手,我站到淵卿身邊,不知醒來的會是誰?
那雙漂亮的眼楮慢慢打開,長長的睫毛下,是求助的眼神,是蘭陵玉。一時間,我和淵卿都放松了警惕。他看到淵卿時,微露驚訝,我立刻道︰「不要怕,我哥哥在給你上藥。」
他沒有說話,在淵卿準備再次俯身給他上藥時,他忽然坐起,雙手伸向淵卿縴細的脖頸,眼中陡然露出陰冷的殺機。
「不好是蘭陵暖玉」我立刻一把推開淵卿,淵卿被我推向床內,撲倒在蘭陵玉的雙腿上,與此同時,我伸手扣住蘭陵玉的雙手,躍上床鋪,重重將他壓下。
「砰」一聲,他被我仰面壓倒在了床上,雙手被我緊緊扣在他的身邊,無法動彈。他重傷在身,力量已經大不如前,稍用內力,會讓他走火入魔,吐血而亡。他不敢貿然動用真力,他不能死在自己的仇家前面。
「冷靜點蘭陵暖玉我們真的沒殺你爺爺」我坐在他身上,情急地大吼。
他在我身下冷笑,唇角還帶著先前的血漬︰「沒有?哼你當所有人都是高山流雲那個白痴嗎我爺爺武藝高強,身強體健,每七七四十九天會與女子**,采陰補陽,怎會在你的床上猝死」
微微一怔,蘭陵暖玉的萬年生活……好滋潤吶。那麼說,蘭陵玉也知道他爺爺其實不是太監?
「采陰補陽可令我爺爺年年益壽,你們巫醫族不是最清楚的嗎」他朝我大吼,「你們巫醫族不是有合歡神功嗎」
合……歡神功?我撇眸看身後的淵卿,他已經撐起被我推落的身體,縴細的手臂撐在蘭陵玉的腿邊,兩束白發和黑發垂落在他的臉龐,遮住了他的側容,鋪蓋在蘭陵玉黑衣下的雙腿上。那片黑白相接之處,露出了他紅透的耳朵。
拔會吧,巫醫族居然還有這樣的神功?蘭陵家族與巫醫族的恩怨是從淵卿的女乃女乃前往蘭陵家族的島嶼開始,難道那時,他的女乃女乃就將這套神馬**神功傳給了蘭陵暖玉,然後讓他采陰補陽,長命百歲?
我勒個去的,難怪說要想長命,定期**。
「我爺爺練了合歡神功,怎會在面對女人時猝死?」大聲的質問將我的目光拉回,滿目的仇恨讓他俊美的臉有些扭曲,飽滿的額骨似是因為傷痛而布滿了汗珠,將額上整齊的劉海浸濕,黏附在上。
「我要殺了你為爺爺報仇——」他大喊著在我身下掙扎,我利用體重的優勢,將他完全壓制,他開始大力彈跳胸膛,雙手意欲掙月兌我的鉗制,「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啊——殺了你們——」
他發狂的大吼和大力的掙扎讓整張床都震動起來,我一時不知該如何讓他冷靜,因為,我不會點穴
悔死了,當初因為穴位經絡多得難記,于是沒有好好學點穴。真是功到用時,方知少。
「素素,必須阻止他,不然他的胸骨會骨折。咳咳……」淵卿平穩的聲音從身後而來。我坐在蘭陵玉身上看他發狂,牙一咬,眉一收,我俯,吻住了他的唇。
立時,整個世界都靜了。
蘭陵玉靜了。
床靜了。
空氣,也靜了。
他眼中的仇恨,因為我這情急的一吻,而慢慢沖淡,清水靈靈的瞳仁,近看之下,才發覺是墨綠時,如同墨玉的眸子里,一層水光漸漸上涌,充滿了痛苦和自責,一行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我驚然離開了他的唇。
第一次,我把一個男孩……給吻哭了。
「爺爺……我沒用……」當帶哽的聲音從他唇中而出時,我的心,都揪了起來。抬手正想拭去他的淚水,忽然身體被人用力抓住,推到床內,一人取代了我先前的位置,跨騎在了蘭陵玉的身上,揪起了他的衣領,竟是淵卿。
他哪來這麼大的力量?
他憤怒地拎起蘭陵玉,將他用力拉至身前,他們咫尺的距離,幾乎可以踫觸到彼此的鼻尖。蘭陵玉敞開的衣襟里,是那青紫的龍爪之印,精美圓潤的鎖骨因為重傷,也被染上了淡淡的紅色。他面如死灰,宛如已經徹底放棄了掙扎。哀傷的眼角依然留有那兩道淚痕,他任由淵卿搖晃他的身體,對他怒吼︰「你以為我不想親手殺死蘭陵暖玉嗎咳咳咳你知道無法手刃仇人的痛苦嗎咳咳咳咳,你咳咳咳咳根本無法理解」
蘭陵玉在淵卿的怒吼中,緩緩回神,之前渙散的視線開始在淵卿憤恨的臉上聚焦,原本高高梳起的發髻在淵卿的搖晃中散落,一頭隱隱透出墨綠色的長發,垂落在了他的臉龐,鋪蓋了他的全身,也遮住了淵卿揪住他衣領的雙手。
淵卿因為怒極而滿臉通紅,他緊咬下唇,痛苦地在蘭陵玉身前低下額頭︰「到底誰沒用?是我沒用我……沒用……」同樣帶出哽咽的聲音,讓我的心再次揪緊,明明是仇敵的兩個男人,卻因仇恨而陷入了同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