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沉沉地注視我,宛如在問,你究竟會幫誰?而他的目光卻又在片刻之後,變得自信,似乎認定我定會幫助他,和別人一起保護他。所以,他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看落寅虎他們,似在奇怪他們怎麼不動。
我緩緩揚起了手,他的目光因我而動,所有人在那一刻又緊繃起來,大殿的氣氛因此而緊張。我指向了高山流雲手中的訓龍哨,立時,他的眸中露出了驚訝。他是知道訓龍哨的,但真正的祁麟輝不知道。所以,只這一神色的變化,便已經出賣了他。
四位郡主迷惑地看向那訓龍哨,不解地做著眼神交流。就在這時,高山流雲終于等不急寅虎與巳蛇的決定,朝他們身後沖去,幾乎本能的,寅虎與巳蛇予以還擊。緊跟著,所有人因他而動,戰爭開始。郡主們沖向午馬四人,而丑牛與卯兔又沖出來糾纏寅虎巳蛇,與此同時,高山流雲終于解圍手拿匕首直刺案後的祁麟輝。
那一刻,那個人卻是看了我一眼,似是在奇怪我為何不保護他。我淡淡地看著他,直到高山流雲匕首的逼近,他才不得不飛躍而起,輕巧地躲過了匕首。
而我則是看向門外,宮人和郡主們躲在門外小心偷窺,很快侍衛也會趕到。很多事不能讓他們知道,于是,我躍到門前,將殿門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一扇扇關起,在關閉最後一扇門時,我說道︰「聖上口諭,任何人不得進入」說罷,手中的門隔斷了他們驚詫的目光。
反身回來,大殿上已經打得不可開交。高山流雲緊追祁麟輝不放,祁麟輝白色的身形在高山流雲緊密而焦急的進攻下,卻顯得悠然自若,不疾不徐,由此看出,高山流雲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大局已定。只要侍衛趕到,高山流雲甚至都沒有機會月兌身。
來不及看戲,我躍到其中與午馬纏斗的兩名郡主身後,她們看到我一喜,在她們以為我準備幫她們時,我抬手偷襲了她們的後勁,她們雙雙被我擊昏,倒落在地。
「撲通撲通」午馬愣住了。而別人正忙著打斗,沒有留意到這里的變化。我下一刻就用同樣的方法偷襲了纏住亥豬的兩位郡主,結果亥豬也看著我愣住了。似是沒想到我會出手幫他們。或許,他們認為我會中立。
「都給我住手全是自己人」我大喝一聲,沖破了殿內刀劍踫撞的「乒乓」聲,丑牛和卯兔在那一刻與寅虎和巳蛇停下了手,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高山流雲依然沒有停止地與那人纏斗,他們踫觸的手臂,發出了劈劈啪啪的聲音。
「啪啪」他們四手交纏在了一起,高山流雲的匕首朝那人的心間逼近,那人皺了皺眉,用力阻止,寅虎和巳蛇回過神,要移動身形之時,我搶在他們之前躍到了高山流雲和祁麟輝之間,雙手扣住他們交纏的四肢,焦急地看向高山流雲︰「高山流雲,你給我住手趁現在還來得及」
高山流雲的身體在那一刻怔了怔,沒想到祁麟輝竟是趁機發力,猛地將他震開,強大的氣流也震開了我扣住他們的雙手,震飛了我的身體,我怔怔地在空中飛過,他怎能偷襲?
他白色的身影飛到了我的身旁,在空中接住了我的身體,目露一絲抱歉,深鎖雙眉,緊抿雙唇不敢與我對視。他抱著我穩穩落地,然後放開我看向被他震飛的高山流雲︰「高山流雲,摘下面具。」沉沉的話語,帶著命令的語氣。
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于十二護衛們來不及做出反映,他們怔立在原地,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楮,祁麟輝居然打敗了高山流雲
躺在地上的高山流雲緩緩起身,輕哼一聲,抬手摘下面具揚臂振出,露出了他那張俊美的此刻卻滿帶憤怒的桃花容顏︰「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要剮,悉听尊便但是,在死之前,我只想知道是誰出賣了我們」犀利的目光從他眸中射出,絲毫不畏懼地直視祁麟輝。
身邊的人沉默不語,我看看他,他的臉深沉地可怕,他是否無法對曾經最信任的兄弟編造謊言?
收回目光,看向發愣的寅虎他們,先說道︰「寅虎,巳蛇,你們把那些郡主抬走。」
寅虎巳蛇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我會去命令他們。他們看向身旁的那人,他默允點頭。于是,他們去抬那些被我打暈的郡主。我對午馬亥豬說道︰「老午小豬,你們幫寅虎他們一起抬人。」
正在抬人的寅虎與巳蛇驚然看向午馬亥豬二人,他們頓了片刻,緩緩摘下面罩,月兌去外面的夜行衣,立時,那件繡有他們身份的衣衫顯露出來。接著,丑牛與卯兔也月兌去了夜行衣,露出真容,這六個生肖護衛,在此刻,算是見到了彼此的真容。
「殷素素你到底幫誰?」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高山流雲口中而出,他憤怒地看向我,眸中是一種被出賣地痛,「你今日既然出賣我,為何當初又要救我?是想愚弄我嗎」
他的話語,讓大殿上搬人的幾人頓住了腳步。我嘆口氣︰「你想知道我究竟幫誰嗎?你問他。」我指向身邊的人,他微微一怔,單手握拳放到了身後,轉臉卻是看向了我︰「你又為何而來?即已成婚,又為何前來?」
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替我回答高山流雲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個完全與現下狀況完全風馬牛不相關的問題,一時間,我,高山流雲,還有他,陷入一種奇怪的答非所問的僵滯氣氛中。
高山流雲問我為何做牆頭草兩邊倒,而我讓他做出回答,而他,卻來問我為何結了婚跑這里來選妃。
整個大殿最終因為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這兩個問題而陷入寂靜。只听見幾人繼續搬人的「啪啪啪啪」的輕輕的腳步聲。他們走得小心翼翼,似是怕破壞我們三人之間這種奇怪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