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歉地看小星研︰「對不起,我跟你父王六十年前就成親了。我不算是搶,我只是帶走我的丈夫。」
小星變得無話,他只是略帶哀傷地看向星研,星研沉眉肅然地看向他。然後,他低下頭︰「父王,你知道嗎,我有多麼愛你,崇拜你。可是,你卻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我們……」
「小星……」星研也變得神情復雜起來,「我並沒有放棄你們,只是放下了王位。父王早晚有一天都會把王位交托給你,這是天理。我交給你,就是信任你。待你有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你會明白今日父王之所為……」
小星開始搖頭︰「我不懂不懂」他猛然朝我指來,「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她遠遠比不上我們人魚美麗」
==又拿我相貌說事,真是氣人。
忽然間,伏戮在我上方盤旋了一陣,淡紫色的光華落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身上的衣衫變得華麗,還有仙女的飄帶飄在了身後,然後,就看見星研,荀子翎,還有祁凌玉,御輝和淵蘭都驚訝地看著我目不轉楮,包括整船的人。
再看遠處的小星,和他的海族們,都已經呆若木雞。良久,小星才恍然回神︰「父王,小星終于明白了,今日得見神女真容,此生有幸」說罷,他對我跪落下來,深深一禮。
我恍然明白,是伏戮把我變漂亮了。我看向伏戮,他神秘一笑,轉身間,消失無蹤,耳邊傳來他的輕語︰「還是這招最管用。」
小星終于回他的大海,老實做他的海王去了。臨走的時候,還羨慕嫉妒恨地看著星研,問能不能換換?星研一下子就把他趕回了龍宮。呵呵,人魚愛美是天性,所以我才一直納悶星研怎就對我動了真情。
我自然也變回了原貌,問星研可不可惜?星研笑了,他說他愛的,並且一直愛的,都是他十五歲那年,看到那個在沙灘上,月光下,身穿白衣,光著腳丫找書的女孩。
我笑了,心里很甜蜜,我甜蜜的笑容,讓和我們在一起的淵蘭他們三人變得很不自在,卻又偷偷地痴看我的笑容。
「所以,你總不說那小星的容貌,是怕我要他不要你?」我笑問星研。星研眼神閃爍了一下,跟荀子翎說起了晚飯吃什麼。
呵呵呵,我悠然而笑,視野中,看到了淵蘭落寞離去的背影,他給我越來越強烈的熟悉感,那就像蘭亭失意時的神情,讓我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目光。
越是在乎,越是不敢去證實。如果找錯了,會覺得對不起蘭亭。他一定會笑我,說︰無論我投胎幾次,都能找到你。可你,卻找上了別人。
這一晚,我夢到了蘭亭,他深情地注視我,卻取笑我起來︰「每一次,我都是第一個出現在你身邊的男人,而你,卻總是將我無視。你的眼里,只有那些花樣美男。」
我很委屈,說︰「我知道你就在我身邊,可是,我怎麼去證實?總不能因為不確定,而把別人一起打包吧。」
他笑了,撫上我的臉,說︰「沒關系,我願意等,直到你看清楚的那一天……」
「蘭亭……」我抱住他,然後,從夢中醒來,眼角掛著淚,窗外,卻是淵蘭關心的神情,他似是正好路過我的窗口,听到了我夢中的哭泣。
「你怎麼了?」不知何時,他已不將姑祖母掛在嘴上。
我低垂雙眸︰「我夢到了我的愛人。」
「是嘛。」他的聲音變得低落,「我很敬佩你的勇氣,自己的愛人,會去一一尋回,即使他們不在人世,你依然要去尋找他們的轉世。而我……卻只會在房里自怨自艾。」
「原來呵……拿出你的勇氣,告訴她,你很愛她,就可以了。成不成是以後的事。」
「是嘛……」他輕輕一嘆,低頭離去。原先被他擋住的陽光從窗口而入,將又一個美麗的清晨,帶到人間。
突然,他再次出現在我窗前,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氣回來,分外認真地凝視我,在那一刻,我恍然覺得那就是蘭亭站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我的話。但是,我確實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心里變得很亂,有股奇怪的感情擾亂了我的心,才會讓我變得越來越奇怪。我曾經害怕過,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而且從那天以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增爺爺要將龍鳳珠還你,本是別人的事情。可是我卻把他攔住,然後帶著龍鳳珠來追你,來尋你,只想再見到你」他一口氣說完,一時頓住深深地注視我,我啞然坐在床上,和他的視線相接,腦中不斷回響著蘭亭的聲音︰我總是第一個出現在你身邊,而你卻將我無視……淵蘭算不算是我重回人間第一個遇到的男人?因為見到淵卿,是在天宮。
晨光將他的臉變得模糊不清,他撇開目光,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自己很傻,與你第一次相遇,甚至連話都說不上,卻說自己愛上了你,誰信?呵,連我自己也不信。可是,我無法解釋自己為何執著地追尋你。明知道這樣做不會有任何結果……」他垂下臉,輕笑一聲,「呵……現在,我的心可以平靜了,祝你早日尋回你的愛人……」
他轉身而去,我恍然回神,急急跑到窗邊尋他,卻已不見蹤影。匆匆穿上衣服想找他,荀子翎卻珊珊而來,說是冰火島到了。
罷了,現在我的心也有點亂,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說懷疑他是蘭亭嗎?現在,他們都轉世為人,不會有前世的記憶。蘭亭,祁麟輝,蘭陵玉對于他們來說,都只是別的男人。如果我因為懷疑淵蘭是蘭亭而與他相處,只怕會更傷他的心。
蘭亭,我糾結了。如果淵蘭是你,我用對你的愛去愛他,對他是否公平?盡管你們是同一個人,但是,他並不知道。
如果他不是你,我甚至都不能接受他。只想找到你們,卻沒想到會生出這新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