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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起那一晚時,雞皮爬滿全身。有些事,回憶起來會讓人窘迫難當。
此刻,窗外歌聲已停,相信船上的所有人也和淵卿一樣被催眠。這一次絕對不會是小魚,小魚不會帶著這麼多人來與我見面。
心中生起一股戒備,見淵卿另一扇窗可看到大海,迅速掩入窗後,透過窗縫偷眼看出去,發現不遠處還有一艘船也和我們一樣,不再前行。
低眸看去,海面上,竟是浮出約有二十來條人魚,有男有女,都美地不可方物。
海中的人魚分成了兩隊,一隊朝那艘船而去,另一對朝我們而來。我轉身看淵卿,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這是人魚另一種催眠方式,如同將時間定格。醒來後不會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整只船陷入詭異的寂靜,只能听見穿過窗戶的風聲和下面的海浪聲,隱隱的,還可听到人魚的說話聲。
「這邊,快!」
「是。」
「快快快,大家麻利點,今天還有很多船要搜。」
「是!」
他們要搜什麼?難道小魚家丟了東西?即便丟東西了,誰那麼大本事能到小魚家偷東西?
再次肯定,這些人魚不會是為我而來。
一陣海風從房中穿過,揚起了一動不動的淵卿的發帶,然而,這陣風過去時,又讓我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哪里奇怪,一時不知。如同先前的蘭花。對了,是靜,太靜了。風過之時,淵卿的發絲居然一根不動。
這太奇怪了。
之前與他說話時,他的發絲還會隨海風輕揚。可是自從被人魚催眠後,再不見他的發絲動過一分。只有他的發帶,輕輕飄動。整頭烏發好似有生命一般,緊繃自身,陷入深深的戒備。
此情此景,有如之前的蘭花一般詭異。似乎……巫醫族並非我想象中那麼簡單。
渾身爬上一陣雞皮,心中產生一絲錯覺,呆在船艙里,比在外面更危險。還是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心翼翼地,貓著腰走出淵卿的房門,扒上兩米外的護欄,偷眼往下看,這里可以看到船下的情景。只見有十條人魚整齊地排列成兩排,浮立在水面之上,前一列是男性,後一列是女性。各色的長發,身披銀甲,看似是男女士兵。
男魚中,有兩條從海水中抬起手臂,手中竟是拿著弓弩。「嗖嗖!」兩聲,兩只連有纜繩的勾爪射上了喜船,牢牢抓在了前方甲板的護欄上。然後,我看見那兩條人魚游近喜船,拉住纜繩,用力上行。
當他們的腰露出海面時,我看到了一條像是裙子的銀質網狀的鎖鏈甲,隨著他們上行,他們腰線以下的位置也開始露出海面,魚尾開始縮短,褪去了魚鱗,就像那日星研雙腿化尾一般,魚尾從下到上開始化腿。
最終,兩條腿在那鎖鏈甲下成形。斜開的下擺,一邊遮住他們的大腿,一邊開叉,形如旗袍,是為他們行動方便。
那麼,他們肯定是不穿內褲的!
那兩個人魚士兵矯健地爬了上來,我繼續貼緊船艙的牆壁一點一點接近甲板。然後躲在一個大大的木桶後,小心偷看。
兩個人魚士兵上船後,放下了繩梯。少頃之後,剩余的三個士兵爬了上來,不過他們並沒什麼其他動作,而是恭敬地站在繩梯兩邊,緊接著,一個銀冠冒出了護欄,那銀冠瓖滿了紅寶石,他的身份定然不俗。
眨眼間,一頭紅發出現在視野之中,尚未看清他的容貌,他一躍而上,在空中華麗麗地飛落,赤果的上身在金色的陽光中閃現著他們人魚特有的水光。肩膀兩處各有一片銀色的護甲,一道閃光正好劃過我的眼楮,閃地我無法睜開眼楮。模糊中,看到他站在護欄邊,伸手好像又拉上了一條人魚。
在我可以睜眼之時,我看到被那紅發人魚拉上來的竟是一條母魚。呃……不對不對,是美麗的人魚女人。她美得讓我忘記去看男人魚,因為我的目光通常只會被美男吸引。但這條母魚太美了。長長的金發像是清晨最美的晨光,眉眼之間與星研有些相似,金色的雙瞳如同晶瑩剔透的琥珀。身上垂掛金色的做工精美的首飾,繁多的首飾很好地遮住了她胸前挺立的雙乳。雪白的肌膚和精致的肚臍,她的身上,也有好看的花紋,似是紋身是人魚間的時尚。
她的,穿得是金絲斜開的裙子,一身燦爛的金色,卻絲毫沒有俗氣之感,反而稱出了她的高貴典雅。
「小星真會惹禍,讓我們所有人陪著他受累。」煩躁的,有些嬌滴滴的男人聲音從金色美人魚身邊而來,我看到了那條紅發人魚,他的眉眼也與星研有些相似,但僅僅是相似,所呈現出來的氣度和容貌,完全不同。他美地艷麗而妖嬈,妖艷的五官透出極不耐煩的神情,一雙紅瞳身上布滿紅色的紋身,他的手中拿有一個畫卷,不知上面畫了什麼。
「哼,這不正是你們幾個兄弟想要的?」金色美人魚的女聲如同御姐,冷冷的語氣,讓她又多了一分酷意,「盼父王的位置已經盼了千萬天,現在,你們得逞了。哼,我就等著看你們自相殘殺。」
「好冷酷的話啊。」紅發人魚雙手環胸,斜睨金發美人,「皇姐~~這次就算你再怎麼護著小星,他也不可能再得到皇位了。」
听他們的對話,難道是星研的皇姐和皇兄?
「哼。」小魚的皇姐又發出一聲冷笑,「干你的事!」
小魚的紅發皇兄輕笑一聲,在士兵面前甩開了那個畫卷︰「搜!格殺勿論!」
當那個畫卷在我面前打開時,我登時有種被天下第一胖子從天上掉下來,砸在頭上的感覺,那個畫卷上,赫赫然是本女王的畫像!而且,上面還有五個字︰東海通緝令!
我勒個去的,小娘到底做了什麼鬼畜事,還要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