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你不要任性。」胡芳蘭轉過身來,雙手攀住女兒的肩,「你們的事,我跟你父親都研究過了。你嫁給阿杰的時候,他算是高攀。可惜人家這一年來,都是怎麼對你的?天地可鑒。而人家現在也事業有成,這司徒家跟我們沈家也算是扯平了。我們一直在為你慶幸,你沒有找錯人,你找到阿杰是你的福氣……」
沈媽媽跟做報告似的演講,讓沈曼舒徹底失去了耐性,徑直站起來,把遙控丟給她︰「你們既然那麼喜歡他,你們跟他一起過吧!」
「你這說的什麼話?」胡芳蘭一下激動的站起來,「沈曼舒,你給我站住。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知道嗎你?你這孩子,氣死我了!」她懊惱的一跺腳,重新又坐回沙發里。稍微歇息之後,開始拿起客廳的電話撥出去。
這邊沈媽媽懷著滿腔憤怒的情緒給老公沈博打電話,那邊沈曼舒也極度不爽的坐在床前。回想著這一年來與司徒苑杰生活的點點滴滴,不由悲從心生。望著化妝鏡里自己的臉︰依舊凝脂般的白淨,精致剔透。只是那雙眼曾經顧盼神迷,顛倒眾生,而如今卻是茫然跟木訥。嘴唇有些月兌皮,拿起唇膏,重重的抹上去,很快就抹花了臉。
一甩,那個筆狀的東西,飛得老遠,最後滾入床底,不見蹤影。
胡芳蘭來敲門︰「女兒,你的電話。」
沈曼舒不想說話,沒有搭理。
听胡芳蘭又不罷休的用力拍門︰「你公司的電話,說你們經理找你……」
沈曼舒起身把門打開,極度不滿的盯著胡芳蘭︰「媽,你怎麼可以未經我的同意,就接我的電話?」
「我是你媽——」胡芳蘭覺得天經地義,沈曼舒把手機搶過,然後又 的一聲把門關上,留下沈母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門外。
沈曼舒接完助理小顏的電話,就開始換衣服。換完衣服出門,見客廳里空蕩蕩的,對著二樓叫了幾聲,沒有人回應。她搖搖頭,每次都是這樣,說是來照顧她,最後還不是一聲不響的走了。
其實,每次對母親吼完,她也很後悔。可是,在對待孩子這件事上,所有的人都把矛頭對準了自己。她感覺真的對她不公平,很多次,她嘗試著要對母親說出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可惜,她剛一開口︰「媽,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不是我的錯……」接著她都會插不上嘴。
母親會從她的曾女乃女乃一直講到她自己。講她們為人兒媳時是多麼的隱忍耐性,那個過程的艱難是如何叫人崩潰,但是最後她們還是挺過來了。她遺憾的是自己就生了她這麼一個丫頭,弄得現在讓別人在背後議論紛紛,說他們沈家的女人是生不出蛋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