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林尚醒來，對著婉約說，老婆，我想過來了！
想過來就好，婉約說。
林尚說，最壞處就是牙全部掉了，換新的，那時更好看。
對呀，婉約說，你這是最壞處的打算。更何況你的牙齒現在還沒有掉一個。
可我難受。林尚說。
那你先去看看牙呀？婉約說。
可醫生先不讓去看牙呀？
那你不是牙難受嗎？哪難受咱治哪，治病要找準病根才對。
到了天明，林尚早早起來，坐了早班車，趕到中心醫院。他先來到心理門診，跟心理醫生說了聲。醫生說，那你可以先去看看，但牙先不要拔。
林尚點頭。他來到了三樓。走進牙科，醫生問，你哪難受？
林尚把嘴張開，牙醫看了看。說牙齦萎縮厲害。沒有好辦法，要注意保持口腔衛生。林尚說，我還有一顆牙特別難受？
哪顆？醫生問。林尚又把嘴張開。醫生看了看，說，牙根壞了，需要做根管治療，你現在做嗎？
林尚有些慌張，說，能治好嗎？醫生說，里面流膿，第一步先必須清理干淨，這很難說，一般沒有問題？
躺在椅上，林尚又坐起來，看著醫生說，我這牙齒以前傷著了？
你怎麼傷著了？醫生問。
林尚說，我晃了晃。
為啥晃呢？
我牙齒長得難看，上面牙齒短，人家都說我上面沒有牙！
醫生看了看林尚的臉色說，你父母牙齒好嗎？
我媽媽牙齒不好，等四十歲已全部換上假牙了。想了一會兒，他又說，我哥牙齒也換了兩次了。
听後，醫生說，那你牙齒不是傷的？
是呀，醫生。
那你哥可沒有傷著，牙齒不是也掉了？不是傷的，咱牙齒多結實呀。你晃不動！
醫生，我確實是自己傷的。林尚肯定的說。
那你現在治療嗎？看看林尚心情未平的樣子，醫生說，你可以改天治療也可以呀？
林尚又躺下，說，治吧，我難受。
等把流膿抽干淨，醫生消毒，給一塊藥棉堵了起來。說隔一星期再來。
林尚點頭。
走出牙科診療室，他又走進瓖牙室。
他問，醫生，你看上面四顆門牙短，能治嗎？
那你把牙對起來，張開嘴，我看看。醫生說。
可林尚努力了好幾次，可上面的牙齒就是露不出來。他翻了翻上嘴唇，把上面的牙齒露出來。醫生看看說，能做烤瓷牙，可你這牙齦萎縮厲害，可就沒法做了。
醫生，林尚問，那像我這種情況治療之後上面的牙齒能露出來嗎？
能，醫生說。
醫生又看了看林尚的牙齦，說，看樣法，你上面的牙齦好像傷著過？
林尚說，當年我得了抑郁癥，我自己晃的。現在想想真是後悔！
後悔有啥用！別後悔。醫生說。
走出瓖牙室。林尚又來到心里門診，醫生說，藥還這樣服著！我建議，你要少靜多動。
林尚點頭，說，假期快要來了，我打算到時出去逛逛。
這樣很好啊，醫生說。
林尚走出心理門診，看了看，還有好多等候的人。他趕緊走下樓，來到寬闊的馬路上。
站在等候站點，望著車水馬龍，他的心里還是有種飄飄的感覺。那種感覺好像已把自己虛化，活在了一個不真實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