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藥片，沉思了一會兒，林尚又放下，躺回床上。可困意一直不來，眼楮始終睜開。
揉揉額頭，感覺地暈天炫。站起來，走出來，走到哪里煩悶緊緊跟著來。
爸爸，爸爸，你要去哪里？回頭一看，是孩子壯壯的聲音。
林尚沒有搭理。而是繼續走出，誰知孩子站在原地，大聲哭泣，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你看爸爸！
怎麼了，林尚的母親急忙從房里跑出來，怎麼了？怎麼了？
壯壯還在大聲哭泣。
林尚轉身走來，大喝一聲，走！
孩子卻抹抹眼淚，抬抬頭，天真而道，我不跟你玩！
我更不願意跟你玩！說完，林尚扭頭要走，可一雙小手緊緊把他纏留。
他又回頭，蹲子，抱起孩子，走！
孩子肉乎乎的小生命揣在他的懷里，他卻感覺不到溫度的存在。
邊往外走，林尚的淚水是邊往外流。忽然，他又使勁摟了摟孩子，低聲問道，壯壯，你喜歡爸爸嗎？
孩子仰起天真的小臉望著他，甜甜地說，好要！
話剛說完，只听他的臉上迎來吧嗒一聲響，孩子捂著甜甜的小嘴看著他，笑了。
林尚也毫無氣力，爸爸也好要壯壯！
又迎來了晚上，婉約站在床邊問，林尚今天感覺怎樣？
沉默了少許，林尚說，老婆，你說我還吃藥嗎？
怎麼，又難受！
有點！
這病關鍵要靠自己調節，心情好了，啥病也就沒有了。
可我——，林尚搖搖頭，說，我滿腦子裝著的都是一些不愉快的事！
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想它也是沒用。過日子，你要多回憶回憶以前的好事！
好事沒有！林尚月兌口而出。
那你想想以後呀！
可我現在難受！
哪呀？
牙呀！說著，林尚又把下嘴唇望下一拉，你看！
婉約走過來，看看林尚，她又拉下嘴唇，看看自己，然後轉身說，林尚，你看，我的也一樣！
林尚走近，看看，搖頭，說，不一樣，你的牙齦包緊牙齒，而我——
林尚低頭不語，沉默了許久，然後他又把頭抬起，說，我真的自己傷害了自己。
說完，眼淚滾滾流出。
婉約把鋪蓋伸好，壯壯早已在床上活蹦亂跳。
婉約說，林尚，你快睡吧！
林尚先是點頭，隨後又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婉約問。
我找找藥片。
怎麼？你感覺？
不是，我不吃，放在床頭，準備著。
是藥三分毒，不吃最好別吃，你要自己克制自己，別想以前的事！
林尚沉重嘆息，我想忘記可就是望不了。牙齒實實在在的感覺難受，一難受我就想起以前的事！
你的牙我們不是剛才看了，跟我的沒有什麼兩樣，你越想越難受！
可我真是以前自己傷害過自己，說完，林尚掩面嘆氣，哎——
別想了，快睡吧！婉約再次催促。
林尚*躺下，他側過身子，看看熟睡的兒子，心頭忽然又涌來一股要離開的感覺。看看婉約，他說，等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兒子！
竟是瞎說！好好的，怎麼會！我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我看你是有些不太適應吧。快，把燈關了，睡覺！
林尚把燈一關，心中的黑暗接著涌來。隨後，他又把燈打開。婉約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他扭頭看了看，紅色的藥片依然躺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