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剛一上課,林尚的手機鈴聲響起,模出一看,又是張老師打來的。他向學生招手示意,然後急忙從教室里跑出來,躲到一個僻靜之處,他說︰喂?
林尚,我是張老師呀!
知道,知道,我听出來了!
想了一宿,那事回家商量的怎樣?
想好了,學!
這就對了,小青年,早晚的事,利用假期,我們仨正好有個伴。你就這樣了,我和劉老師再去抽個時間再去逛游逛游,我就就去天天駕校吧,可附近有兩個練習場地,看看哪個錢少,拿證快,我們就去哪學。你說怎樣?
張老師,一切听您的。說完手機扣了,林尚又躲進了教室。看著學生,他還是提不起神來。
瑯瑯的讀書聲,他感覺倒是分外刺耳。他又走到教室門口,望著蔚藍色的天空,仰天長嘆。
這時,陣陣清風徐來,可吹來吹去,吹不走他憂傷滿懷。
自我傷害那事一直在他心里徘徊,你說,事好做,忘記它竟是如此地艱難。越想越氣,他的呼吸加重,感覺氣管有點不通。
站在門口,他又來了一個翻轉身,恰巧看見一個學生再做小動作。
心想,‘好事’終于來了。
他無聲無息悄悄走到那學生跟前,可那學生竟渾然不知,還回著頭,一個勁地跟後面的學生嘮嘮叨叨。林尚心中想想更是來氣,想出手,可是忍了忍,不過臉上顯露著憂傷,他就這樣,等著那位學生自己扭頭轉過來。
倒是後面學生先一抬頭,看到了他。他立刻結束了跟前面同學的交談,拿起課本,立遮臉面,大聲讀了起來。
見他終止了話題,前面的學生才慢慢悠悠把身子轉過來。只見林尚矗立前面,他也不敢抬眼楮,倒是拿著課本,乖乖讀了起來。
林尚又走了幾步,在他身邊徘徊,只見那學生身子緊緊一縮,聲音發抖,看看活像一個木偶。
林尚又站在他的面前,狠狠瞅他一眼。沒想,這時居然鈴聲響了,林尚夾起課本就往外走。這可把這名學生樂在心頭,林尚回頭看看,其余的學生早已把他呼啦一圍,圍得水泄不通,倒是陣陣笑聲沿著縫隙汩汩外流。
回到辦公室,在位上沉默許久,只听辦公室的里間傳來吧唧吧唧的切菜聲。林尚走過去,是同事周老師在忙活。
他接過刀口,周老師,我來。
林尚坐在板凳上,切著菜,同事們又攀談起來。林尚說,你說學車難嗎?
愛逗的那位老師接過話來,林尚,我不是說了,會者不難,難者不會。我看你最好還是先別學?
為什麼?林尚瞪大了眼楮。
那位同事卻故意吊起他的胃口,你想知道?
你說!
我不告訴你!
氣的林尚心疼。切完菜,林尚站起來,捂著胃部,他說,我這好難受?他一邊說一邊做了幾個舒展動作。
蹲下,站起,蹲下,又站起。隨後,林尚又捂著胃部跳了幾跳。
可結果呢?還是依舊。
這倒把在場的其他老師逗樂了,個個紛說,小小年紀,哪有那麼多病?
愛逗的老師看看,笑笑呵呵,你看,我不是說了,有病哪能學車呀?
林尚點頭。
見林尚點頭,他卻來了一百八十度轉彎,說,林尚呀,我看你啥病也沒有?
我這難受!
心病!
林尚說,這哪是心呀?
胃。
同事笑笑,說,我還以為是心!
听後,林尚不語了。他心里清楚,自己心病胃病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