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診室，停頓了停頓，林尚又說話了。
在元旦之前，我還經歷了許多事。什麼事？醫生問。
元旦放假值班，本來不是我的，可領導又把我給排上了。我一看表格非常惱怒，說，農歷十月一我剛剛值了，不該輪到我吧？可領導說，我們是按順序來的，不信你看看。一听，林尚大怒，那我問問校長，跑進校長室，他說，今次值班怎麼又是我的？我不是剛剛值了，沒有這麼快吧！校長迷惑，一切按順序來的。校長找出以前的順序表格，看了看，上次是誰，今次又該是誰。推算了一下，最後他說，是呀，你農歷十月一剛剛值了，往後是，再往後是，推算到現在，他說，錯了。領導趕緊把貼到門口玻璃上的值班表撕下，重新打印一張，又換下。
頓了頓，林尚又說，一個小小的值班表格就會出錯，關鍵每次值班事事都是從他開始，根本沒有輪完一輪，總是又忘不了把他排上。
前段日子，我參加了市教學能手的評選，成績一直沒有下來，我很焦急。因為今次講課，我感覺沒有參評優質課時，學生配合默契。
醫生時而記錄，時而抬頭看看林尚的眼神。她說，我們來分析一下，前段時間，你遭遇的這些事導致你煩躁，焦慮，是嗎？
不是，林尚說，主要是牙。林尚說著又把下嘴唇往下拽了拽，露出牙齒，讓醫生看看。她看了看，說，我看沒有什麼呀？
我很難受，牙快掉了。說完林尚又把頭低下了。沉思了一會兒，他又把頭抬起，說，你說我的牙齒怎會長成這樣？
醫生看看林尚說，你的牙齒只是形狀的問題，但咀嚼功能還很好吧。再說，每人的牙齒各不相同，一人一個樣。我的一個同學也是這樣，但她沒有。
林尚長嘆一聲，說，可我想留住自己的牙齒也已經晚了，你說我當時為什麼踫上這麼倒霉的事，而且自己還傷害了自己。說著，林尚眼中滾來些許淚水。
醫生趕緊拿來手紙，遞給林尚。他說，我這一輩子怎這麼的不容易？小的時候，人家說我上面沒牙，我沒在意。等上了師範，我就沒有躲過這一劫，我心難受。要是當時我看看心理醫生，也許就會，可現在一切都已晚了，再說，那是我也不知有心理醫生呀。
說完，林尚又把頭低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醫生看看林尚，說我從心理層面來說，這一切和你的性格，生活環境等因素有關。不過，通過幾次治療，我看你比以前好了很多，你再回憶回憶，第一次你來的情形。
醫生又把以前的記錄翻閱出來，說，第一次你來的時候，煩躁，焦慮，易哭，有些抑郁，這些癥狀都是比較明顯的。再看看現在的你，你感覺怎樣？
林尚說，好是好了點。但那事卻一直纏磨著我，我牙難受。頓了頓，林尚突然說道，我想去看看牙？
醫生一听，說，我倒不建議你去看牙，再等一個月，等我們把心里層面的問題解決了，再看也不遲。
林尚看看醫生，說，可我難受！我知，咱先把看牙的事先放一放，僅一個月，好嗎？
沉思了一會兒，林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