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父母保持了沉默，而林尚此時則口若懸河。
娘，我這都是上學那時得的病！說著，林尚眼中的淚水已‘吧嗒、吧嗒’滴落下來。
林尚的母親也是用手抹著眼淚，哽哽咽咽，孩子，娘知道，這學咱也是硬上的。可當時也——，話語未完，林尚的母親已再度哽咽。
我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突然之間，林尚的父親插上一嘴，然後他接著又說，你想想？現在的日子還有趕上你好過的？
林尚無語。
林尚的父親又開始了話匣子，過日子，溝溝坎坎，沒有上崖，哪有下坡？我不是說了，你什麼事情也別想，猛吃猛喝，什麼毛病也沒有！
可我心里難受！說著林尚又抽泣起來，娘，我牙真的難受？
我看看，林尚的母親說。她走下床，來到燈影下，林尚把嘴張開，她看了看，然後說道，牙掉還早呢？
娘，我真的牙齒難受！
哪顆？林尚的母親又問。
林尚把嘴再次張開，露出傷害了的那幾顆牙齒。他說，娘，你看！
我好好看看！說著林尚的母親又讓林尚把頭低了低，借著明亮的燈光，她說，沒事！然後，她又把手伸進林尚的嘴里，模了模那幾顆牙齒，然後下定結論，林尚，你這牙離掉還早呢？我看，你的牙也不是你傷害的事！你說咱的牙長得多結實，你晃幾下就把它晃下來，沒影的事！
娘——，喊一聲娘，林尚早已淚眼汪汪。娘，我真的自己傷害了自己！
不可能，你別往這想，不是你傷害的事！你就隨我，牙不好，你看你哥哥，不是沒有傷著，牙齒不是也早已掉了幾個！
娘——，林尚熱淚盈眶。
人就是命運，該走的一劫，過過年頭，也就沒事了。林尚的父親呆在一旁，總是時不時地送來幾句寬慰。
可一切都是徒勞，此時林尚感覺心里憋得滿滿。他坐在馬扎上，目光呆滯，渾身感覺虛月兌一般。
林尚，你吃點飯呀！林尚的母親擦擦眼淚來個催促。
看看桌上的飯菜，林尚搖了搖頭。娘，我不餓！說完，他又把頭低了下來。
哎——只听傳來一聲長嘆。此時，林尚的父親又開口了，我不是說了，你要往後想想，想想那些好事，你要是總這樣，那不好人也會得病。
林尚模模自己的腦門，抬起滿含熱淚的眼楮。娘——，話一開口，眼淚總是爭著往前走。哽咽了幾分鐘，林尚說，娘，我整天腦子轟轟，一點都不清醒！學車我真是學夠了，我怕——
听著孩子酸辛的話語，林尚的母親早已泣不成聲。她又撲在床上，嗚嗚痛哭起來。
這時，壯壯從林尚父親的懷里掙月兌出來，然後他一個猛勁撲到林尚懷里，喊著，爸爸，爸爸！
林尚感覺眼前一片模糊。緊接著碩大的淚珠吧嗒吧嗒滴落下來。
爸爸，爸爸！孩子用他溫暖的小手輕輕擦拭林尚兩腮的淚水。爸爸，爸爸，別哭了！
林尚擦拭淚水，點點頭。他說，寶貝，爸爸，不哭，爸爸，不哭！可那不爭氣的淚水還是再次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