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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在天神色凝重道,「相傳魏昊天的手上有顆千年雪蓮丹,如果傳言屬實,那麼這便是除了你把這蛇妖抓來連成丹藥救人的唯一的法子了。」
「千年雪蓮丹?」武林盟主手上的那顆千年雪蓮丹,她听墨月兌說過,也正是為了那個丹丸他們才會來到這里。只不過那個時候是為了恢復自己的肉身,讓自己真正的活過來。
沒想到才短短幾十天的時間,現在需要這顆丹丸來救命的卻變成了墨月兌,水蕊心中很是難過,想到這一路上墨月兌對自己的百般呵護,內疚更深。
她沉吟不語,思及自己在諫言中吃下的丹丸以及在那里的遭遇,那個時候就以及認定了傳言里武林盟主手中所謂的家傳之寶根本就不復存在,最多也只是個打著虛名的幌子罷了。只是那時候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還會這般需要這個神奇丹丸救人,此時這個論斷卻足以讓她絕望了。
沒有了千年雪蓮丹這一條路,那麼不就等于鐵板上釘釘的宣布,墨月兌沒救了嗎?難道自己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變成僵尸,變成一具被人陷害了還要受人操縱掌控的傀儡?
水蕊這時候感到剛剛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所有勇氣一時間全部又被抽了個干干淨淨,雙腳都有些發軟,口中落寞的喃喃道,「那傳言是假的,他沒救了,一切都太遲了」
「什麼?你為何會如此肯定?」牛在天震驚的望著水蕊,不可思議的問。
「沒有為什麼?」水蕊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墨月兌心痛無比,她嘶啞的道,「因為真正的雪蓮丹已經被我吃了」
「這——」牛在天不再多言,看著水蕊掙扎的樣子,他的心中也不好過。但是他還是對她的話有些質疑,因為他在表妹遺物的玉環上看見的和她的判斷卻是截然相反的。
灰衣道士再次仔細的上下打量起水蕊,尤其是她的腳踝處,竟然蹲在了地上勾下腰只差一點點便把鼻子貼在水蕊的腳趾頭上了。
熱噴噴的呼氣剛一接觸到水蕊,便即刻把她從哀痛中驚醒,她第一個條件反射便是一腳極其用力的踢了過去。
可憐的牛在天本來是想好好研究一下水蕊吃下的是不是真正的千年雪蓮丹,因為真正的千年雪蓮吃後長達三年都會在腳指尖處生出一朵紐扣大小的蓮花。
「蓮心映魂,花開並蒂。」將的便是服食了千年雪蓮丹的人是需要三年的時間才能完全將雪蓮和自身全然結合為一體的。這也是它最為珍貴之處,因為它所凝聚的強大天地靈氣,依然會在這段時間里源源不斷的繼續納入服食人的體內,這是普天下所有修士夢寐以求都求不到的福分
因為在這三年里,服食之人若能有機緣修煉道術,一日的修為便抵中等修士十年,一年的修為便抵三百年若是三年都好好利用,加上自己天賦異稟有人再加以指點的話,那麼成為最頂層的上聖道者,得道羽化成仙都是指目可待的
也便是想到這里,牛在天才萬分的激動,不管不顧的抱著大閨女的雪白的腳看,只是他又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環節,那便是這雙腳的主人——水蕊
她可不是一個好欺負的角色
這個時候被水蕊一腳踹在地上無辜到極點的灰衣道士,抱著肚子哎呦哎呦的亂叫,看來傷得也不輕。
水蕊雖然對這個瘋瘋癲癲的道士總是莫名其妙的舉動惹得生氣,但是看見他這般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想到剛才他並沒有如之前那般趁火打劫,無理取鬧,而是一心一意盡全力的幫自己。她本來的火氣便消了一半,皺皺鼻子,有些松動的放緩了口氣道,「你,還好吧?。」
「哎呦,真疼啊不幫了貧道打死也不幫忙了這簡直就是自找苦吃,好心沒好報」灰衣道士唧唧歪歪的好一頓抱怨,委屈的比竇娥還要冤。
看著出了一頭冷汗,面色漸漸失去血色的墨月兌,在看著根本就幫不上忙只會忙中添亂的灰衣道士,水蕊的糾結更甚,從來到這個世界的欣喜和期盼,到後來在斷腸洞的震驚和悲痛,再到後來漸漸習慣墨月兌的關心和保護,她一直假裝堅強樂觀的心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傷害了
「別再說了」
這個聲音從水蕊的嗓子中嘶啞的吼出,她失神的抱住墨月兌,整個人顯得無助而倔強。
本來一雙澄清如露水的眼眸此刻竟然泛出點點紅光,白皙清秀的面頰上顯露出不一樣的凶狠和仇恨。
她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溫柔又殺氣騰騰的自言自語對墨月兌道,「我一定會在你死之前,讓下毒的人為你殉葬」
本來還想繼續嗦幾句的牛在天被水蕊這般凶狠的模樣給嚇了一跳,這樣的她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定。
「他還有救」牛在天無比堅定的道。
水蕊低下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道士又跑到了自己的身邊,此刻正附身盯著她柔膩的腳踝對她說話。
「你」水蕊剛想要發火,卻被道士制止住。
「你想看看你腳趾上的印記」牛在天大喝。
水蕊微微一怔,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她碧綠的羅衣下,她皓白的小拇指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蓮。
這雪蓮竟然還要比她如雪的肌膚白上三分,似乎還散發著淡淡銀光,聖潔無暇,惹人愛憐。
「這是什麼?」水蕊驚訝的問道,她發現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子,竟然知道這麼多的東西。
「這是服食了雪蓮丹後,會出現的印記,它能保你百毒不侵,也能從它的開花的程度來判斷你的修為。你看如今它只是個花骨朵,待到你神識開啟,便會漸漸長大,不過,只能伴隨你三年的時間。」牛在天娓娓道來,只是隱瞞了雪蓮真正最大的功效,因為這個秘密如今世間知道的不過數人而已。甚至連魏昊天,如今雪蓮的擁有者都不知曉。他此刻隱瞞一方面是因為水蕊的狀態太不穩定,一方面,是他的私心。
「這些此刻與我而言不是最重要的」水蕊無限落寞的道,眸子轉向越來越虛弱的摩托,心中很是難過。再厲害又如何,以後還不是只有她一個人來面對所有?
「當然不是」
牛在天站起身來,嚴肅的道,「你仔細觀察你腳上那朵蓮花的根睫。」「哦?」水蕊聞言,听見事情仿佛還有轉機,立即低頭仔細的觀察那朵蓮花。亭亭玉立,粉雕玉琢,並無異樣。她搖搖頭,問道,「你若真心想要幫我,便不要再打這麼多幌子,有什麼直說便好反正我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什麼也不怕了」
牛在天听她這麼說,不禁對她有些刮目相看,明明那麼在乎地上的那個人,這時候還能這般理智,若是常人早就失去理智。灰衣道士心中暗道,看來她比自己當年強太多倍了就是憑這樣的膽識,這個徒弟,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只見牛在天習慣性的捻須,這是他心情愉悅或煩躁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仿佛那飄搖的幾根長須可以緩解他的一切情緒。
他開口道,「貧道不是不願意幫忙,也並不是沒有法子幫他。只是‘
「什麼?你真的有法子救他?那你剛剛不是說只有那兩條路走嗎?。」水蕊的眼楮一亮又一暗,忽然想起這些話都是出自于同一個人的口中的,是真是假,是鬼是妖,全部都讓他一個人給佔了去。
她不禁有些懊悔,自己還是沖動了點,于是心中不斷警告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因為救人心切而失了分寸,到最後沒能把墨月兌救回來反而也把自己給毀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偏听一家之言,應該去找小卓子,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方法,說不定只是一味中藥便能解決的呢?
這麼想著她終于穩住了心神,思索了片刻,問道,「直說吧,條件是什麼?」
「呵呵,果然是蕙質蘭心,一點就透呀」牛在天又樂呵呵的笑了起來,顛顛的跑到水蕊跟前,誠懇的道,「其實,貧道的要求很簡單,不過就是想收你這個徒弟罷了」
「原來你想的是要某事篡位?」水蕊鄙夷的看了厲害道士一眼,實在想不通,如果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難道就只是為了騙多一個徒弟?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不過她再聯想到他瘋瘋癲癲的所作所為,又覺得也不一定沒有這個可能。只是直覺卻是告訴她,這個人是真心的想要幫自己。
水蕊覺得有點亂,她不能再草率的做出決定,于是她看著被自己的話噎得不行的灰衣道士又問,「這個條件也不是一定行不通,可是你必須要先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救他如果你所言是真,你這個師父,我認了」
「當真?」牛在天問道,伸出一只手,等待水蕊擊掌盟誓。